懷揣着對鄰居大國的不屑和鄙夷,司機經過閘道,駛離高架路,在路邊停車。
“3000日元,謝謝。”司機目視前方。
李佩雲愣了愣,低頭看着計價表,那裏顯示的數字告訴他并沒有聽錯。
從機場出發,似乎才開了十幾分鍾,總共十公裏不到的路程,竟然收我3000日元
折算成天朝币,大概兩百元左右,兩百元我差不多可以橫穿滬市了好嗎。
島國出租車費竟這麽貴李佩雲心裏吐槽,從皮夾裏抽出三張面值1000的鈔票丢個司機。
他發誓,島國出租車是他坐過最貴的城市交通工具,号稱中國金融之都的滬市遠遠不及,德意志的首都柏林、日不落日過的首都倫敦加起來都沒這麽貴。
目送出租車遠去,李佩雲目光不經意的撇向身後,一輛黑色的奧迪正緩緩減速,但沒停下來,跟蹤者在觀察他。
李佩雲左右看了看,這裏不是路口,沒有道路監控,淩晨時間,路上車輛也不多,便直接走了過去。
奧迪車吃了一驚,以極快的速度倒退,但又很快凝固住,車輪像是陷入了泥漿,難以轉動。
李佩雲面帶冷笑的來到車邊,掃視車内,包括開車的司機在内總共兩人,一個染着金發的年輕人,一個脖子戴金項鏈的中年人,共同的特征是脖子裏隐約可見紋身。
紋身是島國社團人員的标配,在島國,隻有混社團的人會在身上刺滿浮誇複雜的紋身,正常人不會再身上紋東西,因爲刻着刺身的話,在很多地方都會受到鄙夷,甚至禁止入内。
不是寶澤的人,是島國社團李佩雲語氣冷漠“你們是誰,爲什麽跟蹤我。”
接下來的一幕很尴尬,語言不通。
兩個社團成員又驚怒又惶恐的喊着日語,李佩雲冷漠的說着中文。
“組織裏有命令,一旦發現李佩雲的蹤迹,立刻上報,召集人手圍攻。”
“說中文,不要跟我說鳥語。”
“我們天神社不會放過你的。”
“沒有會說中文的嗎。”
指望兩個混混說外語着實是爲難他們了,其實李佩雲可以掏出手機用翻譯軟件溝通,但那不是他的風格。
沉默幾秒後,李佩雲選擇一巴掌拍死他們。
留下兩具屍體揚長而去。
奇怪,我剛來島國,怎麽莫名其妙的被跟蹤,看那兩人的樣子,似乎對我既憎惡又害怕
李佩雲靈光一閃,猜測他們可能是天神社的人,島國的官方組織正與天神社開戰,李羨魚僞裝成他的模樣加入官方組織陣營,肯定斬殺了不少天神社的高手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剛來島國就給李羨魚背了一次鍋,李佩雲心情頓時很不美麗
京濱東北線,剛在鶴見站停留的列車啓動,向着東京飛馳而去。
戴着墨鏡的李羨魚坐在靠窗的位置,承受着身邊油膩大叔暗吞饞液的灼熱視線,他把目光投向窗外,看着飛速倒退的景色,體驗着島國曾經聞名世界的新幹線。
至今爲止,島國的新幹線都是世界最先進的高速鐵路系統。
嗯,和某大國的高鐵沒啥區别。
李羨魚的位置在車廂中間,祖奶奶在最前排,三無在最後排,翠花蹲在他的座椅底下。
這樣的分散有利于隐藏,大家排排坐吃果果的坐法未免太大膽,太不把天神社放在眼裏。
離開橫濱後,他們沒有直奔東京,而是繞了點路,跑到鶴見坐高鐵。
走國道太危險,十有在下個路口就會遇到天神社的阻截。但越靠近東京,天神社的排查力度就越弱。
島國還不是他們的天下,橫濱被天神社占領的原因是天神社要在這裏搜捕自己,而官方組織并不知情。
東京是官方組織的大本營,天神社的勢力要弱上不止一籌,哪怕岩崎帝人的突然隕落對官方組織造成極大的打擊,但也不至于迅速崩盤。
等到了東京,休整片刻,就去參加岩崎帝人的葬禮,那時候相信我已經恢複戰力,即便沒有,我也是安全的,天神社難不成還敢攻打岩崎帝人的葬禮
不行,我不能立這種fg,我是個成熟的鍵盤俠,要懂得規避這種詛咒。
“美麗的女士,你是哪裏人有沒有興趣交給朋友”躊躇了半天,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終于鼓起勇氣朝身邊的仙子搭讪。
李羨魚沒搭理他,日語隻能聽懂個大概,如果搭理這種油膩大叔,他肯定沒完沒了的扯淡。又不好揍他,畢竟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低調,但像我這樣的女孩子,就像黑夜裏的火炬,總能吸引來狂蜂浪蝶。
油膩大叔很失望,心裏很不服氣,現在的女孩子就是這樣,仗着有幾分姿色,就目中無人,看不起男人。不對,看不起沒錢的男人。
她們對平庸的男人不屑一顧,認爲他們呼吸都是錯的。到了晚上卻會不知廉恥的朝有錢人搖屁股。
他心裏一邊憤憤不平,一邊貪婪的吮吸着與她同出一截車廂的空氣。
李羨魚靠着車窗,閉上眼睛,打算小憩片刻。
前有祖奶奶,後有三無,警覺工作不需要他這樣戰五渣來負責。雖說從歌舞伎町到海上大逃殺,再到逃離橫濱,隻用了五個小時不到,他卻早已疲憊不堪。
身體狀況倒是還好,可精神層面急需休息,哪怕是閉目養神也好。
不知道睡了多久,大概是十幾分鍾,或者隻有幾分鍾,李羨魚被人搖醒了,不悅的睜開眼,發現是祖奶奶。
她站在過道上,隔着同樣呼呼大睡的油膩大叔在搖他。
“怎麽了”李羨魚問道。
“出狀況了。”祖奶奶神色嚴肅的環顧周遭。
李羨魚霍然警覺,沒有詢問,而是站起身環顧車廂。
車廂裏詭異的安靜,乘客們歪着頭躺在座椅上,沉浸在夢想裏,所有人都睡着了。
列車經過車軌發出的響動,懸挂在車頂的微型電視機播放着廣告,除此之外,李羨魚還聽見了細微的,整齊的呼吸聲。
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詭異的“寂靜”。
三無站在車尾的位置,警惕的左顧右盼。
催眠
迷藥
在精神領域不怎麽精通的李羨魚當即召喚出堕天使華陽“小媽,什麽情況”
華陽檢查了身邊油膩大叔的狀态,蹙眉道“應該是大型催眠術。”
“能催眠整整一列車的人”李羨魚大吃一驚。
一截轎廂大概能坐六七十人,整列列車總共六截車廂,差不多是四百人。
這特麽是半步極道層次的高手了吧。
“沒你想的那麽誇張,催眠普通人要比催眠血裔簡單的多。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又恰好是擅長催眠的精神力覺醒者,達到頂尖s級未必不可以做到。”華陽說。
“那你能做到嗎。”李羨魚問。
“你該知道,精神力覺醒者不是隻有催眠,各有各的領域。這一點我記得以前跟你說過的。”華陽用“敲黑闆記重點”的語氣回答。
“堕天使的能力是精神暗示、操縱、催眠,我也能做到這個地步,但必須把所有人集中起來,這樣分散在各個車廂的情況,我是做不到的。”華陽又解釋道。
這時,站在過道上的翠花尖尖的耳朵微微一顫,祖奶奶同步出聲警戒“有人過來了。”
下一刻,李羨魚和三無也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從後面一截車廂傳來。
衆人連忙俯下身,用座椅擋住自己的身形,而就在最後排的三無取出了沙漠之鷹,背貼着座椅。
李羨魚透過座椅的縫隙窺視車廂之間的連接口,滿腦子的槽,我真是一點逼數都沒有,明知道自己的事逼體質,還胡亂插旗。
也不知道列車裏有多少天神社成員,實力水平怎麽樣。實在不行就破窗逃生了,以列車的速度,僅憑肉身硬抗估計夠嗆的。
關鍵是剛從鶴見出發,距離東京還有段距離,這時候被逼下車,後邊的路怎麽走
該死的天神社。
他用指頭捅了捅華陽的小纖腰,又朝頭頂指了指。
華陽立刻會意,身軀透明化,貼着車頂飄向兩截車廂的連接口,配合三無應對即将到來的敵人。
翠花翹着尾巴,和祖奶奶留在李羨魚身邊,充當護衛一職。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很快就從後邊那截車廂進入了他們所在的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