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錘、肘擊、膝撞、小拳頭捶你胸口身體撞擊的聲音沉悶的像是手雷爆炸,伴随着暴風般的氣機漣漪。
“你沒事吧”岩崎帝人上前攙扶李羨魚,看着他猙獰的表情,微微皺眉。
“疼,疼死老子了”李羨魚咬緊牙關,咀嚼肌凸起,眉心鮮血流淌,似乎在承受可怕的痛苦。
“疼,疼死老子了”史萊姆複讀機似的附和。
現在的李羨魚極少有什麽疼痛能讓他情緒崩潰到差點哭出來,紫色人形生物的傷害是持續性的,針對靈魂和肉身的。
非要找一個形象的比喻,李羨魚第一時間想到遊戲裏的中毒效果,持續掉血。
幸好,這一次,自愈異能可以抹去那種詭異的傷害。
上次在萬神宮裏,草雉劍直接摧毀了我的肉身和靈魂,連自愈異能都恢複不了,而這一次卻可以關鍵是草雉劍
李羨魚目光緊緊跟随着他們,勉強能捕捉到他們的身影軌迹,但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老頭,有沒有符箓,給我一部分。”黔驢技窮的李羨魚向岩崎帝人求助。
“我的符箓你大多都用不了,如果想出手幫忙的話就算了。而且,除非我們立刻恢複巅峰時期,否則很難插手那個級别的戰鬥。單憑符箓不足以支援無雙戰魂。”岩崎帝人勸李羨魚放棄大膽的想法,希望他對生命抱着且行且珍惜的态度,不要作死。
“我祖奶奶隻是極道,不一定是牠的對手。”李羨魚沉着臉搖頭。
“她看起來可不像是普通極道。”岩崎帝人指了指半空中扭打的雙方。
紫色人形生物用粗壯的尾巴纏住祖奶奶的上半身,砂鍋大的拳頭一拳拳的捶在她臉上,一頓老拳之後,僅是亂了發型的祖奶奶呸一口吐出血沫,挺身膝撞,把那家夥撞飛,接着扯住尾巴拉扯回來,也用拳頭還擊。
激戰片刻,祖奶奶雙手合握成拳,用力一捶。
氣機迸爆聲宛如高爆手雷,紫色人形生物從十九層被打到地面,遠遠的,聽見一聲地震般的震顫。
先前李羨魚三人的戰鬥,已經打穿了很多地闆。現如今,整棟大樓就像一顆被蛀蟲吃空内在的枯樹。
祖奶奶看了眼李羨魚,直到現在,她才有時間去分心關注曾孫的傷勢,目光在他眉心頓了頓,松了口氣,繼而湧起後怕、惱怒的情緒。
氣勢洶洶的撲了下去。
一百多年來,撇開那個rbq曾孫和自己求死的李無相,從沒有哪個曾孫當着她的面被修理的這麽慘。
很快,祖奶奶又被打回來了,掉在曾孫身邊,無雙戰魂感覺自己老臉挂不住,有些尴尬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戰三百回合才有趣嗎。”
李羨魚的目光則落在祖奶奶破損嚴重的納米戰鬥服,裸露出的不是雪白的肌膚,而是青一塊紫一塊,有些甚至流淌着鮮血。
頭一次,見到祖奶奶的戰魂體魄上寫滿“傷痕累累”四個字。
不過倒也正常,祖奶奶号稱不死不滅的無敵肉身,是因爲她與龍珠同化,再配合沒有天花闆的“強化”異能加持,讓她的身體超越了極道的極限,達到了古妖的層次。
紫色人形生物與祖奶奶是同級别的肉身,在體魄方面并不輸給祖奶奶。
“幹巴爹。”李羨魚給自己的奶打氣。
祖奶奶可不是隻會動拳頭的莽夫,盡管她平時隻喜歡動拳頭。可她也是佛法道術的天才,她手段多的很,配合豐富的實戰經驗以及戰鬥天賦,隻要拖住時間,等李羨魚回過一口氣,就操着氣之劍去幫她。
祖奶奶愣了愣,沒聽懂,但沒時間多問,又一頭紮了下去。
“我聽說你的血能自愈傷勢,不知道對恢複體力有沒有幫助”岩崎帝人湊了過來。
似乎全天下的人都對我的血懷有誤解,就像他們對我本人的誤解,并冠以鬼畜傳人的名頭。
“讓你失望了,我的血隻能自愈傷勢,本質上是一種促進細胞分裂自愈,但并不能恢複體力。想要恢複力量,隻有休息、吃飯、打坐。”李羨魚搖頭。
自愈傷口和恢複體力完全是兩回事,如果我的血能恢複體力,那我就不用恰飯了,直接變成餐風飲露的神仙。
“确實如此。”岩崎帝人想了想,很輕易就想明白了,惋惜的歎口氣。
兩人談話之間,整棟大樓劇烈整棟,它終于在連番不斷的戰鬥中因爲承重柱破壞嚴重,從而坍塌。
高樓朝左側四十五度角坍塌,沒有轟然墜地,而是撞在了相鄰的那座大樓上。
兩座大樓同時劇震,無數扇落地窗炸成缤紛的玻璃碎片,殘破的牆體飛濺出混凝土,簌簌如雨落。
李羨魚和岩崎帝人如履平地,得益于李羨魚皮夾子裏始終儲備着高營養高熱量的食物,兩人一邊狼吞虎咽的進食,一邊小心翼翼的向着底層靠攏。
越靠近底層,氣機波動越強。
“貼上這個,不然會被發現。”手段繁多的岩崎帝人掏出兩張符,分别貼在自己和李羨魚胸口。
李羨魚忽然發現自己感應不到岩崎帝人的氣息了,扭頭一看,他又分明站在自己身邊。
迎着他的目光,岩崎帝人點點頭“這是我早年爲了保命所創的符箓,最開始模仿的是某種隐藏起息的異能,經過多年的修改、增幅,完全可以瞞過同級别的高手,便是極道境界,在應對那樣的強敵時,也未必能及時察覺。”
“但隻能維持三分鍾。”岩崎帝人用一種“我隻能幫你到這裏”的眼神看着李羨魚。
李羨魚摸了摸胸口的符紙,心情很複雜,果然,每一個極道或者即将踏入極道的高手,都是堪稱一代宗師的傳奇人物。
都有那麽一兩手自創的絕學。
相比起來,自己這個半步極道,全靠一身挂,别說自創絕學,他連道術佛法都沒怎麽學過。
“等等,”岩崎帝人又拽住李羨魚,遞上來一張符,“這是替身紙人,遇到緻命危險會自動觸發,能保你一命。”
襲擊古妖是非常危險的行爲,一個不慎就會被反殺。
“謝了。”李羨魚收好符紙,把一塊拳頭大的牛肉幹塞進嘴裏,咀嚼幾下,配合一瓶營養液灌下,進食到此爲止,撇下岩崎帝人,悄咪咪的摸向戰場。
幽深黑暗的底層,時而閃過電火花的光芒,以及樓内管道破裂濺射出的水柱。這一切的聲音爲李羨魚了極好的掩護。
祖奶奶和紫色人形生物大戰正酣,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棋逢對手,所以要全力以赴,全神貫注,這時候最忌諱被偷襲。但想來祖奶奶和紫色人形生物都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因爲世上能偷襲她們的人寥寥無幾。
擁有氣之劍的李羨魚就在寥寥無幾的人選中。
“祖奶奶沒施展道法,是因爲動靜太大,怕鬧到不可收拾,還是打嗨了”李羨魚觀察着戰場,祖奶奶不像當日在萬神宮裏是施展雷法和法天象地痛擊鬥神,而是與紫色人形生物近戰肉搏。
他不認爲祖奶奶會考慮無辜市民這種東西,涼薄的無雙戰魂眼裏隻有自己的曾孫,自打李家成爲政治的犧牲品滿門抄斬後,她活着的理由變的純粹而簡單守護李家香火。
連人命都不在乎的祖奶奶,更不在乎什麽輿論。所以,之所以不施展道法,恐怕是因爲這些對古妖造成的傷害不大。或者祖奶奶難得遇到這種勁敵,激起了好勝之心。
李羨魚屏住呼吸,讓心髒搏動減低,踩着無聲無息的步伐,估算着時間,悄咪咪的靠向紫色人形生物。
他成功接近了對方身後,但停在數十米外就止步了,打鬥的氣浪已經對他的行動造成了極大的影響,那些攢射的碎石也是風險。
任由碎石撞在身上,雖說不會造成傷害,但會讓紫色人形生物察覺到身後的異常。躲避的話,造成的動靜同樣會暴露自身。
這時,祖奶奶看到了他,沒有打手勢,隻是眼神一對,祖孫倆便心有靈犀,心領神會。
祖奶奶避開紫色人形生物抽過來的粗長尾巴,雙膝微曲,脊背一彈,整個人撞進紫色人形生物懷裏,雙臂張開,摟住它的腰身。
紫色人形生物愣了愣,似乎沒想到祖奶奶會犯這麽大的錯誤。
自己投懷送抱,這是找死嗎
又不是市井之徒打架,就你這一下,你就已經輸了。
但牠很快就明白無雙戰魂此舉深意,因爲後腦感受到了強大的風壓,以及令牠心驚膽戰的氣息。
白光照亮漆黑的樓内空間。
李羨魚躍起在半空,右臂氣之劍凝聚成型。
他一臉發狠的表情,瞳孔裏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偷襲絕對能成功,牠避不開。
牠不是青師,馬甲千千萬。
氣之劍能有效的殺傷古妖身軀。
島國的古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