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羨魚,卑鄙無恥的很,做人沒底線,心很髒,是一條看似忠厚但其實随時給你一記緻命撲咬的毒蛇。”李佩雲臉色嚴肅的說。
“我看過他的照片,你确定他看起來很忠厚?”青木結衣不解。
李家傳人長的倒是很清秀,從五官上看,是個帥哥沒錯,然而他的過分清秀往往讓人忽略了“帥”這個詞兒。
“就是一個形容詞,”李佩雲聳聳肩,說:“他是我的大敵,我當然要背後說他壞話。以後我還要不停的诋毀他,抹黑他。”
青木結衣啞然,難以想象這個男人會用一臉嚴肅高冷的表情說這麽臭不要臉的話。
“李家傳人的實力很強啊,連你都敗在他手上。”青木結衣說:“我要警惕,将來如果有幸遭遇,不能小觑。”
“不,他是個水貨,他真正的實力其實就一個字:鶸。”李佩雲哼道。
“怎麽說。”
李佩雲擺擺手,表示不想說,他可沒興趣替李羨魚吹逼,轉移話題:“就我所知,其實中國這一代年輕人裏最強者,并不是我們這幾個極道傳人。”
青木結衣好奇的“哦”了一聲。
“東北吳家的棄子,奉天分部上一任部長。”李佩雲端着酒,但沒喝,語氣唏噓:“三十歲沒到,親手宰了家族老祖宗,血裔名單排第九的超級高手。和他比起來,我也好,戒色也好,丹塵子也罷,總之目前來說,年輕一代裏沒人是他對手。”
吳三金隻比李佩雲大幾歲,差一年才三十歲,嚴格來說,他也是年輕一代。在血裔界,二十歲以上,三十五以下都是年輕一代。
至于二十歲以下的,大部分還未出茅廬,是真正的毛都沒長齊。從古至今,二十歲不到就名震天下的血裔,寥寥無幾,所以未滿二十周歲的血裔都不算年輕一代,因爲他們還沒登上舞台。
李羨魚二十周歲,虛歲二十一,剛好過了“毛沒長齊”這個門檻。
“不得不承認,中國疆域大,人口多,這麽龐大的基數下,血裔界的精英可謂是世界前列。”她感慨道。
人口和領土是這個國家最大的優勢,它能在關鍵的二十年裏迅速騰飛,就是依賴這龐大的體量。
這種優勢不僅表現在經濟和優勢上,血裔界同樣如此。人口多了,時不時就會蹦出幾個天縱奇才。二十年前的李無相,寶澤的領導人,東北的吳三金,都在此列。
“言歸正傳吧。”扯了半天,李佩雲終于回歸正題,血裔的肝髒解救功能很強,但兩人接連不斷的灌酒,難免有幾分微醺,所以話題說着說着就偏了。
“妖道遺物的争奪戰,也就是我的成名戰,想必你們青木家一清二楚了。”
“不是李家傳人的成名戰嗎。”
“”李佩雲嘴角抽了抽,表面高冷毫無波動,心裏直罵mmp。
“我們各自成名了嘛,這個不是重點。我在那次争奪中得到了妖道的氣之劍,借此真正修成三才劍,并且有了妖道的磅礴氣機,修爲一日千裏。但你知道的,三才劍隻是妖道自創的絕學,與萬神宮無關。那麽,他從萬神宮帶出來的東西呢?”
“根據我們分析,忘塵被道佛協會合力圍殺,在他身隕後,萬神宮的寶物可能是落入當時某位大人物手中。”青木結衣道:“其實,我們青木家也不知道妖道從萬神宮帶出了什麽,雖然當年”
她頓了頓,沒說下去。
“妖道死後,他從萬神宮帶出來的寶物就消失了,此後幾十年裏,也沒有人如他那樣突飛猛進般的撅起。說明妖道真正的寶物,一直都還在,隻是被藏在某個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直到我循着線索找到了氣之劍,才知道原來氣之劍和那件寶物是藏在一塊的。”
“你的意思是”青木結衣忽然激動起來:“寶物呢,寶物在哪裏。”
“别拽的這麽用力,”李佩雲抽回手:“寶物不在我身上,不過看到你的反應,我多少能猜出你們青木家和妖道當年做的交易了。”
“寶物并不在我身上,但我知道它在哪裏。”看了眼神情激動,瞪大美眸的青木結衣:“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秘密了。它在李家傳人手中。”
“李家傳人?”青木結衣狐疑神色:“你怎麽證明?”
“你應該了解那次妖道遺物争奪戰的過程,想必也清楚李家傳人瘋魔爆發的經過。那次事件沒有視頻流傳,但我作爲見證人,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李佩雲拍了拍自己的左臂,向她描述李羨魚左手的詭異。
“其實在妖道遺物的争奪戰之前,我和李家傳人還有過一場戰鬥,那次戰鬥有直播,以後你自己抽空去查就知道,這裏我不想再去多說。我想說的是,一個人在生死存亡之際,是不會保留底牌的。底牌不留着保命,那就毫無意義。他在那次戰鬥中左臂根本沒有變異,而幾天後的妖道遺物争奪戰中,他的左臂就變異了。這說明什麽,你應該能想到了吧。”
“妖道和你們青木家的淵源,以及你們要進萬神宮找的東西,聯想一下,或許青木家想得到的東西,就在李羨魚身上。”李佩雲一臉誠懇:“所以,咱們聯手怼死李家傳人吧。”
青木結衣灌了一大口酒,壓住心裏翻湧的情緒,冷靜了一下,才說道:“我會找時間和李家傳人接觸。”
“順便再送你一個小情報,李家的祖傳異能是強化,而李羨魚的異能是自愈,我曾經懷疑他是隔壁老王的兒子,後來想想,他肯定是李無相的崽,否則喚不醒無雙戰魂。那麽就有一個不可思議的問題,異能是基因自帶的能力,生來就注定,不可改變。李羨魚的異能是怎麽回事,李無相進入萬神宮,可能遠比妖道當年的收獲還要大。”
“萬神宮是個神奇的地方,即便你們青木家夢寐以求的寶物在李羨魚身上,想必也依然會和我繼續這場交易吧。”李佩雲擡了擡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徑直出門:“我先走了,改日。”
改日?
出于禮貌,青木結衣下意識的回應:“好的。”
李佩雲離開包間,沿着裝修奢華的走廊,穿過一間間ktv套房,透過門上的玻璃,能看見包間裏的男女做着不可描述的事。
有的是嬲,有的是娚,有的是嫐。
肉浪翻滾,浪裏黑條,極其的堕落。
李佩雲面不改色的穿梭在欲海中,表情恢複了冷高淡漠,在青木結衣面前表露出來的輕微浮誇,隻不過是逢場作戲。
他很擅長演戲,本次會面,他其實想以一個浪蕩子的形象來接觸青木家的明珠,但想起太爺說過島國人嚴肅認真的做派,想來不會喜歡一個浮誇的合作夥伴。
所以就稍稍調整了一下人設,變成一個還算正經,但會近女色,有明顯弱點的人。
演員的自我修養,是一個成大事者必讀的書刊。
他推開走廊盡頭的房間,他的合作夥伴披着浴袍,懶洋洋的擁着一個狐女,狐女不着片縷,奶大臀翹,臉上紅暈未退,顯然是剛剛交配過。
見李佩雲進來,狐女表情妩媚的暗送秋波,表情和眼神彙聚在一起,可以解讀成四個字:歡迎來稿。
“别抛媚眼,我這位兄弟可不近女色。不過你們姐妹裏誰能拿他一血,我重重有賞。”眯眯眼男人揮了揮手,狐女乖巧的套上半透明睡裙,扭着豐腴的大屁股離開。
李佩雲面無表情。
“談妥了?”
“沒,等回複吧,不過**不離十。”李佩雲皺了皺眉,房間裏一股“戀愛的酸臭味”讓他很難受。
不滿的看着狗頭軍師:“東北回來後,你天天雙修,壓力這麽大?你不是常說,腦子才是正義,智慧即是真理麽。”
“智慧再好,也得有武力做後盾,你要是能成半步極道,我何至于天天雙修,啧,女人真惡心。”眯眯眼男人唉聲歎氣。
僅從顔值來說,他比絕大多數女人還要漂亮。
“妖盟盟主的計劃落空了,吳三金從來就沒想過要讓我們妖盟好過,但我不介意,反正大家都是相互利用。妖盟損失越大,對我反而越有利。可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查出那個女人的來曆了?”
“查出來了,黑龍江那邊的海東青。妖盟很久以前與她打過交道。準确的說是妖盟的前身,五大家族。她曾經是黑龍江地區最強的異類,天空之王。柳家、灰家、胡家、黃家,這四個異類家族都是她的食物,被她盯上了,死路一條。無奈之下,四個家族隻有臣服于她,每個月都要給她上供,祈求她爪下留情。”眯眯眼男人說:“但那是上世紀的事了,後來這隻海東青邁入暮年,害怕妖盟清算,于是藏了起來。”
“聽起來不對勁,看照片,她分明處在風華正茂的年紀。”李佩雲皺眉。
“正因爲有照片,我才從妖盟的古老文獻中找到了她的畫像。”眯眯眼男人起身,從抽屜裏找出一張素描圖,一張照片。
李佩雲湊過來看,素描圖是一個中年女性,而照片裏則是年輕女人,兩者五官有七八分相似。而她們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淩厲。
“這張素描圖是一個島國的畫家臨摹出來的。那時候東三省都在島國人的統治下,那年她已經步入中年。按理說,就算她還沒死,也該垂垂老矣。”眯眯眼男人道。
“會不會是她的後代?”
“不是,如果有後代,妖盟不會對她毫不知情,必定會有記載。”
“返老還童?”
“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眯眯眼男人道:“以她的性格,不應該會對盟主之位感興趣,事實上也确實如此。她對盟主的權力并不在意,當上盟主後就消失了,每隔幾年,會出面一次,表示自己還在。她懶得搭理妖盟,卻又不得不管它。上班打卡一樣的出現,然後消失。”
“上班打卡”眯眯眼男人反複咀嚼片刻,渾身一震:“原來是這樣。”
李佩雲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懵圈的表情,“你到底想說什麽。”
“看來有人和我一樣,都盯上了妖盟這塊肥肉,但他們的做法比我高明。鹬蚌相争,漁翁得利。而且,目前看來,外人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存在,連寶澤都被瞞過了。”
李佩雲認真道:“會對我的計劃有影響嗎。”
眯眯眼男人搖頭:“沒有交集,應該不會。但一個掌握了返老還童的組織,我們必須在意。”
李佩雲聳聳肩:“那就跟我沒關系了,懶得搭理,我回房間修煉了。”
他走到門口,忽然停住,“對了,青木家是玉藻前的後裔,玉藻前說萬神宮裏有他們那支種族源頭的存在。玉藻前是狐狸,你們也是狐狸,是不是同一個祖宗?”
“爲什麽你會這麽認爲。”
“因爲都是狐狸啊。”
“那你和李羨魚也是同一個祖宗了,你們都姓李。”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