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同志開自己的車回奉天,李羨魚坐博士蛇姐姐的警車回縣城,再過幾個小時,祖奶奶她們的航班會抵達奉天的桃仙國際機場,李羨魚擔心冰渣子的安危,不敢在離開她半步,拜托了吳部長派人接待。
“我今天值班缺勤,這個月的全勤獎肯定沒了,明兒還得寫報告給領導解釋。”柳謠嘀嘀咕咕的感慨。
“不好意思啊。”李羨魚歉聲道。
原本以爲是一場談判,誰知是個坑,差點害她遭遇危險。
一路無話,李羨魚思考着今晚遭遇的一切,對方殺死柳通,嫁禍于他,但看起來是個不怎麽走心的栽贓陷害,目的是什麽?殺柳通時順手坑他一把?
讓他和柳家殺個兩敗俱傷,漁翁之利?
又或者是想借此讓他知難而退,離開東北。
不管出于什麽目的,李羨魚隐隐覺得自己并不是事件的關鍵。
原本隻是妖盟内部的勾心鬥角,現在連吳家也扯進來了,再加上一個s級,目的不明的熊精,感覺東北的血裔界很可能要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他煩躁的抓抓頭,我隻是來探望生病的老爸,爲什麽會莫名其妙扯進這麽複雜的局勢裏。
快到賓館時,柳謠忽然道:“反正曠工了,回不回警局也無所謂。”
李羨魚隻當她是無意義的唠叨,随口附和一聲。
警車開到賓館門口,李羨魚打開車門,說:“謝謝,你也早點回去吧。”
“喂!”柳謠喊住他,臉上帶着嗔意:“非要我說出來嗎,你不想和我交配嗎。”
“啊?”李羨魚懵在原地。
“我們異類不像人類女人,睡過了就要你負責,雖然寶澤禁止員工之間一夜情的行爲,但隻要咱們不說就沒人知道。”柳謠舔了舔紅唇,這回不是分叉的舌尖,而是柔軟的小香舌,她指了指賓館:“我們有一晚上的時間。”
沒想到你是這麽随便的蛇,李羨魚遲疑道:“你是不是愛上我左手了。”
柳謠一愣,抛來一個媚眼:“也行,随便你怎麽玩哦。”
“”李羨魚。他有點無法接受柳謠的轉變,大家本來可以正經的做朋友,你偏偏要做pao友。
似乎看穿了李羨魚的疑惑,柳謠笑吟吟道:“你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很吸引我,從你坐進車裏我就聞到了,在動物世界,雄性想要交配,會通過散發氣味和一些獨特的手段吸引異性,我當時覺得你是想和我交配,隻是大家不熟,所以我忽視了,現在覺得你這個人類還不錯。”
動物之間求偶,确實花樣百出,騷操作不斷,但李羨魚覺得,雄性人類求偶的過程非常簡單,以直白的言語來完成求偶過程:
“約嗎。”
“不約。”
“到底,約不約。”
“早說嘛,約。”
所以氣味什麽的,根本是柳謠想睡他的借口吧,看着博士蛇煞有其事的表情,李羨魚不好拆穿她。
“要不下次吧,今晚發生這麽多事,沒心情。”他婉拒。
“交配和這些事有什麽關系,”作爲一條蛇,柳謠不覺得今晚的事會成爲交配的阻礙,反正她是這麽覺得,“你們人類的孔子說過,食色性也。心情不好就不用吃飯了嗎。”
她拉開外套的衣鏈,毫不在意的向李羨魚展露自己的上身:“真的不和我交配?”
異類就是這樣,哪怕是條博士蛇,她依然不在意人類的禮義廉恥,很率性。
李羨魚搖搖頭。
柳謠失望的拉回衣鏈:“那下次想約記得聯系我,名片你拿我,衣服就送我吧。”
她揮了揮小手,一踩油門,警車呼嘯而去。
李羨魚站在路邊,摘掉手套,皺眉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史萊姆不服,“你自己石更了,怪我?”
李羨魚臉色一窒:“不是這個,柳謠說的吸引磁性的奇怪氣味。”
史萊姆沒有回答他,沉默片刻,才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什麽?”
“你的血脈啊,你的精氣血肉對異類有很強烈的吸引力。”
李羨魚愣在路邊,良久:“自愈異能的原因?”
史萊姆回答:“不太清楚,在你小子身上待久了,發現你的身體和忘塵不一樣,你的基因比他更完美,那部分古妖基因也更加複雜。我隻寄生過你們兩人,判斷不出你這樣的情況是不是普遍現象。”
“但我可以判斷出你是天生的鼎爐,精氣充沛,神華内斂,再沒有比你更好的雙修鼎爐。你最好祈禱這是天賦異禀,不然嘿嘿!”史萊姆怪笑兩聲。
“你什麽意思。”李羨魚悚然一驚。
“你懂的。”史萊姆說。
默然返回房間,他沖了個涼水澡,蠢蠢欲動的李家二公子總算老實了。
他沒責怪好長時間沒開葷的小老弟,而是呸了一口右手,就是不給你裝逼的機會。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好,再犀利的槍放久了也會生鏽啊,該找個機會磨一磨它了。
夏小雪這個污妖王貌似是個不錯的人選,可萬一她是最強王者呢。可别搞的連朋友都不好做,而且對a,下一個。
幽萌羽?
抖的話,可以盡情鞭撻,想想還蠻爽,但同樣是朋友,不好吃窩邊草。
雷霆戰姬?
她是可以談戀愛,但不能當管鮑之交的類型。
好像除了率性開放的異類美人,他還真約不到靠譜的血裔美人了。
異類的話,過不了心裏這一關。
我還是不夠堕落啊。
李羨魚披上浴袍,敲開姐姐的門,她似乎已經睡了,敲半天才開門。
冰渣子穿着睡裙,一臉嫌棄的看着他:“有事?”
知道姐姐沒事,此時看見她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李羨魚仍是松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明天咱們去一趟奉天吧,我有幾個朋友要過來。”
“不高興和人一起。”
冰渣子直接把李羨魚後面的話堵死。
“不行,你必須跟我朋友一起。不然你就給我回滬市,或者換地方旅遊。”李羨魚态度強硬。
“再說一遍。”冰渣子眼神平淡的看他。
李羨魚瞬間破功,聳拉着腦袋,懇求的語氣:“姐,給我點面子呗,求求你。”
冰渣子滿意點頭:“早該這麽懂事。”
“砰!”
門關了。
第二天淩晨五點,李羨魚提着冰渣子的旅行箱,兩人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前往奉天。
李羨魚打開手機,把前來奉天的總部同事拉入聊群。
行走的打樁機:“大家醒了嗎,我過來了。”
群裏靜悄悄的,大家似乎沒醒,到了六點半,雷霆戰姬第一個回複他。
雷霆戰姬:“你和你姐姐過來了嗎。”
行走的打樁機:“在路上,快到了,看來你們也知道昨晚的事情了,戰姬,我姐姐就拜托你了啊。”
雷霆戰姬發了一個“ok”的手勢。
少女殺手出聲道:“你直接讓你姐姐回滬市不就行了嗎,戰姬是很重要的戰力,陪着你姐姐去旅遊,浪費了。”
行走的打樁機:“我使喚不動她,嘤嘤嘤”
從小到大都是她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我要能使喚她,我就就天天逼她穿百褶小短裙。
少女殺手發來一個【墨鏡冷酷】的表情:“交給我,我來搞定。”
金剛也出來了:“對,少女殺手的異能專克一切貞潔烈女,他能把你姐忽悠的團團轉,然後讓她乖乖的回滬市。”
李羨魚精神一振,是哦,我怎麽沒想到,姐姐隻是普通人,我制不住她,但别人可以啊,比如少女殺手的猴氏智減法,以及那個自動獲取女人好感度的被動技能。
行走的打樁機:“可以是可以,但你可别趁機占我姐便宜,否則我喊我的奶打你。”
少女殺手:“老弟,我會缺女人嗎,我眼界很高的。我每天最苦惱的事情就是忘記昨晚翻了誰的牌,誰的牌好久沒翻了,畢竟雨露均沾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應有的擔當。”
金剛:“退群了。”
到達奉天分部,時間是早上七點,李羨魚帶着冰渣子直奔頂層旋轉餐廳。寶澤的總部和各大分部大樓,結構上是一模一樣的。
“我的一個朋友是寶澤分公司的高管,我剛給他發了短信,咱們正好沒吃飯,去他們公司吃,夥食非常好。”李羨魚随口胡謅,讓姐姐在大廳等一會兒,他去拿員工牌。
其實他隻是上一趟廁所而已,但總不能随手從皮夾子裏掏出工作牌吧,會吓壞冰渣子的。
他上完廁所回來,冰渣子默默的站在人潮中,像一道靓麗的風景。
“我剛才問了,餐廳在頂層,拿着這個員工牌就可以進去胡吃海喝,據說夥食标準是五星級自助餐的标準,姐,咱們兩個人,就省了上千塊。”李羨魚假裝很高興。
冰渣子瞄了他一眼,沒說話,滿臉都是:我就靜靜的看你表演。
頂層旋轉餐廳。
來自寶澤的高級員工們齊聚一桌,各自看着妖盟的信息。原本他們接到的任務是陪李羨魚震懾妖盟,可能會小小開一下殺戒,但以妖盟今時今日在東北的産業,那些異類家族斷然不敢真正撕破臉皮。
人也好,妖也罷,一旦有了票子和産業,在兇殘的人也會變得容易妥協。
但根據昨天掌握到的信息,妖盟内部明顯出了問題,甚至連吳家也有可能牽扯其中。按照規定,寶澤是不插手血裔界的紛争,除非事情鬧的太大,影響了社會的安定。
所以他們這支小隊的任務就變成調查柳通的死,必要時候可以動用奉天分部的武裝力量,鎮壓混亂。
少女殺手嚼着荷包蛋,“我就說李羨魚是事逼體質吧,他來東北,東北就要亂。”
金剛贊同:“還把他家人給牽連進來了。”
加藤鷹不贊同他們的說法,“隻能說是湊巧吧,這個鍋甩給他有點冤枉。”
雷霆戰姬看了眼手機,道:“他馬上來了,别談血裔界的事,李羨魚的姐姐隻是個普通人。”
祖奶奶大快朵頤,時不時看向大門方向,尋思着等曾孫過來,自己就不用親自跑來跑去換食物,曾孫會在一旁伺候。
正這麽想着,大門口就出現了曾孫的身影,祖奶奶在自己曾孫身上停了001秒,就被他身邊的女人吸引了。
“他,他姐姐?”少女殺手茫然道。
“不得不承認,是一坨很賞心悅目的大便。”金剛難得對一個女人給予正面評價。
雷霆戰姬睜大美眸。
“哎呦,不錯哦。”加藤鷹是有老婆的,但這不妨礙他被外面的野花迷一下眼。
李羨魚走過來,把行李箱靠在桌邊,介紹道:“他們都是我朋友,她是我姐。”
忽然想到很尴尬的一件事,他并不知道這些家夥的名字,喊稱号的話又太中二太神經病。同理,他也不好介紹冰渣子的名字。
祖奶奶和雷霆戰姬有他的微信号。
少女殺手把李羨魚拖一邊,小聲哔哔:“你有姐夫嗎?沒有的話介不介意有一個。有的話,介不介意再多一個。”
“滾!”李羨魚道。
“你姐太漂亮了。”少女殺手感慨一句。
“她長的随我。”
“啊?”
“沒什麽,我姐就交給你了,你要能讓她離開東北,我付你三點積分。”
“交給我。”少女殺手自信滿滿的走過去,伸出手臂,表示要握手:“你好,我姓侯,能交個朋友嗎。”
他長的很帥,有一雙電眼,沒幾個女人能抗拒他的放電。身爲寶澤總部頭号種馬,少女殺手并不止靠異能泡妞,他還靠臉。
他笑容溫暖,文質彬彬,就連同樣是高級員工的雷霆戰姬都覺得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
冰渣子看了他半天,哦了一聲,卻沒有要握手的意思。
少女殺手微微一愣,笑容愈發溫和:“能握個手嗎。”
“不能。”
“?”
少女殺手茫然了一下,又道:“能加個微信嗎。”
“不能。”
“?”
少女殺手用懵逼的眼神看向在座的同事,似乎想在同事身上得到一些解釋,卻發現大家都是懵圈的樣子。他咬了咬牙,給冰山般的美人來了一發智減法:“你能離開東北嗎?”
冰渣子語氣都沒變:“不能。”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