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來了!
該死的黃皮子,就算我爸冒犯了你,現在也給你整到醫院。還不肯罷休,要趕盡殺絕?
李羨魚對黃皮子的了解僅限于網絡小故事,與黃皮子并列的還有老鼠、蛇、狐狸、刺猬。
号稱東北五仙,又稱:胡黃白柳灰。
說是五仙,其實就是小精怪,推開新世界大門後,李羨魚覺得這些應該是覺醒了血脈的異類。
在各種各類的故事裏,這些異類報複心很強,誰得罪了它們,必然不會有好果子吃。當然,也有做好事,比如吃人香火護佑人類平安。
嗯,這些都是民間傳說,在無數次的傳播過程中早已變形、扭曲,聽一半信一半就好。
養父砸個黃鼠狼都能砸到覺醒血脈的,也是倒黴,咱父子倆都是事逼體質?
李羨魚假裝自己在睡覺,準備給對方一個“驚喜”,窗戶推開後,動靜就消失,他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力量在靠近,可爲什麽沒有腳步聲?
以他如今的耳力,掉根針的細微聲響他都能聽見,養父和隔壁中年大叔的心跳聲也清晰可聞。
那股微弱的力量在房間裏盤桓一圈,經過李羨魚時,在他頭頂微微一頓,“吱吱”,他隐約間聽見了興奮的尖細叫聲。
下一刻,他雙肩一沉,有什麽東西踩在他肩膀上。
這是要吸他精氣的意思?
李羨魚盡管收斂了自身的氣血之力,散發出來的氣味仍然比普通人更渾厚,更精純。
看來黃皮子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兇殘,它們并沒有傳聞中的那麽恩怨分明,在報仇的途中,順手打個野味,吸食健壯者的精氣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野獸就是野獸,本質上是不會變的。
李羨魚感覺有什麽東西抵在自己後腦勺,緊接着身體一涼,熱量快速流失。
就是現在!
李羨魚猛地擡起腦袋,轉頭朝身後吼了一聲,無形的劍氣從嘴裏激射而出。
身後那東西不知是吓了一跳,還是被劍氣所傷,“吱吱”的尖叫起來。
李羨魚看清了那玩意,是一隻介于虛幻和真實之間黃鼠狼,它的身體半透明,像是低端劣質的d投影,它落在地上,弓着身子,朝自己龇牙咧嘴。
“元神?”李羨魚詫異的挑了挑眉,同時,太陽穴突突的疼痛,他正遭受精神攻擊。
東北民間流傳,黃皮子很擅長搞附身這一套,能操縱人類的身體,讓他們做出奇怪的,甚至自殘的事。類似的能力,精神力覺醒者也能做到。
“看來黃皮子天生是精神力領域的專家,沒準這就是它們這一類物種的祖傳能力。竟然還能元神出竅,啧,對付這種虛神,道家的符箓和雷法最管用。”李羨魚假裝自己受不了這打擊,往床上一趟,表示自己昏倒了。
黃皮子的元神警惕的觀察他,幾分鍾後,它有所松動,小心翼翼的靠近李羨魚,猶豫一下,然後躍到李羨魚身上,打算再次吸食他的精氣。
李羨魚突然睜開眼,右手缭繞着電火花,一巴掌就扇在黃鼠狼元神之上。
“吱吱!”
慘叫聲。
黃鼠狼的元神被直接拍散,幾秒後凝聚,它變得更加暗淡、透明,不敢再繼續逗留,躍出窗戶,逃命去了。
“啧,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厲害。”李羨魚追了出去。
按照人族血裔的常識,但凡能做到元神出竅的,必定是超級高手,而且得專修道門心法,否則再厲害的精神力覺醒者也不可能做到元神出竅。
黃子皮似乎有特殊的元神出竅姿勢,也有可能是天賦,它們元神出竅比人類要容易很多。
深更半夜,路上車輛很少,行人更是絕迹,寬敞的馬路上,監控器拍攝不到的黃皮子亡命奔逃,穿過馬路、寫字樓、花圃,在元神搖搖欲墜的危急關頭,終于一頭紮入灌木叢中的本體中。
幾秒後,灌木叢微微搖晃,一隻黃皮子的腦袋探出來,戒備的左右張望。
“嘿,在你身後。”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黃皮子吓的毛發直豎,正要逃,脖子就給人拎住了,接着,小腦袋上接二連三的遭到重物敲擊。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該死的人類。”黃皮子被敲的頭昏眼花。
“卧槽,你會說話?”李羨魚吓了一跳。
“去死吧!”黃皮子憤怒的叫道,“噗!”它的菊花打開,一股黃煙從菊花裏噴出來,惡臭撲鼻。
李羨魚雙眼一翻,登時松開了它,他踉跄後退,醉酒般的趔趄搖晃,黃皮子不比他好多少,它被敲的腦殼都要裂了,落地後東搖西晃。
扶着膝蓋吐了一陣,李羨魚強忍着惡心,咬牙上前,把黃皮子踩在腳下,激光劍柄噴吐出一米長的劍刃:“你在放個屁試試,老子捅穿你的菊花。”
黃皮子驚恐的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逃不掉了,惡狠狠道:“你敢與我黃家爲敵,你等着被剝皮抽筋吧。”
它聲音聽起來頗爲稚嫩,個頭也不大,應該是黃皮子裏的少年郎。
“黃家?勢力很大嗎,有寶澤大嗎。”李羨魚冷笑道:“人類也好,異類也好,但凡血裔就不得對普通人下手,這個規定你不知道?你被捕了。”
“你是寶澤的人?”黃皮子頗爲驚訝,但立刻嗤之以鼻道:“寶澤又怎麽樣,這裏是東北,是我們的地盤,我們有特權的,殺幾個人類算什麽。”
“光憑這句話,我就留你不得。”李羨魚怒道。
黃皮子見他動了殺機,劇烈掙紮起來:“我不服,我說的是真的,我們黃家就是有特權,我們殺人就是不犯法。”
“放你娘的狗屁。”
“狗屁哪有我們黃仙的屁厲害。”黃鼠狼說:“家裏長輩都是這麽說的,你們寶澤也承認過的,你要殺了我,你别想走出東北。”
“寶澤承認過?小妖怪就是小妖怪,吹牛不打草稿。”
“你才吹牛,我黃家統治東北血裔界數百年,你才是小妖怪。我可是黃家家主的嫡系子孫,你敢殺我,你确定要殺我嗎。”
李羨魚一愣,聽起來好像很牛逼的樣子。
他想到了自己的事逼體質,又初來乍到,做事先保留一分,把這家夥送到遼檸分公司,走正規程序處置。
“就你這弱雞,想必你們黃家也厲害不到哪裏去。我聽說東北有五仙,可不止你們這些臭烘烘的黃鼠狼。”李羨魚蹲下來,“來,給爺說說。”
“我才剛練出元神,還沒學會化形,再給我十年,打你這樣的人類小子還不是輕而易舉。我黃家高手多着呢。”黃皮子哼哼道:“叫聲大爺我就告訴你。”
李羨魚冷笑一聲,激光劍刃貼着黃鼠狼的菊花擦過,灼熱的高溫燒焦了皮毛,燒紅了它的菊部。
黃皮子“吱吱”尖叫起來,這一次掙紮的格外劇烈。
“有種你放了我,我喊爸爸來打你。”
激光劍刃再次貼近,李羨魚看見黃皮子的紅彤彤的菊花驟然縮緊。他冷笑道:“能不能好好說話。”
“能,能”黃皮子慫了:“大哥别動手,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爲什麽要對我爸趕盡殺絕。”
“是他先惹我的。”
“可他已經進醫院了。”
“那又不是我幹的,是柳家的人做的。”
“特麽的,還有一個?”李羨魚臉色一變,不好,養父還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