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雲氣沉丹田,閉眼,默念心法,幾息後,他丹田騰起一片白光,鍛造台的氣之劍仿佛受到感應,微微震動。從氣之劍中溢出一縷縷遊絲般的白芒,絲絲縷縷彙入李佩雲丹田。
丹田與氣之劍,被蛛絲般的纖細白芒連接起來。
古神教衆人神色各異,或貪婪或興奮,唯獨戰神臉色平靜,不喜不饞。古神教甲級殺手最可怕的地方就在心境,穩如老狗,他們行事有極強的目的性,修煉也專注專一,就算有捅破天的寶貝擱在眼前,他們也不會生出貪婪之心。
李佩雲雙臂一振,磅礴的氣機化作漣漪橫掃整個洞窟,除了戰神巍然不動,其他人皆被氣浪震退。
他拔出氣之劍,白光滾滾,頭發、衣服在氣浪中翻飛。
“攝!”
随着一聲清喝,氣之劍化作純粹的“炁”彙入他掌中,再通過他的手臂流入丹田,李佩雲身體在白光下骨骼盡現。
“咦?”他皺了皺眉:“短時間内無法與我身體合二爲一,需要磨合”
李佩雲環顧自身,此時的他渾身發亮,像一隻移動的照明燈,有點尴尬。
“也,也挺炫的”他強行滿足。
衆人注意力全在他身,反而是戰神,站在鍛造台邊,凝神觀察。
“老大,怎麽了。”血魔從李佩雲身收回目光,問道。
“它給我的感覺怪怪的。”戰神皺眉。
血魔繞着鍛造台走了一圈,敲敲摸摸,茫然道:“沒什麽問題,哪裏怪。”
戰神不語,沉吟片刻,一掌拍在鍛造台,磅礴的掌力下,鍛造台轟然坍塌。
并無奇怪之處,就一普普通通的鍛造台。
“是我多心了,走吧。”戰神側頭,看向閃閃發亮的李佩雲:“該是你揚名的時候了。”
按照李佩雲狗頭軍師的計劃,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新教主要爲妖道正名,在戰神看來其實不必,妖道隕落數十載,早已蓋棺定論,身後名有何重要?不過正因爲李佩雲有這樣的想法,他才會和古神教達成協議,畢竟爲妖道正名,意味着要和“正道”爲敵,李佩雲需要借勢,古神教同樣要借他妖道傳人的名頭,招攬人才,東山再起。
眼下就是很好的機會,山谷中聚集了五位超級高手,數百位散修,正是李佩雲揚名的時機。
而那位李佩雲不知道從哪裏勾搭來的狗頭軍師,戰神非常欣賞,同時也深深忌憚着,能被古神教王牌殺手忌憚的人,委實不多,但戰神忌憚的并非那人的武力,而是他身一種大智近妖的深沉。
直覺告訴他,那人無法駕馭,所以戰神從不與那位狗頭軍師多做交流,亦不曾想過要招攬入教。
李佩雲揚名立萬的時機,原本是在他得到妖道寶藏之後。三裏半村的失手完全是意外,自持武力蓋世的戰神故意讓血魔街頭暴露gif
借此引來寶澤集團的高手,隻是順手收割一波而已。
引來三無是意外之喜,引來李家傳人則是措手不及。
寶澤集團差點翻車,古神教那次其實也是翻車了。
行走江湖就是這樣,稍有不慎就會翻車,料事如神的諸葛亮終究是存在演義裏。
李羨魚等人離開山洞,他馬不停蹄的沖向那條将山谷一分爲二的小溪,這條小溪途徑山洞,源頭卻在山的另一邊。
“李羨魚,你有什麽發現嗎?”雷霆戰姬掠到他身邊,低聲說。
李羨魚掃視四周,并不知道外頭有沒有散修守株待兔,沉默着搖搖頭,回首看一眼衆人,示意他們跟。
他沿着小溪順流而。
跑了十分鍾,山谷被遠遠抛在身後,前方隐約傳來轟隆隆的水聲。
果然,妖道的傳承不在山洞裏,而是另外一個地方。
哈哈,寡人真特麽機智。
李羨魚臉浮現笑容,搶先一步得到妖道寶藏,公司任務就完成一半,他當立首功,大把大把的積分到賬。
積分是好東西啊,可以兌換各種法器,兌換數不清的票子。
我可以慢慢積累,轉職成氪金玩家。
突然,前方掠來幾道身影,其中一位尤其醒目,整個人明晃晃的亮眼,光芒由内而外散發,像是一盞大燈泡。
另一位足有兩米高,身姿昂藏,顧盼自雄。
李羨魚猛的頓住腳步:“卧槽,戰神。”
劉空巢猛的頓住腳步:“麻痹,又是他們。”
寶澤先鋒隊的人齊齊頓住,大家表情複雜的看着李羨魚。
是李羨魚帶的路,一頭就撞古神教的高層勢力。雖說這是本次任務的目标之一,可猿神不在啊。
這家夥果然是事逼,實錘了。
猩紅的眸光亮起,血魔發出猖狂的笑聲:“李羨魚是我的。”
這家夥宛如瘋魔,朝寶澤小隊飛撲過來。
祖奶奶縱身跳起,一腳把他踹飛,呸了一聲:“有你什麽事。”
李佩雲一言不發的撲殺過來,手臂揚起,丹田裏那道亮光騰起,沖入手臂,“嗤”一聲,沖出掌心,化作一柄絢麗的光劍。
戰神掌心氣機滾滾,将血魔攝過來,扶住他,“沒事吧。”
血魔噴出一口鮮血,臉色反而詫異:“無雙戰魂實力大跌。”
黑袍男人問道:“當真?”
血魔咧嘴,白牙裏沁出血絲:“那晚遭遇戰中,她一招秒我,但這次我隻是受了輕傷,戰魂實力跌了太多。”
“叮!”
氣之劍斬在祖奶奶手臂,火花四射,祖奶奶腳下驟然炸開氣機,飛沙走石。
李佩雲一觸即退,翩然後撤,落在雙方之間,右手持劍,滿臉的孤傲。
祖奶奶低頭,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臂,雪白纖細的胳膊被劃開一道傷口,殷紅的鮮血把她半條手臂染紅。
“祖奶奶”李羨魚變色,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祖奶奶受傷,平時祖奶奶總是吹噓自己的戰魂體魄有多抗揍,甩佛門的不壞金剛身幾條街雲雲,李羨魚就覺得祖奶奶的身體天下無雙,無人可破。
他終于意識到妖道的可怕,那是和祖奶奶一樣,屹立在極道之巅的存在。
先鋒隊衆人同時變色,他們駭然的看着手臂鮮血長流的祖奶奶。
戰神眉頭一挑:“原來如此,那晚的戰力不是她的常态,這麽說來,那天晚李家傳人展現出的戰力,同樣不是常态。”
他笑了起來,笑的殘忍:“很好,今晚就拿她當踏腳石,助李佩雲一舉成名。”
黑暗中徒然亮起兩道紅芒,女子戰魂掠陣而出,鮮血淋漓的手臂高高擡起,重重捶下,空氣都被她捶出音爆聲。
李佩雲下腰一沉,擡起劍尖,争鋒相對。
“叮!”
刺耳的噪音爆發,李羨魚耳膜一痛,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失了聽覺,他卻渾不在意,死死盯着場内,盯着那柄寸寸炸散的光之劍。
李佩雲雙膝猛的跪在地,砸出兩個大坑,而那柄炸散的光之間,化作層層疊疊的光霧,浮在衆人頭頂,照亮了天地。
李佩雲咬着唇,雙膝一彈,站起身,喝道:“攝!”
漫天光霧盡收,洶湧撲入丹田,再由丹田流出,重新凝聚成一柄光之劍。
“多謝前輩再造之恩。”李佩雲誠懇道。
所謂破而後立,女子戰魂一拳捶爆光之劍,破了妖道的烙印,此時這柄光之劍,才是他李佩雲的光之劍。
祖奶奶甩了甩手臂,鮮血潑在地,瑩白如雪的肌膚似乎不沾血迹,傷口也已經恢複。
“有意思,我最巅峰時,不曾遇到妖道。妖道最巅峰時,我已經受制黑水靈珠。沒能和他交手,甚是遺憾。”祖奶奶淡淡道:“佛門道門的極道傳人我統統看不眼,隻有你才配做我曾孫的敵人。”
李羨魚耳膜自動修複,聽到這一句,滿腦子的槽想吐,心說,祖奶奶您太看得起我了。
但他還是選擇配合祖奶奶裝逼,表情高冷的拉開衣鏈,雙手捋着衣擺,往後一抖,“我能打你一次,就能打你兩次。”
胸口三個字賊特麽刺眼:叫爸爸!
李佩雲額頭青筋跳了跳,面無表情的朝祖奶奶揮出一劍:“請賜教!”
雙方混戰瞬間展開。
先鋒小隊這邊高手比古神教多,但古神教的戰神v5,而且李羨魚知道祖奶奶其實打不過凝聚出完整三才劍術的李佩雲。當戰魂體魄不再占據優勢,力量又被封印的情況下,祖奶奶是無法戰勝李佩雲的。
那小子本身就相當于級高手,手握氣之劍的他,無疑是另一尊戰神。
李羨魚和劉空巢心有靈犀的轉身就跑,幽萌羽也跟了來。
“你跟來幹嘛,你去戰鬥啊。”李羨魚喊道:“關鍵時刻你慫了?”
“我雖然很想戰鬥,但對面高手太多了,黑白無常和土行孫都有高級員工的實力,不比次的單打獨鬥。我可能一不留神就被偷襲秒殺了,狂暴異能最怕的就是秒殺。”幽萌羽苦兮兮的臉色:“除非我姐姐出來,但我無法主動召喚她。”
“這個好辦。”李羨魚突然停下,轉身,撞進幽萌羽的懷裏。
幽萌羽難以置信的低下頭,三厘米的光劍捅進了她的腹部,高溫灼燒着她的内髒,劇痛襲來。他還攪了攪。
李羨魚捅完人就跑。
抖m嘤咛一聲,軟綿綿坐在地,她看着李羨魚的背影:“如此心狠手辣我果然沒看錯人。”
她眼神黯淡下去,再次亮起,整個人的氣質煥然一新,眸光強勢淩厲,軟萌萌的臉似乎也變的堅毅了幾分。
幽明雨冷哼一聲,袖子裏滑出劍柄,握緊,手一抖,三米長的鞭子凝聚,她氣勢洶洶的殺向古神教餘孽。
“多簡單的事兒啊。”李羨魚回頭看到這一幕,頓時心安,由于他的騷操作,我方再添一枚虎将,至于幽萌羽的傷勢,事後給她一管李家祖傳的精血就好。
洞窟越來越近,李羨魚帶着劉空巢返回洞口,扯着嗓子大吼:“妖道寶藏在這裏,先到先得,快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