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的秦司廷難得有些不安的皺了皺眉,耳邊仿佛有時念歌的聲音,仿佛遠在天邊,又仿佛近在耳邊。
“再見啊,秦司廷。”
再見啊……
秦司廷。
秦司廷睡的不太安穩,夢裏仿佛有時念歌的背影在向着遠處行走,她的身後空無一人,前方仿佛有着無數隻黑暗的魔爪向着她的方向抓,她頭也不回,隻是耳邊不停的回蕩着這一句話,再見啊,秦司廷。
秦司廷驟然驚醒,睜開眼睛的瞬間才意識到自己額上竟然冷汗淋淋,昨晚見時念歌實在累到不想動,幹脆也就沒抱她去洗澡,兩人就這樣睡到現在。
他閉了閉眼,一手擡起撫上額前,另一手向旁邊伸了過去要将人摟回來。
結果床邊一片冰涼空曠。
秦司廷轉過眼,看向已經空無一人的床畔,先是皺了皺眉,再又看向浴室的方向,環視整個卧室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時念歌的蹤影。
他坐起身,開門走了出去,外面的走廊和樓梯處的燈都亮着,樓下大廳的燈也亮着,安安靜靜,沒有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的痕迹和氣息。
秦司廷站在二樓和一樓之間的扶梯拐角處,看着門前那件已經失蹤的黑色大衣,如果不是身上還有汗的存在,如果不是脖子上還有吻過的痕迹,他幾乎都要懷疑昨晚時念歌的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隻是一場夢。
雪下了一整夜,窗外的雪越來越厚,秦司廷走了下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對面沒有亮起燈的别墅,然後想起了什麽,直接回了房間,拿起手機,看見上邊的一條一個小時前時念歌發來的短信。
[秦司廷,我們分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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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距離海城時達集團忽然一夜之間舉家遷移至美國已有四年。
這些年裏,海城商界動蕩,各大家族或撅起或落敗,海城四大家族看似屹立不倒,但卻隻有秦墨兩家是真正的内外皆在高處,盛季兩家早已在這幾年的商界動蕩中逐漸不如當年。
當年季墨兩家聯姻,海城商界巨震,盛家逐漸在名流圈裏隐退,很少出來參加各大盛會,秦家因爲秦司廷棄商從醫,也很少在名流圈中現身。
淩家不久前因爲一次冒險投資失敗,再加上淩萱兒的父親不知道怎麽欠下了國外某勢力投資方的巨額利息債,導緻公司退市,全線關停,淩家宣告破産。
幾年來,縱觀海城商界起起伏伏。
商界,在每一個看不見的角落,都是摻着人血的饅頭,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國内如此,海外商界亦如此,是個催着人迅速長大的修羅場。
海城市中心,秦氏名下那家七星級酒店。
因爲市場需求,本來就非常完善的酒店在近期又開始了新的一次房間設備翻新,秦氏董事長在酒店重新開業後抽時間去看看。
到了酒店後,有不少媒體都在外面候着追問。
“秦董,聽說秦氏将名下的這些酒店管理業已經全都分割出來,成立了專門的酒店管理公司,并且這剛剛分割出來的公司也即将在三個月後于美國上市,不知道在如今房産科技還有各行業前路不明的情況下這麽大力發展酒店旅遊服務行業,是不是公司内部有什麽新的目标和策略,或者有沒有什麽新的……”
記者們圍成了一團,将前路堵的密不透風,保安上前拉開防線讓秦董能順利向前走,然而還是有記者伸長着手臂将錄音或錄像設備探了過來。
秦董倒是始終和藹着笑容滿面,正在一邊走一邊對着媒體偶爾簡單的回應幾句,忽然臉色一變,額頭上開始冒汗,擡起手捂住胸口。
海城市中心醫院。
醫院特派救護車的聲音響徹急診門外。
“市中心那邊有一起突發性心肌梗塞,本來應該直接叫120去接,但好像患者是秦醫生的父親……”
“秦醫生親自去了嗎?”
“對,親自去了,剛下了一台手術,人還沒來得及休息就直接跟上了救護車,哎,做醫生真是一刻都閑不下來。”
“這也不一樣啊,平時秦醫生對患者也都是盡心盡力的,何況現在是他父親,突發性心肌梗塞,應該隻是連續熬夜過度勞累吧?希望沒有什麽大事,不然秦醫生恐怕就不能跟咱們做同事,馬上要回去繼承百億家産了……”
“說什麽話呢?肯定不會有事……别亂說話……”
“開玩笑的……”
……
救護車趕至酒店,秦董已經被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扶了出來。
秦司廷之前在手術室剛出來,身上的淺藍色消毒服還沒換,直接上前去檢查,翻開眼睛再又探過頸動脈包括心跳等等位置之後,給随車的護士一個眼神,讓他們馬上将人擡上去。
那些護士知道這位患者是秦醫生的父親,更是秦氏集團的董事長,絕對不敢怠慢,趕緊将人擡上了救護車。
記者們這時也已經包圍了出來,聽見周圍的竊竊私語,直接将目标定到了秦司廷身上,有各位爲了新聞而顧不上什麽局面嚴重性的記者直接上前來問:“請問是秦醫生嗎?就是秦家的那位棄商從醫的秦醫生嗎,您是否能給我們透個底,現在秦家大力發展酒店旅遊業,這新開拓的領域和即将上市的公司,是不是給秦醫生你的未來鋪路?這些你以後會接手嗎?會不會有朝一日放棄醫生這個神聖的職業,回來繼承家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