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廷這話裏根本沒解釋剛才那句,好像時念歌跟他之間真的已經進展到什麽不一般的關系了似的。
時父這會兒臉上有些不快,唐紹卻在這時忽然看了時念歌一眼:“念念的脾氣一直不是都挺好的?至少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性格好,各方面都好,也沒少跟我發過脾氣,怎麽到了秦公子這裏,竟然成了一枚小炸彈了?”
“是麽?你以前脾氣很好?”秦司廷臉不紅心不跳的轉眼看着時念歌:“怎麽每天我面前都像個小孩子似的又撒嬌又不聽話?”
時念歌很順暢的接話:“因爲是自己人呀,不用那麽客氣,也不用收斂脾氣,而且不管我怎麽作天作地的,你不是都很慣着我?我都習慣了呀。”
唐紹:“……”
唐父:“……”
剛剛還因爲女兒可能已經跟秦司廷發展到了某種地步而不悅的時父,臉色也稍微好轉了些。
看來秦司廷對時念歌是真心疼的愛着的,不是其他豪門子弟那些随便的玩玩而己。
其實這種場合上,尤其唐父和時父這種常年混迹在各種應酬圈子的人,對于各種話題的拿捏程度還是很懂的,但是事關幾個孩子,而且這忽然殺出來的程咬金又是秦家的太子爺,他們這兩個經驗老道的人竟然一時半會兒也掰扯不過什麽。
最後隻好幹脆轉移了話題,不再聊孩子們之間的感情的事,更決口不敢再提撮合時念歌和唐紹的事,隻調笑着聊生意場上的各種趣聞,時不時的再問問秦家在生意場上的各種消息。
秦司廷對應得當,不該說的基本都巧妙的回避,能說的也基本都是談笑風生的随便點幾句,但是點的也不深入,顯然就算他融入得了這種應酬場合,但也絕對不會轉變成話唠型。
何況秦家比唐家不知道高級出來多少倍,雖然今天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但是時父的心情還行,隻是覺得對面唐家,這事做的有點尴尬,隻能以後私下再議,表面上肯定是不能傷了面子了,後來全程都是合事佬,一點争端和火花都沒碰過。
平時秦司廷風輕雲淡什麽都不摻和,時念歌常常覺得他都可以老僧入定了。
但随着跟他越來越熟悉,對于他的各種生活習慣越來越了解,包括現在看見他能這樣談笑風聲坐在這裏,該有的幽默他有,該有的沉靜穩重他也有,他仿佛從曾經她一直仰望的神端向着她的方向俯沖了下來,站在她的身旁,哪怕他當着她爸還有唐家父子面前喝酒的樣子,她都看的心跳劇烈的加快。
他好像都沒在她面前喝過酒,原來他會喝酒的啊。
幾杯酒下肚,其實時間已經接近下午一點了,但是唐父顯然是明知道,卻也沒有就這麽輕易放人的意思。
秦司廷也不急,後來時念歌強行借着要去洗手間的理由拉着他出去,到了男洗手間門外說:“你别陪他們喝了,下午學校不是還有事?”
秦司廷身上有着酒氣,但是他眉目冷靜眼神清澈,顯然那幾杯酒對他沒造成什麽影響,看起來,酒量竟然還很不錯。
她唠唠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不能再喝了,下午學校還有事,不能耽誤正事的話,秦司廷隻是聽着,垂眸看着她。
直到她說完了,才擡起手安撫似的在她頭頂揉了柔:“沒事,來之前就有準備,學校那邊已經提前請過假了。”
時念歌還沒反應過來他所說的準備是什麽,他這是早就知道唐父他們不會輕易讓他走?
接下來,眼前的男人忽然俯身而下,唇近在她耳邊,帶着幾分酒氣與獨屬于他的溫度,聲音淡淡的卻又字字清晰的說:“一個蕭路野不夠,再來個唐紹,你真以爲我的容忍度是海納百川?能讓他們一再的跑出來蹦跶?”
他剛剛外套就已經脫了,正挂在包間剛剛的椅子上,這會兒襯衫的領口也開了兩三顆,松散的敞着,露出清晰幹淨的喉結,甚至都能看見鎖骨的一側,平日裏,那雙不染一絲雜質的眼神裏,此刻卻是透着幾分她從未見過的強勢。
渾身上下,有着一股說不出的狠勁兒。
是她從來沒見過的,男人的模樣。
……
回到包間裏,桌上各種高級的餐點幾乎沒什麽人吃,隻有服務員殷切的倒着茶水和酒水。
唐紹也基本不怎麽動筷子,本來他也要喝酒,但顯然唐父怕他這會兒因爲心裏不痛快而在這裏說錯話惹什麽事,也就沒讓他喝,隻讓服務員給他倒茶,清清火氣。
唐紹這邊的火氣還沒降下去,轉眼就看見時念歌臉上有點绯紅的和秦司廷回來了。
時念歌臉紅不是因爲剛剛在外邊做了什麽,而是她要被這樣的秦司廷給再度狠狠的迷住了,尤其,一想到,平時那麽溫淡如玉的他,是因爲她才會露出這樣的特質,一想到他像她一樣的在乎她,她就整顆心都要飄起來了,哪裏還顧得上旁人,一直都在心裏開心着,臉上都忍不住的淡淡绯紅,看起來甜蜜又嬌羞。
唐紹哪見過時念歌這模樣,以前她都是性格随和簡單但骨子裏又有着距離感的大小姐,就算那時候看在她爸的面子,跟他交往了兩個月,但就算出去吃飯的時候都跟他很少牽手,也從來不會有這樣嬌俏的樣子。
見他們重新坐下後,唐父笑笑,雙臂交疊,眼神朝着身後的服務員一瞟,說:“還不快給你們秦少倒酒?”
接着,唐父又說:“哎呀我剛想到,你和念念到現在還是同學?都在醫科大?秦少竟然沒去國外學企業金融管理這些,竟然志在學醫?”
“每個人的人生想走的路都不同,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因爲家庭背景的條條框框固定在其中,我父親和爺爺想的比較豁達,何況我父親如今還不到五十歲,身強體健,再接管秦氏三十年不成問題,這麽幾十年裏,與其像個廢物一樣在家父身邊做個挂件,還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秦司廷說完,笑着看向唐紹:“唐公子覺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