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星期一。
高三6班,何主任把時念歌送了進去,當時正好是班主任的課。
“趙老師,先稍微停一下,我給大家說一下,這是咱們6班新來的同學,是那位十七歲就拿到了兩次醫學成就獎的時念歌,她剛剛從高二跳級上來,讓她做個自我介紹,然後繼續上課吧。”
主任接着拍了時念歌的肩一下,給她一個加油的眼神,然後把班主任叫到走廊裏說了幾句話。
時念歌就這麽杵在這個新的學年新的班級裏,任是她平時行事做風再怎麽樣,可當着這麽多陌生同學的面,她多少也還是有些不太自在,說是腼腆吧好像是有些矯情,說是激動吧,她這莫名奇妙就要沖刺高考了,哭訴倒黴還來不及,有什麽好激動的?
班主任趙老師在門口說:“自我介紹下,再挑個座位坐下吧。”
時念歌就簡單的說了下自己的名字,再悄悄的環視了一圈,發現這班裏的座位大都滿了,隻有前面第二排坐了一個很文靜的女生,旁邊位置是空着的,再有兩個就是後面了。
她眼神向後邊一掃,眼底瞬間悄悄的亮了一下。
白襯衫!啊啊啊那個不是被她牽腸挂肚了好幾天的白襯衫?!
他他他居然是高三的學長,啊不,現在她跟他是同班!他旁邊的位置是空的!
一般坐在後排的,隻有兩個原因,要麽就是學習太差不服管教被老師基本放棄的學生,要麽就是身材很高免得擋到後邊同學的視線,所以坐在後排。
那天撞到他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他絕對超過一米八了!高三的男生其實還是有機會再長一些身高的,現在他就超過一米八,以後肯定還會更高一些!
至于爲什麽這麽帥的人旁邊位置是空的,她也沒心思去想,連考慮都沒考慮,徑直就走了過去,坐到了白襯衫身邊的位置。
時念歌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内心裏還有點小激動,放下書包的時候手都有點抖。
然而她剛剛選擇的同桌卻在這時非常冷且以着拒人千裏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時念歌誤以爲他的同桌隻是今天請假沒來而己,下意識的趕緊小聲問了句:“這裏有人坐嗎?”
前坐的男生回過頭來,用口型說了句“沒人”,同時向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别坐這裏。
她時念歌活了十七年,還是第一次惦記過一個男生,既然沒人,她怎麽可能不坐?同桌啊,這可是同桌啊,她才不走!
時念歌對前面的男生笑笑,還是在這位置坐穩了,然後轉眼看向旁邊的白襯衫。
他今天外面穿了校服的外套,白色的校服都能被他穿出白襯衫的味道……好帥好帥……怎麽可以有這麽好看的男的……帥帥帥死了!
白襯衫因爲她這莫名奇妙熾熱的目光而又看了她一眼,把頭轉到一邊,從頭至尾沒答過一句話。
趙老師進了教室,視線先落在第二排那個位置,驚訝于時念歌竟然沒有坐在前邊,再看見她坐到了秦司廷的位置上時,下意識的趕緊又看了眼秦家的那位太子爺,見太子爺隻是眉宇間寫着不滿,但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什麽來,想了下說:“行,你先坐那吧,回頭再調一下。”
時念歌點頭,心說我才不調。
她将書包裏的各種新的課本一一的拿出來,她其實不是什麽學霸級的,隻是靠着外公帶她做的那些醫學成就才有點加持,忽然跑到高三來,她肯定是跟不上,這第一節課講的是什麽她就沒怎麽聽明白。
下課後她被班主任叫去了辦公室,講了一下班級裏的情況,又将班級和學年度的成績單給她看了一眼,指着在學年排名第五和第七還有第十幾的一些學生的名字:“我知道你剛開始可能會跟不上,這幾個學生都是咱們班的,你性格活潑,應該很快就能和同學們玩到一起去,平時多找他們幾個學習,讓他們幫幫你,再抽時間把高二的課本都看一遍,這樣很快就能跟上了。”
時念歌看着那個成績單,發現學年第一的那個叫秦司廷的名字後邊寫的也是高三6班。
她指着那個名字說:“這個也是咱們班的吧?學年第一哎,老師你剛剛怎麽沒點到他的名啊?”
趙老師:“……這個就算了吧。”
“啊?”時念歌沒明白。
見她這一臉對高三這邊的情況完全不了解的表情,趙老師歎笑着說:“秦同學就是你現在的同桌。”
“…………!!!”
男神是學霸?!!
時念歌非常膚淺的又淪陷進去了一寸。
剛剛上課的時候她就偷偷的向旁邊的人看過幾眼,當時他根本就不看她,她瞧不見他的眼睛,但是隻靠着半張臉就足夠好看了,下課的時候她趁機又看了他的眼睛,當時她就差點定住不動了,真的好好看,他上課的時候身上那種冷勁兒會稍微收斂一些,那種稍微攙了一點認真平靜聽課的神情更是讓人淪陷。
“提到秦同學,我建議你還是換個座位吧,他這三年,身邊位置一直都空着的,秦同學平時喜歡安靜,行事也習慣獨來獨往,你坐在他旁邊應該體會不到什麽高三的樂趣,不如換個其他位置。”
“高三還能有什麽樂趣……”
趙老師:“……起碼也要認識一下其他的新同學,你在秦同學那裏應該不會感覺到同學之愛。”
“不用,我不換。”
“爲什麽不換?你這種活潑的性子坐在他旁邊,可能不太合适。”
“沒事沒事,他就算是塊冰山我也能忍!”
“又不是沒有其他位置,爲什麽要忍?”
“因爲他帥啊!”
“……”
趙老師推了推眼睛,無奈笑笑。
時念歌是鐵了心要坐在秦司廷那裏,趙老師勸說了幾句後都快被她給逗笑了。
現在的孩子,是真的難管,尤其時念歌這種在時家的萬千疼愛中長大的孩子,更是耿直不懂得收斂情緒,她這種脾氣,在那位太子爺身邊,怕是熬不過一周就得哭着要求調換座位。
不撞南牆不回頭,畢竟是時家的小祖宗,也深說不得,隻能等她自己撞疼了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