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忙要坐起身,但隻起來了一下就又整個人無力的躺了回去,隻能看着盛易寒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她冷眼橫向他:“盛易寒,我知道你卑鄙無恥,但你現在更是無恥的讓我惡心!”
盛易寒勾了勾唇,接受她的唾罵,手卻是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撫過。
讓人由生膽寒。
“我這種身份的人,若不是活的卑鄙無恥些,又怎麽能掌控得了整個盛家的大權?季暖,你早該是我的人了。”
季暖迅速别開了臉,同時滿眼防備疏遠:“我警告你,該收手就收手!别這麽喪盡天良!你要是敢碰我,我絕對把你千刀萬剮!”
“你想怎麽剮?這樣?”盛易寒俯首要來親她。
他不過隻是剛剛靠近,幾乎已經要被她忘記的噩夢像一根根針一樣的紮進她的理智裏,季暖驚叫着擡起手用力推開男人,在盛易寒的臉與她距離很近的刹那死命的抵着他,嘴裏發出顫抖的低啞的如同困獸一樣的低叫:“不要——”
如果眼前的人是别人,她還不至于這麽恐慌,可這個人是盛易寒。
是當年将她吓到跑到冬日的樹下一站就是一整夜,最後落下了體寒症的盛易寒!
季暖用盡全力的滾開了一些距離,再又在男人伸手要将她強行抓回去的刹那,狠狠的又繼續向外滾。
她竟直接從床邊滾了下去,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再又勉強的用摔痛了的手臂撐在地上坐起身,卻是起身的一瞬間就看見隻穿着浴袍的盛易寒坐在那,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他像是在看一場好戲一樣,那眼中的玩味刺的季暖胸口的怒意勃發,抓起地上不知究竟是誰在她腳上脫下來的高跟鞋就狠狠的朝他的臉砸去。
盛易寒不閃也不躲,鞋子在他肩上砸了一下後就直接落到了床邊,發出不重也不輕的悶響。
眼見毫無威懾力,季暖踉跄着起身,手撐着床邊,再又轉身去撐着床邊的桌子,轉眼尋找着門的方向,趔趄着向前走了兩步就想逃走。
然而就在季暖剛向門的方向踉跄了幾步的刹那,腰上忽然一緊,她驟然整個人都被男人的一臂給撈了回去:“别折騰了,我說房門已經被人在外面鎖上了,你信不信?”
季暖拼命的在他懷裏掙紮:“你滾開!放開我!”
直到下面驟然被她用膝蓋狠狠的一撞,盛易寒陡地痛到悶哼了一聲,僵在了她身上。
季暖拼盡全力的将他推開,在盛易寒忍着痛伸手要将她抓回床上時,再度翻滾到床邊,踉跄着撲到地上,再又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站起身,趁着他痛到暫時沒法這麽快起來,盡量以着盡快的速度移到了門邊。
可是到了門邊,季暖的手慌亂的在門裏的鎖上用力的扯動,卻發現這門是真的被人在外面給鎖上了!
在外邊鎖上?
她強行鎮定下來的心情稍稍恢複了幾分理智。
剛才盛易寒身上的熱度也非同尋常,這門又是在外面被鎖,說明她是在他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送了進來。
即使這道門打不開,季暖的手也一下子就從門鎖上放了開,僵僵的靠在門上,連拍門求救的動作都沒有。
盛易寒緩緩坐起身,回過頭看向正靠在門上滿臉绯紅又震驚的女人,看了兩眼後,啞聲低笑,嗓音沙啞道:“我說過,門被人在外面鎖上了,你不信。”
季暖聽見他的聲音,本能的一抖,猛地轉過眼看向他:“是季夢然?”
“了解我對你的心思,又想借着我的手來毀掉你的人,除了她,也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盛易寒邊說,邊慢慢的下了床,一步一步向她的方向走了過去:“這道門現在就算是能開也不能開,你該猜得到,這門外随時可能會有她叫來的記者和媒體人,一旦被拍到你和我在同一個房間裏,還都衣衫不整,墨景深的頭上,都會被扣下一頂天大的綠帽子。”
季暖眼見着他向自己走近,整個人死死的靠在門上,心間卻是一瞬間就仿佛空了一大塊。
墨景深才剛在媒體前說她始終是墨太太,這則新聞的熱度仍然居高不下,幾乎所有看過新聞的人都在說墨總派發的狗糧太過好吃,對身爲墨太太的季暖羨慕嫉妒恨的人太多太多。
如果在這種時候,被人拍到她這種狀态的從一個男人的房間裏出來。
那怕是就連墨景深也救不了她,甚至還會将他拖下水。
就在季暖的手死死的握成拳時,盛易寒已經走了過來,她撐着理智盡量冷靜的問他:“你在清醒的狀态下絕對不會做出這麽糊塗的事情,難道你甘願被季夢然那種人利用?”
他輕笑,手撐在她背後的門闆上,低眸欺近的看着她充滿防備的小臉:“我當然不可能會任她利用,可偏偏是你,那我就隻能接受她這番‘好意’了。”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
“季暖。”盛易寒聲音就在她的耳邊,幾近沉醉癡迷道:“你是我多年來的愛而不得,得不到你的心也就算了,将季家本該屬于你的一切拿走,起碼你還會一直記恨着我,起碼你心裏還能有我的一寸之地,起碼無論過了多少年,你都不會忘記我。”
“你這個瘋子!”
“可你現在就在我面前,我又怎麽可能會放過你,哪怕是過了今夜之後……毀了你的同時,也同于毀了我……我也不後悔……”
“盛易寒,你清醒點!”
季暖覺得他是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他又來抱自己,她渾身緊繃,害怕,尖銳的叫:“别碰我——”
大概是季暖的聲音太凄曆太尖銳,盛易寒的手頓了一下,季暖趁着他停頓的這麽一下,眼神猛地向四周的方向看了看,瞥見距離窗邊不遠處的桌架上,擺放着一個透明的水晶煙灰缸。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根據記憶中封淩曾經教過她的人體各個穴位和吃痛的點,擡起并沒有穿鞋子的腳,用腳跟狠狠的在他小腿骨正中間的位置上踹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