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季暖送到公司頂層之後,沈穆直接就走了,畢竟已經是這個時間,季暖也不好繼續麻煩他。
但是站在Shine集團頂層的電梯門外,站在這偌大的光明幾淨的走道裏,瞥着總裁辦公室亮着燈的方向,季暖站了很久。
……
翌日清早,沈穆在大家還沒到的時候就已經來了公司,時間才剛剛指向清晨七點。
到頂層時沒看見季暖,正準備去自己的助理辦公室,結果路過總裁辦公室時,卻見門開着,有起的更早來公司的後勤部清潔人員在裏面打掃辦公室,墨景深剛剛從休息間出來,看樣子是昨夜真的在公司裏忙了一整夜,也沒怎麽休息,洗了個澡後便直接出了休息間。
但卻似乎始終并沒有季暖的蹤影。
沈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如果季暖來了的話,墨總應該不會是這種狀态……
他想了想,還是敲門走了進去:“墨總。”
墨景深看他一眼,人已經走到辦公桌邊,拿起桌上的文件正要叫他等其他員工來上班後交到策劃部,結果再朝他睇去一眼時,看見沈穆那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模樣,淡道:“有事?”
“季小姐是昨晚就直接走了嗎?”
墨景深的動作一頓,再又向他看去一眼:“什麽?”
“季小姐昨天來公司找你,我特意送她到了頂層,之後才離開,難道……她沒進辦公室?”
墨景深将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放,看着門前一臉疑惑的沈穆:“什麽時候?”
“就昨晚,半夜十一點多,我正準備下班回家時,看見她在公司對面的廣場上,站在車上若有所思猶猶豫豫的,我直接把人送進來了。”
墨景深又瞥了一眼辦公室外面的方向,沒再說話,直接向外走。
沈穆迅速在門前退開,轉眼見墨景深出了辦公室後在走道的兩邊各處看了兩眼,然後直接走向距離辦公室最近的右側扶梯安全通道的方向。
推開扶梯通道門的刹那,墨景深眼神直接定在那個黑色的小身影上。
季暖昨晚的确是來了頂層,但是考慮到那麽晚的時間墨景深還在公司裏沒走,而且辦公室的燈一直亮着,估計是他是有什麽事情要忙,所以沒有直接進去,猶豫了也不知道多久,最終也還是沒能去敲他辦公室的門,畢竟這次的事情實在是讓她覺得棘手,她一直以爲對于季夢然這種人,隻要正面相沖一點便宜都别讓她占就好了,卻沒想到跟自己同母不同父的親姐妹,最終會利用背影和側面相像的這一點來給她這樣一擊。
甚至于季夢然将季暖這三年的穿着打扮仿佛都研究過,那些照片裏,季夢然穿的衣服都是和季暖一模一樣的,或者風格也是一樣的,包括發型也是!
這種情況下,是季夢然的全力打擊和季暖的毫無準備,或許她早該想到,早在季夢然因爲季氏集團的繼承權而說過那麽幾句介意的話時,就該早有準備,也就不會被這樣鑽了空子。
季暖不知道要怎麽跟墨景深開口,考慮很久,最終隻是到了離他辦公室最近的那一側的樓道裏,在樓梯上坐了幾個小時,直到現在,天已經亮了,也仍然坐在那裏沒動。
樓道裏其實很暗,上面有自動感應燈,她整夜坐在這都沒有動過,燈自然是暗着的。
但季暖還沒聽見什麽聲音,便忽然看見燈亮了,本來正抱着膝蓋坐在階梯上的她微微頓了頓,下意識的轉過眼,驟然看見穿着月白色襯衫黑色長褲的男人就站在樓梯的上方,單手插在褲袋,眼色清漠若深,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她愣住。
男人站在那裏,目色清沉的看着她在階梯上抱膝而坐的樣子,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和波瀾:“在這裏坐了一整夜?樓道裏的空氣如何?”
季暖:“……”
她驟然起身,卻因爲在這裏坐了太久而腿下發麻,像是有一陣尖銳的電流在腿和腳上蹿過,瞬間疼的她整個人向旁邊的牆壁上靠了一下才勉強站穩。
墨景深在她身形搖晃了下的刹那正要走過去,又見她及時靠在了牆上,也就緩下了動作,低眸看着她身上這套黑色的衛衣和後面大大的帽子,也猜得到她昨晚究竟是怎樣一副打扮才跑到這裏來的。
男人的眼底有着被隐去的幾絲笑意,不是很明顯,至少在季暖的這個角度來看,墨景深臉上的表情都快淡得出鳥來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季暖等到腿和腳上的痛麻感緩過去了之後,才擡眼看向男人。
墨景深睨着她:“我沒有透視眼,當然不可能知道你在我辦公室外坐了一整夜,沈穆剛才來上班,發現你不在,問了一句,我才知道。”
季暖抿着唇:“我沒打擾到你吧?”
見她這副明明想過來讓他幫忙,卻又三兩句都不肯進入主題,一味的怕自己打擾到他似的又客氣又仍然保持毫無關系的态度,墨景深靜默的看了她片刻,淡道:“你沒進辦公室,怎麽會打擾到我?”
墨景深是什麽人?怕是從他知道她在這裏開始,就已經知道她來這的目的了。
季暖靠在牆上站了一會兒,想着既然見都見到了,似乎也就沒什麽好繼續躲的,撐在背後牆上的手慢慢的握成拳,想了想,終于還是開了口。
“其實這幾天我也在考慮要不要請你出面,但是又不想連累你,網上那些謾罵的話連着你也一并帶上了,不知道是不是給你造成了什麽困擾。”季暖站在那裏,輕聲道:“墨景深,我這一關是不是很難過了?”
“網上的各方言論不過就是動動手指,你心這麽大的人,還會去管别人說什麽?”
“可現在我手裏什麽能自證清白的證據都沒有,就算要辯解也沒人相信,但是事态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我怕是連海城都不能繼續呆了。”
“誰說要你辯解?”墨景深低淡的笑:“任何事件的發生都自有其根源,沒必要自亂陣腳,準确找到根源的所在,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季暖怔了下:“什麽意思?”
男人朝她的方向伸了手,嗓音溫淡且耐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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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