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太重。
季暖眼神裏洩露出了一些慌張的情緒。
墨景深低眸,如海的深眸看着她。
“再說一次你不愛,嗯?”嗓音與腔調卻沉的讓她清楚的感覺得到,他是真的被她給惹着了。
……
……
……
天亮。
季暖從淩晨到現在就沒有醒過,一直在昏睡。
觸手可及的是她身上和額頭上的滾燙,依舊高燒。
墨景深這會兒拿着剛剛跟酒店的人要來的溫度計,看着上邊顯示的三十九度六,才終于找回了冷靜。
季暖仍然在睡,他的手指撥開貼在她臉上的頭發,露出她紅的不正常的臉,半邊埋在枕頭上,看起來難受又無助。
直到她睡了整整一天才勉強有轉醒的迹象,睜開眼時就算還躺在床上,仍然覺得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旋轉,難受的她皺起眉,再次閉上眼睛想要緩住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可是這感覺在重新閉上眼之後更嚴重了,她不得不睜開眼,睜一下閉一眼的來适應房間裏燈光的光線。
季暖看着天花闆和頂燈,整個人仍然有些渾渾噩噩的,不明白怎麽事情就發展到了這一地步。
再轉眼看向窗外的天色,漸黑了,很明顯,她回海城的飛機是已經錯過了。
但她意識還有些迷糊,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結果卻摸到一塊長方形的退熱貼,她将退熱貼揭了下來,看了看,再又閉上眼睛緩了一下自己腦海裏那種暈眩感,更是在心裏罵了墨景深幾百遍。
明知道她昨晚就發燒了,居然還那樣對她,以昨晚那種情況,如果不是她這幾年還有注意鍛煉過身體,也有堅持過運動,體質好了不少,估計昨天晚上就要命喪于此。
連這種退熱貼都用加上,加上自己現在想起來都沒有力氣的狀态,猜也猜得到自己應該是燒的不低,再加上她昨晚的宿醉。
怪不得她現在感覺像是得了眩暈症似的那麽難受。
季暖還躺在床上跟一直天旋地轉的頭做着抗争,但是抗争了半天也還是沒能坐得起身來,腦袋稍微動一下都覺得世界都快要颠倒了。
宿醉是真的難受,她再又别過頭看了眼沙發角落裏的那個解酒藥,墨景深就是知道她宿醉醒來一定難受所以給她買了這個,結果最後她不僅沒喝,最後還演變成了……
她将退熱貼重新貼到了頭上,然後放下手,側過頭,猛地,男人清俊的臉和颀長挺拔的身影躍入她的視線。
見墨景深居然還在她房間裏,季暖一下就坐了起來,結果這起身的動作太猛,眼睛還沒朝男人瞪過去就驟然直挺挺的又向後倒了下去,頭摔在枕頭上時雖然不疼,但暈眩感卻讓她難受的低呼出聲,擡起手捂住腦袋。
男人手裏端着個玻璃杯,見她就這麽摔回了枕頭上,直接過來,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躺着别動,醒了就把退燒藥吃了。”
季暖瞥見被男人放在床頭桌上的水杯和藥,還沒說話,男人已經伸手将她扶了起來,幫她将柔軟的枕頭墊在背後,讓她靠在床頭好方便喝藥。
季暖沒什麽力氣,看見男人就這麽理所當然的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似的态度,眼睛幾乎要再次被氣紅了。
連着昨晚發生的事情也一并湧入腦海,心裏氣的不行,半秒鍾的猶豫都沒有,一下又坐起來,直接就把正要來喂自己喝水的男人用力往下推。
她哪有力氣,剛才就沒能坐穩,墨景深沒被推下去,但手中的水杯差點被她給碰倒了,他穩住水杯的同時将之放在床邊,同時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在季暖險些直接就這麽一頭向前栽倒時将她抱住。
“燒了一天一夜,别折騰,乖乖吃藥。”
季暖擡起眼看着他這慵懶鎮定的樣子就來火,幾度調整了胡須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話,冷漠又憋着氣:“你還知道我燒了一天一夜?”
男人還是在她床邊坐了下來,在她冷的都快結冰的眼神下,安撫似的摸了摸她滾燙的臉,唇邊有笑,溫聲道:“昨晚是被你氣着了,我越沒法控制自己,抱歉,以後我輕點。”
“你還想以後?”季暖立時雙眼又冷冷的橫着他。
絕對沒有以後!
她想動手打他,但男人已經将藥直接放進了她嘴裏,在嘴裏瞬間苦澀蔓延的同時,适時的将那杯水遞到她嘴邊。
季暖不得己隻能趕快喝了水将藥咽下去。
但是嗓子一直又幹又疼着,這忽然喝了不少水,一時間嗆到了一下,她剛咳了一聲,男人的手就直接放在她的背上溫柔的輕輕拍了拍,偏偏就算是這般的耐心溫柔也抹不平他昨晚上的逞兇行爲!
“天剛亮時我叫了醫生過來,給你開了藥,你是因爲剛洗過熱水澡就又淋了秋雨,寒氣侵入的太快所以才會高燒不退,按時吃藥多休息,徹底退燒之後就好了。”男人的手仍然貼在她的背上,在季暖又咳了一聲時又幫她拍了拍。
季暖要揮開他,想要下床,偏偏男人動作看似耐心溫柔,卻又将她牢牢禁锢住,沒有要讓她就這麽輕易下去的意思。
季暖又推了他一把,沒推動,最後隻好跟自己身旁的被子較勁。
見她燒成了這樣,臉上還一片紅通通的,還有精力跟他較勁跟他置氣,墨景深低笑:“躺好,休息,我幫你蓋被子。”
季暖揪回被子的一角,怒道:“用不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