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橫了他一眼:“墨景深,我要走要留都是我的自由!我在這裏沒錢沒手機沒自由,除了吃就是睡,就算是豬還能偶爾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憑什麽養個傷就要被你限制成這樣?”
“你沒錢?沒手機?”男人似笑非笑了下:“需要我把你枕頭下面藏着的東西沒收麽?”
季暖:“……”
What?!
他怎麽知道的?
男人又瞥她一眼:“你打算讓我坐實把你當豬來圈養剝奪你自由的這個罪名?把手機藏在枕頭下面這麽拙劣的方式,真以爲我不知道?”
季暖:“……”
她隻是一直認爲墨景深這種堂堂正正的男人,應該不會做出搜她枕頭下邊的這種舉動,所以一直很放心的把手機放在那裏。
卻沒想到他居然知道?!
但印象裏他這幾天應該都是沒機會碰到她睡過的床,更别說是枕頭下邊的東西了。
季暖想了想,歸根究底大概也隻能猜到是跟門外走廊上的監控有關,這奧蘭國際每一層的走廊和房門前都有高清監控,這倒沒在她之前考慮的範圍内。
“讓你在這裏好吃好喝好好休息,除了不允許你出門吹風之外,我哪裏真的限制過你?”男人語氣坦然的很。
季暖不說話了,她知道自己頭上被砸傷的部位是什麽情況,雖然隻是皮外傷不嚴重,也在還沒醒的時候該是打過了破傷風,但是避免感染,在徹底愈合之前盡量不出門見風,的确都是爲了她好。
她迅速結束關于她藏手機的這個話題,指了指門:“先讓他們進來?”
墨景深又看了她一眼。
季暖别開眼不去看他,但以他對嚴格的這種态度,她要是真的被嚴格給帶走了,估計嚴格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昨天都已經害得秦司廷吃過閉門羹了,她今天說話做事都要收斂點,免得再坑到别人。
不需她說出口,以男人對她的了解也看得出她這一刹那在權衡利弊之後的閉口不言,這才将門前的位置讓開。
季暖忙擰開門把手,開了門就見嚴格和那位警察還站在門前,看見門開了,兩人目光齊刷刷的又看向季暖。
“進來吧。”季暖将門敞開。
兩人又向門裏看了看,這才走進去。
進門時嚴格見季暖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想到那天看見墨景深将她從海裏帶出來,當時她滿身都是海水,頭上和身上也有些血迹,臉色白的不像話,不由的歉意的說:“暖姐,實在抱歉,那天你被綁匪劫持的時候我和警隊在忙着追捕其他人,沒想到你會身陷其中,沒能第一時間去保護你,實在是我的失職。”
季暖不以爲然的挑眉一笑:“看在你是爲了保護更多的無辜公民的份上,我也沒什麽好跟你計較的,不是做筆錄嗎?開始吧。”
跟着嚴格一起過來的那位警察拿出一個本子,又拿出一支錄音筆,季暖客氣的讓他們坐下,但兩人看了看這裏的環境,又看了眼雖然允許他們進門但臉色始終冷冷淡淡的墨景深,誰也沒敢坐,隻站在客廳中間打算快點做筆錄,速戰速決。
兩人簡短的問了季暖幾句話,在季暖配合的回答過後,又轉身面向着墨景深問了幾句。
墨景深語氣雖然不冷不熱且不怎麽耐煩,但至少也還算是配合,盡管答的很簡短,但嚴格和那位一起來的警察也算是長吐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找他們做筆錄的這個任務也算是快完成了。
等到所有該問的都問完了之後,嚴格又詢問季暖那天的傷勢情況,另一位警察将寫好的筆錄本收了起來,然後一臉正色的看向墨景深:“墨先生,您的那輛車在當天就已經被打撈了出來,但是車身損壞嚴重,車内進水也很嚴重,已經按報廢車輛處理了,但畢竟當時您和季小姐是被無辜劫持,最後能在險境中脫身實在是萬幸,我們警方爲此專門開會研究過,針對您的那輛古斯特,等我們核算出适合的補償價格後,再與您商定具體的補償事宜,但是因爲您的車實在是太貴了,這個核算的時間還有我們商定的時間可能要等一等……”
墨景深輕描淡寫的淡淡應了聲:“嗯。”
季暖在旁邊聽見這話,就算車不是她的,但她也還是本能的肉痛的一下。
墨景深的那輛古斯特可是全球限量紀念版,就算是警方打算賠償,估計讓他們按六分之一的價格來賠償怕是都要超過一千多萬,這價格對警方來說的确需要好好商量商量,一時間肯定沒辦拿得出來這麽多錢。
隻能說好在墨景深在将車開進海裏的一刹那就已經做好了車輛報廢的準備,沒打算跟警方計較賠償權利及賠償金額。
如果他真的要計較的話,那估計海城的警方和某些局長都要哭着放血了……
直到嚴格他們正準備走人,季暖剛要站起身去送他們,忽然接收到墨景深傳遞來的視線。
這還真要讓她現在就把嚴格的保镖工作給辭了?
人家嚴格旁邊還有其他人在,就這麽直接辭了人家的兼職工作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何況嚴格雖然隻比季暖小一歲,但是在她身邊的這些日子處處照顧着她,大概也是因爲長年在警校的原因,是個非常正直而且有着一定人格魅力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對季暖很好,盡職又盡責。
她借着送他們出門的機會跟嚴格還有另一個警察笑着說話,隻字不提要辭掉嚴格的事,反正她本來也沒想辭。
在兩人即将出門之前,男人清冷低沉的聲音蓦地響起:“做特警就好好回去做你的特警,社會實踐最好是在派出所或是其他警方辦案部門,保镖這種職業不适合你,更對你的特警事業與在職經曆沒有任何幫助。”
季暖:“……”
嚴格腳步一頓,倏地轉過眼看向墨景深的方向,還沒說話,季暖已經迅速拽起他的胳膊向門外走。
看見季暖拽着嚴格的胳膊走出去,墨景深眉眼一沉。
到了門外,季暖擡起手對嚴格比了個禁聲的手勢:“你先回去,等我哪天回公司的時候再跟你說。”
嚴格一聽見這話,本來剛才還有些不滿的臉色頓時塌了下來:“暖姐,不是吧,我在你身邊還沒到一個月就要把我給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