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也是驚了一下,今晚墨景深在公司有其他事情,抽不開身,他更給她獨當一面的機會,所以并沒有要過來。
結果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
明明自己沒受到什麽委屈,不過隻是些口舌之争,可眼下這種狀況,而且還有盛易寒在場,她下意識的覺得頭皮緊了緊。
韓小姐聽見墨景深的聲音,臉色大變,不敢置信的回頭,在看見墨景深的刹那,隻覺得腿都軟了。
“墨、墨總……”
衆人都看向那一方向,男人一身黑色西裝,露出一截白色的内搭襯衫,黑色西褲筆直,一絲不苟,意大利手工皮鞋,踩着不急不緩的步子,自人群中走來。
身形挺拔面容英俊的男人,一出現在這大廳中,攜着一身冷洌的氣息,使得周遭的人頃刻間就屏住呼吸向後退了一步,沒人再敢站出來多說一句話,男人短發下凜然淡漠的眉眼,覆蓋着一層薄霜,完美的令人心動的輪廓溢出無人敢靠近的冰冷淡漠。
一對上墨景深的視線,季暖就慢慢的抿起唇。
這些人,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非要讓他這種低調的人在這種場合裏不高興,惹到了墨景深,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他們自己,連她都不想看見之後這些人被虐的場面。更偏偏又覺得自家老公這麽冷酷的氣場被這些對他心懷不軌的女人看見了,又要被她們在心裏各種意.yin一番,真是很想把這男人藏起來。
韓小姐看着由遠及近的男人,比任何人都清楚,墨景深的眼神從來沒有落在其他人身上一秒,從始至終他看的人都是季暖。
肖想了這個男人這麽久,卻真的從來沒有得到過他半分的青睐,哪怕是一個對視的時間,都沒有過。
所有人都看着墨景深,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人敢說話。
别說是商界還是政界,在這海城裏,多少人都要仰仗着墨家,所以,就算這些人不賣盛家的面子,卻也絕對不敢在墨景深這裏得罪半分,否則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隻是,沒想到季暖明明都被這麽衆矢之的了,居然還能得到盛易寒的維護,聽說盛易寒當年跟季家之間的瓜葛可不淺,而且分明也是結下了梁子的。
但現在更重要的是,墨景深會來。
墨景深居然會出現!這絕對是讓人萬萬意想不到的結果。
早知道他會來,誰還敢趁機往墨太太的身上吐髒水,現在周遭的人都恨不得退到八百丈遠,免得被波及到。
墨景深徑直走到季暖面前,停下,摸了摸她今天難得精心打理過的頭發,低眸看着她身上的晚禮裙,嗓音低沉:“很美。”
季暖:“……”
周圍衆人簡直就是大跌眼鏡,雖然聽說過墨景深對季暖好像是格外的在意,卻萬萬沒料到這種場合,這種氣氛之下,他出現之後第一時間先是誇他老婆很美。
還真的是,完全沒把别人放在眼裏。
韓小姐在旁邊更加覺得難堪,自己當初爲了能跟墨景深說得上話,連樓都要跳了,可這男人卻冷漠到連看都沒有看過她于眼,甚至連派個秘書過來安撫都沒有,哪怕她要跳樓的事情都登上社會新聞了,記者去采訪他,他卻依然沒有回應,仿佛任何一個追求他喜歡着他的女人,在他眼裏都沒有任何存在感,更不需要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來給她們。
可他對這個季暖……卻居然……
季暖剛才雖然沒吃到什麽虧,但畢竟在這麽多人面前,情緒也還是有些緊繃着,現在因爲墨景深就在身邊,整個人都像是一下子輕松了下來,站在他身邊沒說話,隻是笑了一下。
“走到哪都有人想欺負,你究竟是太沒有攻擊性,還是人人都以爲墨太太是誰都能騎到頭上的?”墨景深眼色清冷,語調也是沒什麽溫度,卻偏偏透着一分獨屬于季暖的維護。
周遭的人因爲他這句話而沒敢大聲喘氣,季暖笑起來,剛要說自己沒被欺負,結果男人的手臂一伸直接将她擁入懷,摟住她的腰身,讓她靠在他懷裏,再又摸了摸她的肩膀,低眸看她一眼:“不冷?”
季暖搖頭:“宴會廳裏有空調,不冷。”
旁邊的林小姐韓小姐之類的,看的眼紅。
這個季暖剛剛還嚣張的像是誰都不怕似的,墨景深一來,她轉眼竟然就像是軟成了一隻無害的小白兔,完全被男人護在懷裏,哪還有剛才那跋扈的樣子。
“墨總,你别被她這樣子騙了,她剛才可嚣張的很,她跟你相處的時候是不是一直都裝的這麽柔弱的可憐的?明明是她在這裏撞到了我,不肯道歉還……”韓小姐氣紅着眼睛開口。
墨景深拍了拍季暖的腦袋,轉眼看向那位韓小姐,似笑非笑道:“剛才是你讓她當衆脫衣服?”
韓小姐本來還想借機會好好抹黑季暖一把,可一對上墨景深的視線,心裏瞬間湧上畏懼。
她強忍着那種畏懼感,梗着脖子說:“我是禮服被她弄髒了,最開始隻是要跟她交換一下禮服穿,是她不肯,還反過來咬我一口,更拿以前……以前……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來諷刺我……”
韓小姐邊說邊放輕了聲音,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
墨景深卻是眼神冷漠的看她:“我和你?有過什麽事?我們認識?”
韓小姐的臉色瞬間一白,周圍的各位千金更是用各種同情又鄙視的目光看向她。
不僅韓小姐現在臉上難堪,在場的所有人現在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将季暖維護在懷裏的墨景深。
明明墨景深的話裏聽起來平淡沒什麽起伏,卻偏偏輕描淡寫的像是有鋒利的刀刃無聲中鑽了出來,刺的韓小姐鮮血淋漓。
韓小姐死死的咬着唇,沒想到自己當初爲了他連命都要豁出去了,跳樓的事情轟動全城,結果墨景深身爲當事人,卻竟然連她的名字都沒記住……
“墨、墨總,我……”韓小姐委屈着,還想爲自己争取些什麽。
墨景深卻是絲毫不理會她臉上那像是藏着多大委屈似的神情,淡淡的重複了一句:“是你讓她當衆脫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