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是越看越滿意,笑着點頭說道:“還是你的老師說的對,我們保定系不僅要有能夠沖鋒陷陣,效命沙場的軍中勇士,更需要你們這樣甘于付出,爲我們清除隐患,躲避暗箭的人才,賀永年當年帶兵打仗的本事不錯,這教學生也是一把好手,不然能教出你這樣的好學生,哈哈!”
林震示意甯志恒重新落座,再次接着說道:“原來我就知道,你這些年來在軍統局的工作,做的極爲出色,才華出衆,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志恒,以後有事情你可以直接來找我,不用生分,其實我對你也并不陌生,張長官去廣州之前,就曾多次向我提到你,還給我看了你的那帖滿江紅,真是一副佳作啊!沒有想到你文武全才,真是難得!
他還讓我對你多加看顧,說你将來必成大器,可是我看,用不着将來,你現在的成就,就足以自傲了,哎!雛鳳清于老鳳聲,一代新人換舊人,以後我們這些老家夥還要得你的照看了,哈哈。”
林震這些話倒是沒有說謊,他口中的張長官,自然就是保定系的大佬張正魁,就以保定系裏的地位而言,張正魁還在林震之上,畢竟張正魁此時還手握兵權,主持一線的戰事。
張正魁自從武漢戰役之後,并沒有回到重慶,而是被調到了兩廣地區主持軍事,他和林震關系不錯,之前在林震面前不止一次的表示出對甯志恒的贊賞之情,這也是之前林震對甯志恒另眼相待的原因之一。
甯志恒聽到林震提到那副滿江紅的字帖,就知道林震所言非虛,想來兩個人相交甚深,看在張正魁的面子上,今天自己還真不好逼之過甚,想到這裏,他趕緊笑着說道:“都是長官們的擡愛,志恒何德何能,其實我的才能實在有限,當初剛入軍情處,什麽也不懂,全是我的師兄照顧,不然哪有今日,就能力而言,我比起師兄來,則是遠遠不如,如果佑公不介意,我改日和師兄一起前來拜見,當面向您請宜,我們這些人年輕冒失,有很多事情還是要前輩們多多指導。”
甯志恒話鋒一轉,把話題就轉到了衛良弼的身上,隻要能夠讓衛良弼進了些林家的大門,那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可是他的話一出口,林震的臉色就是一沉,屋子裏的氣氛就是一變。
林震面帶不悅之色,開口說道:“怎麽?志恒,你還真是爲你的師兄而來的?”
林震心中暗自惱火,原來之前猜測的沒有錯,還是來打自己女兒的主意,隻不過眼前這個年輕人遠比他的師兄更加難纏,更難以對付,做事的手法也巧妙的多。
甯志恒也是心頭一緊,他沒有想到一提到衛良弼,林震的态度這麽堅決,自己都答應爲他遮掩石立群之事了,怎麽對方都沒有一點通融之意。
他身子前傾,語氣誠懇的說道:“佑公,其實我師兄和令愛也是兩廂情願,男才女貌,而且我們同爲您的晚輩,親上加親又有何不可?還望您能夠再考慮考慮!”
林震心中雖然不願意再提此事,可是現在對于甯志恒的感觀大好,又因爲他肯爲自己擔了天大的幹系,所以隻好耐下心來,開口說道:“志恒,你若是有心,來看看我,我是歡迎的,不過你那位師兄就不必了。”
甯志恒一愣,自己之前以爲林震是嫌棄衛良弼軍統局特務的身份,這才堅決不同意這門親事,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這個原因,自己也是軍統局的特務頭子,地位還在衛良弼之上,甚至名聲更是惡劣,可是林震能夠接受自己,卻單單看不上衛良弼,難道問題是出在衛良弼個人的身上。
甯志恒心思電轉,難道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原因?要知道在自己之前,自己的老師賀峰,還有黃賢正都到處托人求情,向林震提親,這裏面不乏高官政要,可是不論是誰,都沒有說動林震,現在看來,這裏面的原因好像沒有那麽單純。
想到這裏,甯志恒語氣有些遲疑的問道:“佑公,是不是我師兄之前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明示。”
林震看到甯志恒誠懇相問,也知道,如果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他隻怕還會糾纏不休,畢竟今天欠了他天大的人情,不好再強硬的推辭,好在甯志恒也不是局外之人,有些事情可以當面解釋的清楚。
于是林震輕歎了一聲,沉聲說道:“志恒,如今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把底細給你說清楚,你師兄和淑岚的事情,其實在我知道的時候,雖然并不同意,但也沒有反對,衛良弼這個人的才能還是不錯的,又是我們保定系的骨幹,隻要淑岚自己願意,我也不會橫加阻攔。
可是淑岚畢竟是我的唯一的女兒,我又怎麽能不上心,所以才刻意調查了一下衛良弼,可是這一查才知道,衛良弼此人之前的曆史竟然如此不堪。”
甯志恒一驚,林震的話當然有所指,衛良弼本人的操守是無可挑剔的,他和甯志恒一樣,爲人方正,從不出入娛樂場所,不好女色,甚至在錢财上也要求不多,除了那些官場上的慣例,他幾乎沒有刻意地伸手撈錢,這在當今的官場上可以說的上是一個清官了。
可是這樣一個人,林震卻開口說他的曆史不堪,那麽一定就是指衛良弼在工作方面的事情了。
果然就聽林震接着說道:“據我調查,衛良弼之前竟然刺殺和暗殺了那麽多的軍中将領,他是瘋了嗎?不知道這樣做的隐患有多大嗎?我想你作爲他的師弟,又是他的上官,這些事情也不是不知道吧?”
甯志恒這時候終于恍然大悟,問題果然出在這裏,這些事情的後遺症終究還是顯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