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褪去了少年感,如今二十三歲的他,稱之爲絕代風華不爲過。
很難去形容他具體長什麽模樣,因他實在過于完美,讓人挑不出一點瑕疵。
眉目修長,鼻梁高.挺,绯唇分明,輪廓不會過于冷峻也不會過于陰柔,完美的弧度流暢而絕美。
白色立領襯衫系得一絲不苟,再往上是凸.起的喉結,漆黑、清寒、幽深的眼眸狹長,他微抿着雙.唇,下了車後在車前停留了片刻。
直至另一扇車門打開。
……
薄瓷雪切完蛋糕,大門口便傳來一陣嘈雜與喧嚣。
大門推開,薄瓷雪看到她期盼的人回來了。
那雙澄澈幹淨的鹿眼頓時綻出光芒,眉目分明的小.臉變得容光豔.麗,唇角的笑意,不似在衆人面前的優雅得體,而是發自内心的開心。
這一刻,才像極了十八歲該有的笑容。
進來的男子,宛若北邊高山盛開的冰花,絕色又高冷。
他身姿修長,宛若芝蘭玉樹。
幾乎在他進來的一瞬,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了他。
他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美好高貴得令人不敢靠近、亵.渎。
薄瓷雪從舞台上下來,忍不住迎上前。
傾城絕色的臉上,笑容燦爛。
“小楷哥哥……”
隻是才下了舞台,就聽到一道女聲響起,“我說,儲君你走那麽快做什麽?”
年輕女子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女子穿着一襲長至腳踝的紅色長裙,玲珑有緻,烈焰如火,一頭微卷的長發披肩,容貌精緻嬌豔,肆意張揚,美得不可芳物。
“不給我介紹介紹?”女子擡起頭看着夜楷,一舉一動皆是鮮活明媚的嬌俏。
那是和薄瓷雪鮮然不同的明豔張狂。
薄瓷雪如雪清泠的話,那女人就是一團烈焰大火。
站在清寒幽深的夜楷身邊,竟是那樣的般配。
薄瓷雪本是宴會廳裏最奪目惹人注意的焦點,可這一刻,卻失了顔色。
“這是今晚的小壽星,薄家千金,薄瓷雪。”
究竟有多久,他不再叫她小蘋果了呢!
薄瓷雪已經想不起來了。
“瓷雪,這位是K國二公主葉傾城。”
K國有兩位公主,都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傾城絕色。
果然不負盛名。
薄瓷雪是世人眼中的模範閨秀,她若是失态,明天就會成爲上流圈的笑話。
但今晚,她又注定成爲衆人的笑話。
她喜歡夜楷,在上流圈并不是什麽秘密。
但夜楷隻将她當作妹妹,也不是什麽秘密。
她知道,很多人暗地裏嘲笑她。
她樣樣都優秀又能怎麽樣,還不是得不到心上人的心?
薄瓷雪唇角勾起優雅而落落大方的笑,“公主,歡迎來我們國家做客。”
葉傾城擡起纖細手腕,和薄瓷雪握了下手。
她擡手的瞬間,薄瓷雪看到她細白腕間,戴着一條紅寶石手鏈。
肌膚的白與紅寶石的紅,刺得薄瓷雪眼睛微疼。
她看過新聞,一個月前,這條紅寶石手鏈在拍賣行拍賣。當時被神秘人拍到。
神秘人沒有露出正面,隻有背影,但她認得出,那是小楷哥哥的左右侍衛中的右侍衛,阿右。
阿左阿右隻聽從小楷哥哥的命令。
拍下這條象征着愛情永恒的手鏈,也就是說,小楷哥哥和葉傾城公主……
薄瓷雪收回和葉傾城交握的手,蜷縮的指尖,有些微微的發顫。
小楷哥哥是政界好手,他爲人清寒,高冷,禁欲,身邊伺侯的人,向來都是侍衛。
他從不流連花從,除了幾年前那一位,他從沒有傳來出任何绯聞。
他也早就向她言明,他們兩家是世交,她在他心中,如同恬恬一樣,讓她不要将小時候兩家父母的口頭玩笑當真。
她知道,她都知道,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瓷雪,生日快樂,這是小楷哥哥送你的禮物。”他在外人面前,疏離清冷,但是在她面前,永遠都是這般溫和。
可是這樣的溫和,在他家人,弟弟妹妹面前,也是一樣的。
她和他的家人,沒有什麽區别。
薄瓷雪告訴自己,不能失态,她調整了下呼吸,笑容燦爛的接過他遞來的禮物,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甜甜軟軟的開口,“謝謝小楷哥哥。”
夜楷唇邊亦是勾起淺淡的薄笑,“不客氣。”
跟薄瓷雪打完招呼,夜楷又跟薄衍,顔婳打招呼。
葉傾城跟在他身邊,和他一起打招呼。
葉傾城是K國公主,薄家自是不會怠慢。
南栀找到機會,将夜楷拉到一邊,“小蘋果成.人禮,你将公主帶來做什麽。”
“母親,”夜楷看着南栀,不再像小時候叫他美栀栀了,王室有王室的規矩,他也早就成了深沉内斂的儲君,“您覺得什麽時候合适?”
南栀一愣。
是啊,什麽時候合适呢!
感情不能勉強,是他們大人的錯,小時候不該訂娃娃親。
小蘋果越陷越深,若不及時斬斷,将來受苦的是她啊!
南栀趁着沒人瞧這邊,她忍不住破壞規矩,在夜楷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小蘋果到底哪點不好了,你爲什麽不能喜歡她?”
這話,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夜楷比薄瓷雪大五歲,小蘋果出生起,他就抱過她。
一個奶娃娃,曾經還拉粑.粑在他身上。
他從小就隻将她當成親妹妹一樣,着實生不出别的感情。
“顧笙叔叔癡情您一生,您爲何當初沒有選擇他?”
南栀看着夜楷良久,她微微歎息一聲,“好了,媽什麽都不問了。”
……
薄瓷雪喝了幾杯酒,瓷白的小.臉微紅。
顔婳見此,讓月兒扶她回房休息。
薄景逾跑過來,先一步扶住薄瓷雪進了電梯。
沒了人,薄景逾憤憤不平,“姐夫怎麽回事,居然帶别的女人來這裏,定是那女人勾了姐夫,看小爺我等下怎麽懲罰那女人。”
薄瓷雪在薄景逾頭上敲了一下,“糾正你多少遍了,不許再叫他姐夫,他不是你的姐夫。”
“可是姐,你不是喜歡他嗎?”
“喜歡能強求嗎?”
“爲什麽不能,要是以後小爺喜歡一個女的,她不喜歡小爺,小爺就将她抓回來!”
薄瓷雪失神一笑,“那你去替姐将儲君抓過來。”
薄景逾看了下自己的小身闆,尴尬的咳了聲,“姐,等我再長大點好不。”
薄瓷雪莞爾一笑,“好啊。”
薄景逾見薄瓷雪笑了,他忍不住吐槽,“媽.的,那個穿紅裙子的公主,看着就俗,哪有我姐這麽冰雪動人,哼,以後我看到穿紅裙子的,我就繞道走。”
“你啊。”薄瓷雪寵溺的看着薄景逾,“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兩人出了電梯,薄景逾扶着薄瓷雪往卧室走去,到了拐角處,突然聽到兩個女生的對話。
“千歌,你堂姐今天真是要難過死了吧,大家都以爲她會是太子妃,結果卻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啊!”
“你千萬别這樣說,其實我姐姐很好的。”
這柔柔弱弱的聲音,是薄衍弟弟的女兒薄千歌。八年前,一位自稱薄衍弟弟的人找上門,兩人驗了DNA,還真是兩兄弟。
自此薄城一家人,就在薄家住下了。
薄千歌比薄瓷雪小兩歲,在薄瓷雪面前,向來乖巧甜糯。
“什麽嘛,你姐一向清高自傲,在學校那麽多男生喜歡她,她都不正眼看人家的,一心想攀高枝,結果還沒飛上去,就掉下來了,啧啧,說起來還蠻可憐的。”
“而且我看那位公主,美得肆意張揚,正好可以融化清寒如冰的儲君。”
女生話音還沒落,薄景逾就忍不住沖了過去。
“TNND,你放什麽P,會說人話不,不會說就滾去豬圈呆着,我姐姐也是你能說三道四的?”
看到沖過來的薄景逾,女生吓了一跳。
薄景逾是遠近聞言的小霸王,向來蠻不講理,他也不管男生女生,隻要惹到他,就一頓猛揍。
女生吓得躲到了薄千歌身後。
薄千歌怯怯柔柔的看着薄景逾,“景逾弟弟,我朋友她不是故意的,你放她一馬,她下次再也不會亂說了。”
薄景逾最看不慣薄千歌了,動不動就哭鼻子。
每次她一哭,二叔就以爲他欺負了她,總跑去他家老薄那裏告狀。
薄景逾才不想放過那個說他姐壞話的女生,沉着臉,就要朝她走去,女生吓得哇哇大叫。
薄瓷雪揉着太陽穴走出來,“景逾,算了。”
“姐……”
“我說算了。”薄瓷雪面色清清泠泠,眉眼間帶了一絲威嚴。
薄景逾隻好聳了聳肩,朝吓得不敢擡眼看他的女生瞪了一眼,“下次再敢亂說,小心你的嘴巴。”
“是是。”
薄千歌拉着女生離開後,薄景逾扶着薄瓷雪回了卧室。
……
流程一早就安排好了的,大人們參加完宴會後,就先行離開了。
孩子們在這裏住一晚,促進感情。
淩晨三.點。
夜楷被阿右叫醒。
他睜開清泠幽黑的狹眸,清貴的面上帶着不容靠近的寒意,“何事?”
“傾城公主她……”阿右面色沉重,“從二樓陽台墜落,後腦勺磕到了一塊石頭,情況很嚴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