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包廂與休息室連着的那扇門前,岑曦最終還是透過門縫朝裏面看去。
休息室裏沒有人。
岑曦推開休息室的門,看到浴室磨砂玻璃裏面,兩道身影。
岑曦心髒一陣緊縮抽痛,渾身血液冰涼,整個人像是要跌進了深淵一樣。
爲什麽會這樣呢?
岑曦的指尖,力度大到似乎要将掌心掐破。
她好想沖進去大聲質問他,可是,再也沒了勇氣和力量。
站在這裏,看着裏面朦胧的畫面,她就已經接受不了了。
更别說進去看到更清晰直白的畫面。
她閉了閉眼,淚水從眼角滲出。
轉身,神情麻木,空白的離開。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包廂的,垂着眼斂,淚水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掉。
心不在焉的走着,忽地,腦袋撞上了一堵堅實的胸膛。
岑曦抹了抹眼淚,沒有擡頭,“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想要繞過那道身影離開,纖柔的肩膀,卻被兩隻修長有力的大掌按住。
岑曦一個激靈,猛地将那雙大手揮開,“你幹什麽……”說話時,她擡了擡頭,看清眼前站着的男人,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喬硯澤?
他不是在裏面和名模?
裏面的人不是他?
“你哭什麽?”看到岑曦淌着淚水的小臉,喬硯澤挑了下眉梢,“妝都哭花了。”
岑曦連忙摸了下自己的臉,幾秒後,她擡眸看向男人,“我以爲裏面的人是你。”
喬硯澤扯了下唇,穿着藕粉色T恤的他看上去比平時更爲俊美妖孽,“我們沒什麽關系了,就算我找了别的女人,你有什麽好難過的?”
岑曦被他說得無比難堪。
空氣裏的氣氛,變得靜默冷凝。
喬硯澤看着岑曦帶着濕霧一顫一顫的睫毛,插-在褲兜裏的大掌微微收緊,幾秒後,他從她臉上收回視線,“太晚了,你身子還很虛弱,早點回去休息。”
他轉身離開。
岑曦看着他的背影,明顯感覺到他的疏離冷淡。
岑曦朝着他追去。
喬硯澤出了私房菜館,走到停車場,見岑曦跟在他身後,他回頭看向她,“還有事?”
岑曦看着男人那雙細長幽淡的桃花眼,她心裏五味雜陳,垂下眼斂,盯着自己的腳尖,“我今天想了很多,我相信你在緬北說的話,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我誤會了你。”
喬硯澤見她态度發生了改變,心裏明白,她是個通透聰慧的姑娘,可能一時想不通,但隻要給她時間,她很快就能想明白。
這也是她最吸引他的地方。
喬硯澤從褲兜裏掏出煙和火柴,他咬着煙,将火點燃,吸了一口後眯起眼,“你信不信我,已經不重要了。”
岑曦心頭一緊。
“玉扳指我帶在身邊,是因爲利少救過我,我問過玉店老扳,價值幾千萬,我怕弄丢賠不起才帶着,你……”
喬硯澤打斷岑曦未說完的話,“都已經不重要了。”
岑曦眼眶陡地泛起了紅暈。
他說已經不重要了,她還要解釋什麽?
喬硯澤吐了口煙霧,“還有事嗎?”
“我記得在酒店暈了過去,醒來後就到了皇家醫院,醫生說我隻是身子虛弱,虛弱也不至于昏迷那麽久,我到底怎麽了?”
“你現在身體不是好好的?”喬硯澤說着,便笑了起來,夾着煙的那隻大手握住岑曦手腕,颀長的身子微微躬起朝她靠近幾分,指尖挑起她精緻小巧的下颌,“你是不是舍得不我了?我在緬北說什麽你都不信,現在我不想理你了,你又跑來找我,是誰說不想糾纏了的嗯?”
他剛抽過煙,說話時帶着清冽的煙草氣息,岑曦偏了偏頭,避開他的眼神,“我知道了,我今晚過來也沒有别的意思,隻是、隻是想跟你說清楚一些事情。既然你覺得都已經不重要了,就當我沒說吧!”
喬硯澤丢掉抽了幾口的煙,拇指和食指捏住岑曦臉腮,強迫她對上他的視線,他挑起唇角,“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
岑曦微微睜大眼睛。
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喬硯澤的俊臉朝她逼近了幾分,“你大概還不知道我以前是個什麽樣子的人吧?以前可比現在會玩多了,我突然覺得以前那種日子也挺好的,比動真感情有意思,女人就跟衣服一樣,厭了,扔了就好,何必放心上傷心傷肺的?”
岑曦腦海還處在一片空白中,等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松開她,上了車。他降下車,朝她看了一眼,“像根木頭似的。”
油門一踩,車子疾馳而去。
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岑曦才反應過來,她既被占了便宜,又被狠狠羞辱了。
“喬硯澤,你就是個大混蛋!”
岑曦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回到公寓,她卸掉妝容,脫掉小黑裙。
今晚的一切,極爲諷刺。
她跑過去找他,純粹就是送上門被羞辱的。
岑曦低頭看了一眼……咦,她衣服裏怎麽有個小小的SD卡?
岑曦以爲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再睜開,發現确實卡着一個不起眼的SD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