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曦朝包廂裏掃了一眼,男人背對着門口而坐,岑曦隻能看到他的背影,即便如此,她也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是喬硯澤。
包廂裏不止他一人,還有紀鴻,以及紀薇。
紀薇坐在喬硯澤身邊,英氣的眉眼溫柔的看着他。
包廂門被服務員關上,岑曦看不到包廂裏的情形了。
她咬了咬唇,沒有過多停留,朝洗手間走去。
到了洗手間門口,心不在焉的她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岑曦被撞得往後退了幾步,身子斜了斜,後背磕到牆上。
她疼得微微蹙起眉頭,還來不及說什麽,就聽到一道驕縱不滿的聲音,“你怎麽走路的,低着個頭,地上有黃金讓你撿?”
岑曦揉了揉肩膀,聽聲音,她已經知道是誰了。
對面的女人掃了眼岑曦,看清她的樣子,化着精緻妝容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原來是在我們家做過女傭的岑小姐。”
岑曦緊抿了下唇,不想跟周詩語多費口舌。道歉更是不可能了,畢竟方才撞過來的是周詩語。
岑曦越過周詩語,朝洗手間走去。
從隔間出來,岑曦沒想到周詩語非但沒有離開,反而還站在盥洗台前面。
岑曦裝作沒有看到她,将雙手伸到水龍頭自動感應器下。
周詩語見岑曦無視她的存在,眼中閃過一抹不悅,“岑小姐,沒想到這麽巧,我和蘇晗學長在這裏吃飯,你也來了,這裏消費很高,一頓飯怕是要吃掉你一個月工資吧!”
岑曦透過鏡子,朝周詩語掃過去一眼,“周小姐,既然你這般瞧不上我,又何必跟我說話,不是自降身份嗎?”
死丫頭,還挺牙尖嘴利的!
“上次你掉泳池,蘇晗學長沒能及時救你,你不會還在怪他吧!其實他也是顧及我的感受,怕我吃醋。”
“周小姐幸福就好,不必秀出來,那樣會讓人覺得很假。”
周詩語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她就調整過來,細長的手指将鬓邊長發拂到耳後,唇角扯出一抹傲慢又張揚的笑,“哦,我記得上次是喬少救了岑小姐吧?女人啊,很容易對英雄救美的男人動心,不過,喬少是我表姐的。”
周詩語盯着岑曦巴掌大的臉,其實在她這個年齡,很少女生會有這種冷魅感,而岑曦,卻一點都不違和。
見她冷美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周詩語繼續說道,“你大概還不知道,我表姐和喬少今晚也來了這裏吧,據我所知,他們是來商量婚事的,以後我表姐會是喬家的少奶奶。”
岑曦心髒莫名一緊,但面上,仍舊沒有半點慌亂,她隻是動了動紅唇,“你表姐做誰的少奶奶,與我何幹?”
周詩語見此,心中疑惑。
難不成,岑曦和喬少并沒有什麽關系?可表姐跟她說,喬少身邊好像有了别的女人。
周詩語意味深長的看了岑曦一眼,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周詩語離開後,岑曦沒有立即離開。
她雙手撐在洗手間的盥洗台上,指尖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突了出來。
喬少要娶紀薇了嗎?
他們在包廂裏,商量婚姻大事?
岑曦心中劇烈翻湧,一團亂麻。
她和他,沒有交心,再親密,靈魂沒有交流,她也沒有任何資格去質問他什麽。
到底是她太過天真,以爲有了親密關系,慢慢的,能讓兩人關系得到改善。
可很多事情阻隔在他們中間,他們這輩子,不可能有結果的。
而他,經曆了重大家變後,又怎麽可能因爲稅了一個女人,而真的喜歡上她呢?
岑曦拿出手機,垂下濃密卷翹的長睫,她跟他發了條信息過去:晚上回去吃飯嗎?
她以爲等不到他回複的,她發完信息,正要走出洗手間,收到了他的回複:有事,晚點回。
她鬼使神差的問了句:你在哪?
隔了将近一分鍾,他回了兩個字:上班。
岑曦潔白的貝齒咬住唇,心底猶如被什麽尖銳的利器刺中,渾身血液刹那間變涼。
他的意思,是他在加班?
難道,他還不想跟她攤牌,打算将她繼續養在别墅,做一隻金絲雀嗎?
岑曦唇角勾起一抹嘲諷又寒涼的弧度。
…………
奢華大氣的包廂内。
服務員将菜上齊,喬硯澤招待紀鴻和紀薇用餐。
喬硯澤将喬家最好的酒拿了過來,他親自替紀鴻滿上。
酒過三巡,喬硯澤将話題切到今晚他招待他們父女的正題上,“紀叔,小薇,昨晚我一夜未眠,深思熟慮過我的婚事。我不想欺瞞你們,我隻将小薇當成朋友,恩人,妹子。紀叔提議的事情,我不能答應。”
紀薇看着喬硯澤俊美如鑄的面龐,深刻立體的五官,淡漠深沉的眼神,她心中酸澀不已,眼眶情不自禁的泛起了紅暈。
紀鴻沒沒料到喬硯澤會這麽快答複,而且還是拒絕的答案,他皺了皺眉,“硯澤,薇薇她隻要一個喬太太的名分,你外面私生活怎麽樣,她不會管制你,這樣都不行嗎?”
喬硯澤神色堅定,“紀叔,我說過,若是我娶了妻,絕不會再在外面拈花惹草。”
“硯澤,實在不行,要不這樣,我們老家淮南一帶,那裏還遵循着以往習俗,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你隻要娶薇薇爲正妻,你也可以找别的女人做小妾。”
喬硯澤緊抿了下削薄的唇,他突然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紀叔,小薇當年沒有供出我,我感激不盡,這輩子,我欠你們紀家一個大人情。我可以拿命相抵,但絕不拿婚姻作兒戲,什麽三妻四妾,我是絕不允許的。”
紀鴻還想說點什麽,隻見喬硯澤拿匕首抵在了他自己心髒處。
眼見他就要動手,紀薇驚呼一聲,臉色發白的朝喬硯澤撲過去,想将他握匕首的手推開,但他用了力,匕首刺進血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