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家那位長輩想說點什麽,坐在右邊會議桌首位的栾徽擡了下手,那名栾家長輩眼神陰沉的看了一眼南栀後,沒有再說話。
栾徽站起來跟南栀和夜鳳君打了招呼,他眼眶泛着紅暈,緩緩開口,“王後,你說得沒錯,今天讓你來,确實不該争論這把椅子該不該你坐,我們栾家,是想問你要個說法的。”
“女王慘死,昨夜聽聞噩耗,我一.夜未眠。我深知主君上位後,想要緊握大權,他削弱女王手中權勢,如今又将主意打到我們栾家,我們栾家是女王一手提攜起來的,他對女王不敬,就是對我們不敬,我們不服他,他竟殘害女王性命,這種以暴制暴,沒有血性的主君,以後如何領導我們S國?”栾徽看了一眼會議室裏的宗親們,“他連女王都敢殘害,遑論這些宗親們?”
宗親們平時養尊處優慣了,雖然慕司寒上位以來,讓國家發展越來越好,但是慕司寒再有能力,手段殘暴血腥,也隻會讓他們畏懼和忌憚。
栾徽一襲話,讓宗親們心裏個個打鼓。主君連女王都敢除,将來他們若是有個異議,是不是也會被他除掉?
栾徽看着一言不發的南栀,壓根沒将她一個女人放在眼裏,“主君犯下重罪,律法自當一視同仁。國不可一日無君,依我看,應當聽從女王的遺願,重立主君。”
一直沒有說話的夜鳳君面色冷沉的開口,“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你就先定了主君的罪名,栾徽,你是想謀反?”
栾徽将放在會議桌上的一個文件袋打開,從裏面拿出一份文件,“這是女王生前留下的遺願,她早料到有一天主君會對付她,她提出,若是主君犯了罪,就将幽禁在幽冥宮的三王子夜擎放出來,讓他來繼承主君之位。”
“不可能,三王子犯下大罪,女王怎麽可能要将他放出來?”夜鳳君威嚴的喝斥。
栾徽将手中的文件交給夜鳳君和南栀,“你們可以找專家對比女王的字迹。”
在S國的律法裏,若是在位主君犯了重罪,前任掌權者是有權利重新立儲的。
“國不可一日無君,雖然主君立了夜楷爲儲君,但他年紀小,加上主君犯下的罪不可再立他自己的子嗣爲儲,所以,我的建議,放出三王子,讓他來繼位。”
有幾個牆頭草的宗親跟着點頭。
啪的一聲,南栀擡起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主君有沒有罪,調查小組還沒有公布結果,你們栾家就急着将三王子放出來取代主君的位子,這麽說來,當初三王子和洛斯勾結的事,你們栾家也有份參與。”
栾徽還來不及說什麽,又聽到南栀冷靜如斯的說道,“三王子如今無權無勢,你們栾家急着讓他出來繼位,難不成想讓他成爲你們的傀儡?”
“主君繼位以來,将經濟,外交,都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在調查小組沒有定下他的罪證之前,王室擁有大批擁護者,誰敢将他拉下來?”
南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會議桌上,眼神冰冷而銳利的掃視四方,這一刻,她姿态高貴,氣場全開。
就連栾徽都差點被她震懾到,他暗暗心驚,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居然有這份膽識與口才。
夜鳳君一臉欣慰的看着南栀,适時的開口,“王後,在坐的都是王室宗親和重臣,好好跟他們說話。”
南栀順着夜鳳君給的台階緩和了幾分态度,清麗絕色的小臉上勾出笑容,“雖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國不可一日無君,但判主君死刑前,也得給他一個自證清白的時間,衆位宗親,你們說呢?”
南栀拿起手中帶過來的文件,在幾位宗親面前放下了一份打印出來的資料。
其中一位宗親看到南栀放在他桌上的資料,是他在外面包了多少個情.婦,姓名,住址,還有私生子的事。
他向來是個怕老婆的人,情.婦,私生子,都是偷着養的,誰都沒告訴過,他以爲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知道!
包養情.婦的宗親朝主位上的南栀看了一眼,南栀對他勾了勾唇,笑容親和。
另一名宗收到的資料,則是他在女王上任期間收了哪些公司賄賂,以及他将金銀珠寶藏在郊區别墅地下室的照片。
看到這些,他心驚肉跳。
看向南栀的眼神,也微微發生了變化。
還有三個宗親,收到的也是各種他們自認爲的隐密之事。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種私密,王後居然會知道。
南栀嫁進王室後,看多了勾心鬥角,慕司寒不屑拿人把柄,但她多留了個心眼。她查了那些平時不跟慕司寒一條心的宗親,有幾件,是她從一名資深記者那裏買下來的。
她自己也沒想到,這些東西,會在今天派上用場。
這時,有幾名沒收到南栀資料的宗親,手機上各收到一條信息。
看到信息内容,大家紛紛變了臉色。
南栀昨晚交待小楷,早上他去學府後,将幾名宗親的孫子控制起來,然後将他們随身物品拍下來發張照片給宗親們。
今天來會議室的,有三之一的宗親是慕司寒這邊的,但還有三分二,有的保持中立,有的牆頭草,如今他們有把柄在南栀手上,誰也不敢再說一個不字。
“王後說得有道理,現在調查小組沒有定下主君的罪,我們怎可立馬換新主君?我看就依了王後的,給調查小組一個時間,盡快找出殺害女王的兇手!”
栾徽臉色微變,“主君殺害女王的證據已經闆上釘釘,這件事,一旦曝露出去,會引起國内外轟動,隻有盡快擁戴新主君上位,才是上乘之策!”栾徽看向南栀,“王後,即便你故意拖延時間,也不可能爲主君洗去重大罪名!”
“我覺得還是要給主君一點時間,這樣吧,十天,如果十天之内不能證明女王的死與主君無關,我們再開會,選出新的掌權者。”那名怕老婆的宗親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