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25歲左右,長得和甯秋最像。
簡直有種女裝甯老闆的感覺……不過看起來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妹妹看到甯秋的第一眼,也是愣了一下,這人長得和自己好像!
堂弟真的找到二十幾年前被丢棄的哥哥了?
面對滿客廳的人,甯秋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看向李平進道:“人在哪裏,我看看。”
李平進這才回過神來,往裏屋引:“這裏,在床上躺着呢,來……”
還沒等甯秋邁出腳步,大哥李武伸手攔住去路:“我不知道李平進那小子從哪找來的你,但想要進這個門,就拿出你是我們李家當初那棄嬰的證據……”他心中暗笑,當年老父親用竹籃子提着小弟丢了,除非眼前人兒能拿出當年的籃子和生辰字條,否則全都按照騙子處理……
甯秋靜靜看着這大哥的面龐,其眼中閃爍不定的狡黠,全都落在他眼裏……
緩緩的歎口氣:“原來是這樣……”
他有點失望,跟自己血脈相連的居然會是這種貨色。
這裏雖然是農村,但也不算落後,又不是貧困山區,無論教育還是衣食住行該有的都有,但這位大哥爲了一點小小的私利,做出這樣品行的事情,有點悲哀可憐……
氣氛有些不對……
李平進急忙道:“武哥,他自己開了一家高檔酒吧,是個老闆,看看二伯沒事兒的!”
他的言下之意,人家甯秋是個酒吧老闆,不差錢,就算差錢也不至于和你們去争這點兒錢财!不過他沒敢說的太明白,鬧起來影響到二伯就不好了。旁邊兒的老頭也有點不高興:“你們倆兄弟這是什麽意思,搞的人家來跟你們争家産似得……還不趕緊滾開!”
李平進的父親看起來頗有些威嚴,他低喝之下,李武沒有說話,但李文表示不服,剛想說話!
卻被妹妹李語拉住胳膊悄聲道:“哥,你們别這麽小家子氣,他真是三哥的話,被抛棄二十幾年已經夠可憐的了,現在咱爸回心轉意想要見一面就不要阻攔了!”
甯秋徑直的穿過人群,走進裏屋。
裏屋彌漫着一股更加濃重的腐朽的氣味兒,在房間在靠牆的位置有一張木床,這種木床和現代床有很大的差别,四個邊緣,有個三邊是圍起來的,上面還有木架,看起來就像一個迷你型的戲台子!
在這戲台子床鋪上,躺着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他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
床頭旁邊放着一個像煤氣瓶一樣的鐵罐子,隻不過罐子很長,上面連着氧氣機,伸出兩個管子插到老人的鼻孔裏去……老人看起來很痛苦,嘴巴一張一合喘着粗氣,嘴唇幹裂,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了……
床旁坐着一個老婦人,她雙眼有些無神。
甯秋走到近前了,她才猛然發覺,擡起頭來一愣,眼前這年輕人和自己的小女兒好相似……
她想到了什麽,嘴唇微微的有些顫抖,李平進從門外走進來,大聲道:“二伯母,他就是當年……額,你們失聯多年的小兒子……他的名字叫甯秋!”
甯秋……
甯秋呀……
老婦人雙手在大腿不停的搓着褲子:“我……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臉。”
看着老婦人拘謹的樣子,甯秋眼中有光漣漪,他恩了一聲,走上前蹲下,将臉靠了過去……
老婦人的手觸碰在他臉上,手掌很粗糙,如同老樹皮一樣……她一邊觸碰,有些渾濁的眼睛裏溢出淚水:“你……你終于回來了,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我們本來想找你,隻是過了太久,怕你不認我們,不肯來就一直拖着……”
甯秋靜靜的聽着她訴說着過往舊事。
聽她說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阿姨,叔叔既然想見我,我還是盡快讓他看看吧。”
老婦人渾身一顫,阿姨這兩個字像重錘一樣砸在她的心房上,有些頭暈眼花,眼眶裏的眼淚流的更加厲害……
來到床頭旁邊,老人處于昏迷和清醒之間,渾渾噩噩。
兩個哥哥和一個妹妹進來,李文看到母親兩眼通紅的樣子,他眼睛一轉:“小子,你做了什麽事情把我媽氣哭了!趕緊給我滾出……”
而大哥李武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抓甯秋!
妹妹李語被這兩個哥哥氣的不輕,她眼眶都紅了:“你們也快三十的人了,到底能不能成熟點兒,咱爸都這樣了,還不停的鬧騰,你們爲了點兒錢真不要臉了嗎!”她一邊說一邊用力的跺腳,力氣足夠大的話,恐怕地闆都會跺出腳印……
李文趕緊把李語拉到一邊去低聲道:“你這死丫頭,胳膊肘想外拐,幫外人有什麽用!”
李語冷哼道:“光看他長相就知道有八成是親三哥沒錯了,你說外人又是誰,就因爲他跟别人姓了嗎,那骨子裏也是我們李家的血液……”
李武趁着李文把李語拉開。
他抓緊步伐朝着甯秋走過去,現在父親神志不清,如果胡言亂語,搞不好就會把家産送出去,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現在見都見了,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右手抓向甯秋的脖領!
甯秋回過頭來,他伸出手像打蒼蠅一樣,輕輕一掃!
李武隻覺得甯秋那隻手打在胸口上,如同汽車撞上一樣,他悶哼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上,雙手無力的垂下,生死不明……
房間裏的人都是一驚,驚駭的看向甯秋,實在不明白像這麽一個看起來消瘦模樣的人!
擡手就把五大山粗的李武給打飛了,這需要多大的力氣呀……
李文心髒狂跳!
他指着甯秋:“你你你,你殺了大哥,準備坐牢吧你!”然後他急忙扯着妹妹:“趕緊報警,這小子殺人了,是個殺人犯……快把他抓起來!”
老婦人也驚呆了,她雙手不知該往哪放:“小武……小武死啦,你别騙我……”
甯秋掌心暗含着一張靜心符拍在老婦人的後背上,力量運轉,瞬間化作飛灰,他淡淡道:“不用擔心,隻是讓他睡會兒而已……我不太喜歡有人在耳邊嘈雜罷了。”靜心符的力量慢慢擴散至老婦人的四肢百骸,她慌亂的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