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指,第二式破石。
意在破除一切防禦!
後續的威力也不容小視……白袍小将受到這樣的重擊,渾身一顫,頭盔脫落,散出一頭黝黑的長發,身上的盔甲碎裂三分之二,由胸口朝着四周輻射狀散開,露出裏面一抹赤紅色的軟布……
這,這是?
古代女人穿在裏面的亵衣?
居然是個女将,難怪總覺得身材嬌小……
甯秋沒有談過女朋友,幾乎沒有和女孩肌膚接觸的經驗,現在居然一指頭戳在人家孩子的備用糧食饅頭上,實在是略微尴尬……
經過短暫的恍惚,他回過神來,眼眸裏映出羞怒的女人面容!
很漂亮……
可但是……
他反手掐住女人的脖子,這種時候婦人之仁,隻會更快找死!
他不能死!
但她要死!
将女人朝着懸崖峭壁那一邊用力甩出去,這個高度已經足夠摔死她了!
誰知這女人嘴裏溢出鮮血!
還能在空中頑強的抓住甯秋胳膊一拉扯,他整個人也跟着飛出去……
該死的女人!!!
耳旁的風呼呼作響,兩人身體急速下墜!
再這樣下去,空中無處借力,自己要摔成肉餅!
甯秋看向女人,長得挺漂亮,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二左右的年齡,雖然在古代這種年齡都已經屬于大齡剩女……
這女人臉上帶着不服輸的笑,仿佛在笑兩人的結局!
漂亮能當飯吃嗎,能用來救命嗎……
等等……
容貌不行,但身體可以呀……
抓住女人的身體,将其緊緊抱住,兩人的身體在空中緩緩翻轉,女在下,男在上!
女人看着甯秋眼眸裏淡淡的笑意。
瞬間明白了他想做什麽,拼命的掙紮起來,無奈胸口中了重擊,根本掙不開束縛,隻能任由對方摟着自己!她大聲喊道:“你算什麽男人!”
甯秋靠近她的面龐,淡淡的說道:“如果你不死,我就做個男人放你一馬!”
砰!!!
倆人重重的砸在地上!
女人瞳孔劇烈的收縮,嘴裏湧出血水……
強烈的撞擊,甯秋一頭砸在她破碎的盔甲上,兩人同時暈了過去……
峭壁之下有塊平整的巨石,
兩人就這樣趴在那裏宛若死去一樣,期間有飛禽走獸靠近,但都被落在一旁的繡春刀戾氣吓跑……
也不知過了多久,輕微的咳嗽聲,竟是女人先醒了過來。
她吃力的睜開眼皮,立即看到趴在身上的甯秋,又羞又着急,想将其推開,可是稍微一動便覺得渾身疼痛無比,特别是體内五髒六腑,好似有一把剪刀在不停的攪動……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這男人……好不要臉……居然拿自己當墊背!
因爲無法動彈,女人幹脆仔細觀察起眼前男人的臉龐,本來沒注意,這時才發現,他的容貌和南燕國人很相似,卻又有種難以表達的不同,倒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好好想想。
自己似乎跟他也沒什麽仇恨。
隻是邊境城池被破,她跟随大軍前去支援救城,大将軍正好見到他被金倉國追殺,覺得可疑,想将其捉會審問罷了……
沒想到,竟是塊難啃的骨頭!
她咬牙忍着疼痛,拼盡力氣挪動手掌,想去掏腰間的袋子,裏面有一隻火信!
隻要把蓋子打開,裏面的暗火就會複燃,火藥便能沖上天空發出巨響和火焰,通知軍中人前來救援……
手指慢慢将竹筒勾出來,太疼了,仿佛每一寸指骨都已碎裂!
她額頭冒出汗水和血迹混合在一起,握住竹筒,大拇指和食指輕輕轉動着蓋子,忽然一隻手覆蓋在她的手上!是甯秋,他醒了,淡淡道:“想通風報信嗎,先不着急……”
醒來第一件事情,他檢查了胸口的銀杏葉,并沒有多出最後一道裂紋,這說明從峭壁上掉下來他拿女人的身體當減震墊是有效的選擇。
雖然暈了一會兒,但也保住了銀杏葉,要知道峭壁上無數凸出的岩石,随便一下撞擊,都可能消耗掉一次銀杏葉的緻命防禦,再撞一下自己絕對嗝屁……
吃力的站起來,他低頭看着女人的身體,她盔甲碎裂,嘴裏溢出的血液染紅一片石頭,真是凄慘無比。不由笑道:“我又不是什麽壞人,爲什麽緊追着不放呢,瞧瞧把自己弄成這樣子,多令人難過……”
女人發出虛弱的聲音:“我已經如此……沒有威脅,你可否告知身份?”
甯秋聳了聳肩道:“沒什麽好瞞的,我姓甯,普通的異鄉人罷了,路經邊境小村的時候遇到金倉國屠城,村子也沒幸免于難,我裝死沒瞞過去,隻好殺死幾個兵,搶了一匹馬逃出來,又被發現,一路追殺,再被你們發現,又被追殺……你說倒黴不?”
原……原來如此呀……
渾身疼痛難忍,但女人卻有點想笑,情緒波動,劇烈的咳嗽起來,血液再次流出!
她看着甯秋:“你身手不凡,不僅會術法,而且又有寶刀在身,說是普通人又有誰會相信呢……隻希望你不是來禍害我南燕國的……如今北方大旱,田地顆粒無收,加上又遇蝗蟲大災,已經是民不了生……還有金倉國賊人頻頻進犯,我……隻請你爲那些可憐百姓發一絲善心……”
甯秋活動了一下身子骨,有了減震墊還是很痛呀,他回頭道:“我隻是個異鄉人,在尋找回鄉的路,無論金倉國還是南燕國我都不感興趣……”
說着他将竹筒打開,對準天空,青煙冒出,一團紅光從竹筒内飛出!
在高空中猛的炸開一團圓圓的黑煙,聲音很響,黑煙也很醒目……
女人有些詫異,想不通甯秋爲什麽這樣做,難道不怕援軍前來,将他捕捉嗎……
甯秋将竹筒丢在一旁,抽出兩張符紙一張貼在石頭上默念:“靈神在此,百畜退避,如律令!”又将另外一張符紙拍在女人的亵衣上:“長生長生,魂守三魂,骨留七魄,如律令!”
做完這些,将繡春刀撿起來裝回黑紗袋裏,揉了揉疼的發脹的右腿,一瘸一拐的往是樹林深處走去,淡淡道:“我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最講誠信,你既然沒摔死,那我放你一馬,希望你洪福齊天,能堅持到人來……拜拜吧,不,應該是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