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校園,不管是在校門口吵架的十八線小明星還是在校園裏走動或者建築裏的師生,在白光籠罩過後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上一秒還是熱鬧的校園,下一秒就變得如陵園一樣死寂。
小男孩看了一眼香憐兒手中的畫卷:“除了裏面原有的,我們已經往畫卷裏帶進太多魑魅魍魉,現在伏擊新老闆又吞了學校兩萬多人,這個異變,我想很快就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到時候他們找到我們,而我們又需要時間耗死新老闆……”
香憐兒沒有說話,消瘦中年人輕笑了一下:“嫉妒,我記得你的膽子可不小,現在怎麽又縮成一團了?這個時代不比幾百年前,能人異士的數量銳減了很多,能有幾個擁有真本領,我們的藏身之地也不是那麽好找的……”
紅發青年皺眉:“收了人,就快走,難道還要留在這裏吃飯嗎!”
四個人不再說話,化作一道道黑影迅速遠遁離開,如果不是校園裏的空蕩蕩一片,誰會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就在四原罪離開不久。
在校門口黑氣凝聚,浮現出一個渾身被黑袍籠罩住的人。
他張開五指,低聲道:“時間回溯!”
掌心出現一個黑白相間的小球,随着聲音滴溜溜轉動起來,校門口逐漸出現密密麻麻的人影,仿佛電影的倒帶一樣,将不久前四原罪暗算甯秋的場景全部還原又重演了一遍!
看完事情的來龍去脈。
黑袍人沉默了一會兒:“是原罪呀,竟然帶出了江河社稷圖,用它來阻止新老闆和交易所的聯系,好手段,好謀略,不過山河社稷圖并非爲殺人而生,若是用來殺人也無不可,隻是不知是新老闆先耗死你們,還是你們被新老闆耗死呢……”
不知在想什麽……
黑袍人對着空氣淡漠道:“讓你成爲新老闆,也是匆忙的舉動,希望你能早日發現問題所在,然後和我站在同一戰線上……交易所充滿了欲望,千萬别讓我失望,我不想看到最後你站在對面……”
話音落去。
身上的黑袍随着突如其來的狂風,獵獵作響!
嘩啦,黑袍支離破碎,随風消散,仿佛黑袍人從未來過……
交易所,圖書室,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兒……
夜夢單膝跪在地上,巨大的黑劍将她前胸後背貫穿,血液順着劍刃不斷流淌下來,在地上彙聚成一攤血泊。她沒有死,或者說,還沒到該她死的時候……
沾滿血迹的雙手緩緩擡起,她淡淡道:“爲什麽……”
她的這句爲什麽裏,包含了太多的爲什麽……曆代老闆無法回答,也沒人知道答案!
聲音在圖書室裏回蕩着……
同樣的……沒有人回答這是爲什麽……
夜夢手指輕輕抹去嘴角的血迹,忽然露出微笑:“活了太多歲月,忘記了太多的事情,山河社稷圖雖然是神器,妙用無窮,但卻不主殺,不過要困住一個人還是很容易,老闆心智聰慧,不會是被困住的那人……我,不應讓他看見我狼狽的樣子……”
自言自語……
她緩緩擡頭:“夜夢知錯了……”
沒有人回應,但她身上漆黑的巨劍緩緩拔出,撕心裂肺的疼痛湧遍全身!
這柄劍很令人懷念,再一次見面卻是用來懲罰自己。
她面色蒼白,緊緊咬着下嘴唇,忍着非人的痛苦,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絲不堪的聲音……
高空之上……
有一個小小的東西在翩翩起舞……
原來是紙鶴,黃色的紙鶴,它逆風前行,越過一座座建築,越過一條條街道……
不知飛了多久,它停止翅膀扇動,往下滑翔,在空中劃過一道黃色的線,穿過街道,穿過玻璃門,落在一張幹淨的桌子上……
正拿着雞毛撣子打掃衛生的堯老道,發現這隻闖進來的紙鶴。
他疑惑的拿起來觀看,瞳孔忽然微微收縮,這隻紙鶴上面的符咒,是茅山術裏的通靈鶴樣式……能承載施咒者的聲音,在通常情況下,隻有遇到進階事情,才會用這東西……因爲它具有施咒者十分之一的靈性,懂得躲避風險……
想了一下,他對站在吧台後擦酒杯的蘿月七招了招手:“我收到茅山通靈鶴,應該是老闆發來的,你也來聽一下吧……”
蘿月七本來不感興趣,但聽到茅山通靈鶴幾個字,身體浮了起來,飄到紙鶴旁的椅子上坐下:“拆吧,看看他又有什麽麻煩事兒。”
堯老道小心翼翼的拆開紙鶴。
将其攤平還原成一張黃符紙。
紙面上的符咒冒起青煙,傳出模糊的聲音:“我在建陽大學……遇四人拿法寶……被困……想……辦法……破……趕……”甯秋的聲音,仿佛站在風口錄的一樣,劇烈的噪音幹擾着他的留言……
通靈紙鶴的聲音隻能傳達一遍,就會化作灰燼。
還好堯老道機智,拿出智能手機把符紙裏的聲音錄了下來……
他和蘿月七重複聽了七八遍,最後确定聲音表達的内容:甯秋在建陽大學遇到有人埋伏,共有四人,而且有很強的法器或寶物,他被困住了,趕緊想辦法幫忙破解……
建陽大學……
堯老道打開手機地圖,搜索建陽大學的名字。
很快就定位到了位置,蘿月七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如今的陽間,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隻要知道名字,就能查出位置……我了解的手機,似乎還不具備這個功能,聽下地府的陰魂所說,他們使用的是最新款,好像叫什麽諾基壓5235什麽的……”
堯老道輕輕捂着臉:“大姐,那什麽諾基壓手機,确實風靡一時,但那已經是十年前的款式了,現在最流行的是愛瘋大米之類的手機……”
蘿月七臉一紅,咳嗽一聲:“不要轉移話題,建陽大學有多遠,我們過去需要多久!”
究竟是誰轉移話題呀……
拳頭沒有人家硬,隻能忍了!
堯老道幹笑兩聲,沒有争辯,說道:“建陽大學是本市一所普通二流學校,坐出租車的話需要兩個小時左右,要幫老闆的話,恐怕得趕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