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甯秋從樓上下來,坐在椅子上,用遙控器打開電視機。
堯老道端着熱騰騰的豆漿、包子以及油條放在桌子上。
他笑嘻嘻道:“老闆早呀,這是早餐,慢用哈……”
嗯了一聲。
甯秋喝着豆漿,咬着油條,吃起來……
堯老道沒有離開,還站在旁邊欲言又止。
甯秋皺了皺眉:“什麽事情,說。”
得到批準,堯老道急忙在椅子上坐下,他縮了縮脖子道:“老闆,你昨天收服的陰差蘿莉,是不是給她安排個房間住呀,我今天早晨起來時,下樓的時候被她吓了一跳,差點滾下去摔破腦袋!她呀……靜悄悄坐在角落裏一動不動,跟個充氣娃娃一樣,怪陰森的……”
充氣娃娃……
真是貼切的比喻……
甯秋轉頭,隻見蘿月七坐在酒吧牆角的椅子上。
如果沒有注意看,還這容易忽略她的存在……
她如同一座雕像,紋絲不動,還是保持着睜眼的狀态,加上那張陰沉的臉!這周圍光線再暗一些,确實有種怪異恐怖片的感覺……
“蘿月七!”
聽到甯秋的聲音。
蘿月七轉過頭來:“說!”
甯秋:“……”
這什麽态度?
甯秋道:“樓上有四五間空房,你随意挑選一間作爲自己的房間……”
蘿月七閉上了眼睛:“知道了。”
怎麽有種她才是老闆的感覺……
隔着落地窗,看着街道上車來人往的景象。
甯秋歎了口氣,這酒吧的位置雖說偏了一點,但也比在普通鄉鎮好很多!
仔細想想,接手酒吧以來。除了堯老道和蘿月七之外,進來的陳芳、鄭亞斌、劉棟、劉子俊還有聞一海等人。
基本上都是交易所的客人,沒有一個真正是酒吧的客人。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呢……
雖然說辭掉工程師的職位後,隻想開一家休閑酒吧當條鹹魚老闆。
但自己前前後後卻爲交易所的事兒東奔西跑,而酒吧除了和前任老闆交接後,基本上屁事沒有……
酒架上的酒,基本上都是自己在喝……
嗯……
嗯?
甯秋目光忽然一凝!
從昨天開始,他就感覺不對勁,但也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現在終于發現了……
酒架上的酒!
太整齊了!
他記得自己離開酒吧前往南極,前後加起來有十天左右!
而這些酒架上的酒,依然保持原來的樣子,連一瓶都沒有缺少,實在太可疑了!
如果是别人,加上酒吧生意奇差,這很正常!
但十天時間裏,看門的人可是堯老道……
這跟把魚交給貓保管同理。
哪有不偷腥的?
他本來也做好了心理準備,讓堯老道偷喝一點不要緊……畢竟有看門的功勞。
坐在旁邊的堯老道,見甯秋的目光落在酒架上沒有移開,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
他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
呵呵笑了起來:“這個,老闆你日夜操勞這麽辛苦,貧道我身爲員工,理應當爲老闆排憂解難!前幾天我用手機抽獎,抽中一張本市最大遊樂場的通票卷,這可是全家卷,咱們不如吃完早餐,去逛逛,感受一下年輕人的世界……”
甯秋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堯老道都快尿了……
他聲音都顫抖了,雙手抓住甯秋的胳膊!
強顔歡笑道:“老闆,我們去玩吧,貧道我最愛坐雲霄飛車了!這個……我也有一些存款,您今天無論想吃什麽,我全包了!”
甩開堯老道的手,甯秋走到吧台後。
他伸手拿起瓶紅酒,重量沒有變化?
再拿一瓶白酒,重量還是沒有變化。
連續拿了幾瓶酒,重量全都像原裝。
甯秋看了一眼堯老道,拿起開瓶器!
将一瓶紅酒的木塞拔了出來……
拿在鼻尖下聞了一下……
堯老道面如死灰,渾身顫抖個不停,他依稀記得上次被拉進交易所懲罰的事情!
都怪酒蟲上腦……
将紅酒瓶緩緩放在吧台上,連續又開了幾瓶酒。
甯秋的微笑逐漸消失。
堯老道的臉逐漸慌張。
開了七十八瓶酒,幾乎占據酒架的四分之一。
放下手中的開瓶器,甯秋深深呼出一口氣,他走到酒吧玻璃門前:“真是個好天氣!”
然後把酒吧外圍的鐵閘門哐當哐當拉下!
上鎖!
而且是兩把!
落地窗的窗簾也拉了下來,酒吧裏沒有開燈。
此時隻有些許微光透過縫隙鑽進來,猶如斜在空中的條條細布……
甯秋回到樓上。
不一會兒再次出現,手中拿着一把長約六七十厘米棕紅色尺子!
他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踩着樓梯一步一步走下來:“這把尺子,我取名叫人民教師之尺,本以爲短時間用不到。老堯呀……老堯,沒想到你這麽貼心,這樣爲我着想!挺好,挺好的呀……”
空氣中彌漫着肅殺之氣!
望着那把棕紅色的長尺!
堯老道危機感如針芒在背,不用猜也知道,這尺子準是從交易所拿出來的!
他急忙翻着自己的衣袍,抓出一團團皺巴巴的紙币堆在桌子上,磕磕巴巴道:“老闆,那些酒我分期付款……這這這是首款,您看怎麽樣哈!貧道昨天受了重傷,您實在要教訓的話,不如改日吧……改日一定讓您來個痛快!”
改日……
胃裏一陣翻湧!
豆漿差點吐出來!
甯秋手中的人民教師之尺又握緊了幾分!
坐在牆角的蘿月七猛的睜開眼睛!
好濃烈的殺機……
甯秋一字一頓,聲音透着冷意,說道:“堯!敕!機!你千不該萬不該,在喝了酒之後,在往酒瓶子裏灌上自來水和……尿!”
尿?什麽尿?
堯老道滿臉懵逼,他腦子閃過一道光!
該不會是……
我擦!
在甯秋走了第一天晚上,爲了慶祝自由解脫!
他喝了兩瓶紅酒以及三瓶高度白酒,渾渾噩噩之中,感覺一陣尿急,順手就……
我擦。
畫面太美,他不敢往下繼續想象!
太可怕了……
自己怎麽會做出這種羞羞的事情……
堯老道忽然從椅子上彈開,飛奔向鐵閘門,拿出鑰匙準備開鎖,以他單身六十年的手速,區區開個鎖還不跟玩一樣……
唉?
這鎖怎麽回事……
鎖好像比平時的大了一圈呀……
看着身旁出現的影子,他後背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