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甯秋想幹嘛,但堯老道不敢絲毫磨蹭,麻溜的雙手遞上銀針盒:“老闆請用,随便用……”
順手拿過旁邊人用餐剩下的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緩緩朝着女孩走去!
避開女孩身上的血迹。
甯秋左手按照女孩的腦袋,右手拇指和食指掰開她的眼皮看了一下。
确認了猜想。
他将其扶住帶到火車工作人員的隔間處。
工作人員想要跟進來,他擺了擺手:“緊急救治,無關人員在外等候。”
關上門,女孩的神智有些模糊不清。
她本能道:“幫幫我,幫幫我……”
将銀針盒子打開,裏面擺着兩排粗細不一的銀針,這老道挺會藏好東西。
捏起一根銀針。
甯秋用無名指、中指、尾巴撫過女孩的後背,确認位置,銀針紮了進去!
女孩痛苦的呻吟一聲,口鼻流出的血液,頓時止住了!
恢複了些許神智,看見幫助自己的居然是個年輕人,她蒼白的面容擠出一絲笑容:“謝謝你……”
開門見山,甯秋緩緩道:“你的上眼白處有一條灰色橫崗,如果沒猜錯的話,是被人下了降頭,鎮住降頭的銀針拔出,不出一分鍾你就會死去……”
他笑道:“我很同情你,願意幫你治療,但不能免費,你願意拿什麽作爲交換?”
交換……
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麽赤果果的提要求。
女孩苦笑一聲:“我……我的行李中,有五千塊錢,可以都給你。”
甯秋搖頭:“錢對我來說沒什麽意義,我想要别的,例如你剩下的三分之一壽命!若你還有六十年壽命,其中二十年将會成爲我報酬……”
壽命,這東西可以給嗎?
感受身體虛弱的厲害,女孩不想死去,她用力點頭:“如果你有辦法收取的話,我願意給你餘生三分之一的壽命……”
将隔間的門上鎖。
黑暗将倆人籠罩!
在交易所裏,女孩震驚的簽下契約。
甯秋親自用銀針幫女孩逼出體内的降頭,原來是最常見的蟲降,而且下降頭的降頭師估計是個初學者,降頭處于極不穩定的狀态,稍微懂點道行的都能弄出來!蟲降跟苗疆的蠱蟲有點類似,但蠱蟲千變萬化,甚至厲害蠱蟲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救人殺人輕而易舉,甩了蟲降幾條街……
詢問女孩有沒有接觸過什麽外國人。
因爲在甯秋的腦海裏,降頭師多是東南亞國家的人兒。
女孩想起來。
她前不久跟旅遊團到泰國遊玩,不小心得罪當地一個賣古曼童的攤販。那攤販骨瘦如柴,用泰語罵她,雖然聽不懂,但她心裏不服氣,怼了回去……
旅遊團的導遊是當地人。
聽到攤販罵人的話,面色大變,曾使勁勸解女孩道歉。
但堅持自己是正确沒有道歉的女孩,在離開的時候,被攤販抓起小攤上一碟類似花生米的東西灑在她身上,當時沒有任何異樣。但當地導遊在接下來整個遊玩過程中,跟避瘟神一樣遠離女孩,就算說話也是用擴音器遠遠的講……
現在想起來,最大嫌疑的就是這個賣古曼童的攤販了。
古曼童根據書籍記載,那可是用邪術煉制出來的鬼娃娃,敢惹賣這玩意兒的攤販,這女孩能活着見到自己,也是命大了……
離開火車隔間的時候,女孩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但見識了交易所後,還是不得不相信事實,她咬着嘴唇,露出嬌羞的模樣:“那個……你看治療也不費什麽功夫,收取三分之一壽命太多了,能不能便宜點還我一些……”
甯秋:“……”
砰!
反手關上門。
揚長而去,做好事不留名!
女孩愣愣的站在原地,生氣道:“什麽嘛,簡直就是吸人血的吸血鬼!有沒有道德,既然你不願意還我壽命,那我就把交易所的事情告訴所有人,鬧得越來越大。等你被國家的人盯上,拉到實驗室切片研究……”
她拉開門,見到工作人員。
想把剛開的遭遇說一遍,張了張嘴,驚恐的發現!
明明話都在喉嚨裏,但卻有一股莫名力量将聲音壓住,發不出一絲一毫來!想要用筆寫下來,筆尖的珠子像凍住一樣,稍微用力就會劃破紙張!更可怕的是,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關于剛才交易所的信息正如潮水般消失……
直到最後信息全部消失殆盡的時候,有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企圖惡意暴露交易所引起負面影響,進行交易處罰,抹去記憶,加收兩年壽命。”
啊,女孩一下子暈倒在地上……
開什麽玩笑,撿回一條命已經很不錯了。
交易後居然還帶反悔的,這倒黴女孩能順利活這麽大,真是要感謝和諧社會!
早知道是這樣。
就提高交易籌碼,多拿幾年壽命。
甯秋想道。
……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看看風景,打打瞌睡中度過……
火車終于到了五川市。
下車之後,轉長途汽車,再轉公交車才來到目的地附近的城鎮上!
根據《顧客書》裏關于楊宇的資料記錄。
他的父母就在鎮子上一家工廠裏做事,但等甯秋和堯老道找過去的時候,卻被告知,楊宇的倆父母辭工回家了!甯秋沒辦法,隻好繼續坐車前往山村,路上又換成三輪車,穿過四個多小時的山路才到達目的地……
山村的空氣就是清新。
堯老道站在村口,十分貪婪的深吸一口氣:“啊,這才叫空氣……咳咳咳,咳咳咳!”
不知哪來的毛孩子,拉了一坨圓潤的大便在村口,正好被他一腳給踩上!說呢,爲什麽空氣中會有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
甯秋在村子裏走着。
這裏的房子都沒有挂門牌号。
就算顧客書裏寫着号碼,他也一樣找不到,逛了半天。
實在是找不到,正好看到一顆榕樹下有幾個老頭在喝茶吃花生,他整理了一下衣着,過去禮貌道:“大爺們乘涼呀,我有事想跟各位打聽一下。”
老頭們上下打量了一下甯秋:“生面孔,你來幹嘛的!”
警惕性很高。
甯秋溫和笑道:“我是楊宇的同學,受他拜托,來看看他父母。”
說到楊宇兩個字的時候,榕樹下這個幾個老頭臉色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