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冷冷道:“夠心狠手辣,殺我的信徒,一點猶豫都沒有!”
信徒?
才幾天時間,竟然已經發展出了信徒!
銀杏葉顫抖,夜夢的聲音響起:“老闆,七原罪各有其特點,從藏品閣逃出沒有多久,實力處于最弱的階段,他的弱點在腸胃,将其破壞就行了……”
暴食見甯秋一動不動,轉頭看了一眼堯老道。
他殘忍的笑道:“中了我的詛咒,也并非用我的氣息解咒,你一定是在交易所簽了契約吧!”眼中的綠光越來越盛:“隻要你的靈魂還完整就行,我最喜歡你們這些擁有力量的靈魂,很滋補!”身體驟然消失,危機感如針芒在背!
甯秋大喊:“老堯,過來!”
堯老道也被暴食的速度吓出冷汗!雙腿用力一蹬,同時拿出那雙銀筷子,左右手各一支,在空中亂舞着:“給貧道死開!”
暴食忽然出現在他背後,視線死角處!
砰,砰砰砰!
甯秋槍口火光閃爍,不斷扣動扳機!
地上牆上炸出一個又一個的彈孔,暴食的速度實在很快,而且雙腳仿佛有粘性一樣,在牆壁上和天花闆上也跑的飛快……
堯老道躲過一劫,後背被汗水浸濕。
他急忙跑到甯秋身邊:“他奶奶的什麽玩意兒,有邪氣沒鬼氣,吓死貧道了!”
暴食跑着跑着忽然失去了蹤影!
跑了,還是隐形了?
堯老道緊張的東張西望:“又哪裏去了!”
甯秋從口袋抽出一張符紙,用力一抖,火焰騰起,他深吸一口氣用力猛吹!
燃燒的符紙湧出大量的煙霧,十幾秒便充斥着整個房間!
煙霧之中有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在快速竄動,甯秋甩手一槍,血液飛濺出來,人影落在地上,現出原形正是暴食!他捂着手臂上的傷口:“該死,人類的軀殼就是脆弱,若不是我被封印在交易所多年,豈能輪到你這雜碎用區區玩具傷我……”
他咆哮一聲,眼中綠光一閃!
房間窗戶玻璃炸裂!
用力一揮手,形成一股狂風,由符紙制造出來的煙霧瞬間湧出窗外消失的幹幹淨淨。
他的身形再次消失!
危機從左側襲來,甯秋幾乎是下意識的擡槍,砰!
血水飛濺,卻不見暴食人影……
頭頂傳來聲響,再次擡槍,咔擦咔擦,沒子彈了?
手槍子彈一共12發?
從服務生響起第一槍,到他開槍的次數一共12次!
丢掉手槍就地一滾,轟隆,剛站立的地方硬生生少了一塊體積,是被吃掉了!
腥風襲來,甯秋不敢藏牌,掏出口袋所有符紙同時催動砸過去!火焰閃爍還帶着隐隐雷聲,炸出一個身影落在地上,正是暴食!他渾身焦黑,衣服破破爛爛好不威風,眼中閃爍着綠光:“使用道教的符紙!看來你本身并沒有什麽力量,才會如此依靠外物……”
甯秋:“呵呵。”
暴食眯着眼睛:“你笑什麽?”
甯秋:“我笑你屁話多!”
暴食口中獠牙伸出,剛要發飙!眼白忽然上翻,左右腦門好像有什麽東西鑽進去……
渾身的力氣怎麽也提不上來!
怎麽回事兒!
堯老道的聲音從後面響起:“臭小子,背後站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左右手慢慢轉動,銀筷子輕輕攪動暴食的腦子,疼的他痛不欲生!
甯秋和暴食怼起來的時候。
堯老道找個角落躲起來,沒想到甯秋突然放大招,把暴食炸的暈頭轉向倒在自己面前。秉着乘人之危的生存理念,堯老道屏着呼吸,收斂法力波動,悄悄偷襲,沒想到居然成功了……
“你在找死!”
暴食咬着牙關,身上幻化出無數張嘴,咬向堯老道的手臂……
堯老道差點吓尿,但又不敢放手:“我靠了,老闆!”
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
那些嘴剛靠近手臂,便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了……
暴食不敢相信的轉過頭,隻見甯秋不知什麽時候欺身過來,将一根磨得尖銳無比的銀筷子紮入自己胃部。他面容扭曲:“不,不可能,你怎麽知道我的弱點的,是誰告訴你的,是誰……”
将整根筷子全部推進去,甯秋這才擡起頭回答:“是藏品閣的守護者。”
“藏品閣的守護者?哪有什麽守護者,你騙我!”
“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難道,是那口棺材?不,我不要回去,休想……”
暴食癱軟在地上,拼命的爬動着想逃離這個地方:“不可能,我怎麽會被兩個雜碎打敗,這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可惡,可惡呀!”
甯秋手握銀杏葉:“解決了,現在該你了。”
夜夢将藏品閣的門打開,微笑着鞠躬:“是夜夢的榮幸。”她手輕輕一招,躺在地上的暴食滿臉的驚恐:“這是什麽力量,是誰……是誰!”
從大漢眼耳口鼻七竅中冒出一絲絲綠色的光,凝聚成一個人形,準确的是說,是一個類似人形的怪物。它身體很龐大,沒有腦袋,也沒有眼耳鼻,隻是在肚子上有一張大嘴,口水不斷順着嘴角流下來!手裏拿着一個鐵鍋和一把小鏟子,瘋狂的揮舞,掙紮!
隻可惜被破了要害的它,慢慢收縮成一點翠綠色的光電,飛入銀杏葉裏!
藏品閣門口,夜夢接住暴食化作的這綠光:“第一個,暴食,我會替老闆好好處罰你……”轉身走了進去,門哐當一聲關上,隐隐約約傳來哀嚎求饒的聲音。
解決完暴食。
甯秋坐在沙發上,就像洩了氣的皮球,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兒,讓他惡心到了極點。
堯老道也坐了下來,他嘿嘿道:“老闆,你真牛逼,雖然咱們這麽打不夠熱血,甚至有點陰損,但成功率還是挺高的……”
甯秋不想跟他說話。
實在太累了,雖然以前經常到健身房鍛煉身體,但厮殺和鍛煉完全是兩碼事!
雙手插在口袋裏,微微的顫抖着,心有餘悸。
死了這麽多人……
都是自己殺的嗎?
他想起自己殺了闆寸中年人後,再用槍擊殺三個大漢時,那一刻内心沒有一絲波動,甚至有點打射擊遊戲的感覺……
生命,這二字。
仿佛沒有絲毫份量。
他的靈魂,真如夜夢所說,是黑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