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如果沒有痛苦
甯秋畫的是收雨符，念的是止雨咒。
但咒言符出之後，窗外的雨水沒有停止，反而還下的更大了……
第一次嘗試，就想要成果。
自己太着急了……
根據筆記描述，圖書室的書籍内容都是真實可靠的，但也隻是文字的普通載體，不能讓人一看就自動吸收消化所有内容知識，說到底，還是需要甯秋靠自己的天賦慢慢研究分析……
慢慢練習吧，總會有成功的時候。
欲速則不達。
唉……
要是有主角光環就好了，随便翻兩頁，立刻霸氣側漏，神功護體，美女來擁，小弟來拜……
就在這個時候，掌心微微發燙。
樓下來客人了嗎？
……
……
街上車來車往，行人腳步匆匆。
有個二十五左右的青年站路邊。
任由雨水沖刷着他的身體，眼鏡後充滿血絲的眼睛，有些空洞而無神。他懷裏抱着一個白色袋子，一動不動仿佛一座雕像。
路過大媽看不下去。
撐傘幫他遮一些：“你這孩子，下雨也不知道躲避嗎？”
眼鏡青年如夢中初醒，擡起疲憊面龐：“謝謝阿姨，我想事情走神了……”說着頭一低躲到街邊的店鋪屋檐下，然後往街頭走去……
走了許久，他停下腳步時。
發現站在一家休閑酒吧前……
不顧渾身濕透，鬼使神差的伸手推門進去，酒吧裏很冷清，看不到半個顧客人影，甚至吧台也不見調酒師。他找了張椅子坐下，眉宇間散不開的憂愁凝結，将白色袋子放桌子上，目光逐漸變得米呆滞起來……
家裏的父親，因爲腹痛進醫院，意外診斷出肝癌。
在外工作的他，連夜奔波回來，爲其東奔西走，訪遍全國各大醫院，隻希望能尋得神醫……
隻可惜，醫生隻要看過CT***片，都勸說準備後事……
絕症真的就是絕症了嗎……
腦海裏浮現出幸苦一輩子的父親，他不由咬緊牙關，努力控制悲傷情緒，不讓眼淚掉下來。
這時，一杯飄着兩顆冰塊的啤酒放在桌子上。
眼鏡青年擡頭，隻見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青年在對面坐下來，微笑着看着自己：“無論你有什麽需要，隻要付出一點代價，我就能幫你實現！”
端起冰啤酒一飲而盡！
眼鏡青年感受冰涼的酒水穿過腸道，進入胃裏，略微精神了一點，他苦笑着：“我父親得了癌症，隻要他能好起來，讓我做什麽都願意！”
坐在對面的正是甯秋。
他笑容變得很濃，說了一句好！
黑暗降臨，兩人出現在交易所的交易室裏！
甯秋手中多出《顧客書》，低頭道：“鄭亞斌？想讓你父親的癌症得到痊愈，你願意付出什麽呢？”看着眼前鄭亞斌有些暈頭轉向的樣子，他輕輕打了個響指：“規則！”
關于交易的規則，瞬間出現在鄭亞斌腦海裏。
不安的情緒，被交易所壓制下來後。
他震驚道：“壽命，運氣，感情，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全都能交易？”
甯秋滿意的點點頭，他這幾天裏研究符咒蠱術累了，也會抽空多看看筆記，無意間得知了不少便捷操作。例如剛才，隻要默念規則，交易所就會自動朝顧客灌輸所有關于交易的所有相關信息……
也省的遇見每個客人都要講一遍。
至于爲什麽打響指？
純粹爲了顯得牛逼。
裝逼要裝全套，不然顯得不專業。
鄭亞斌見甯秋不說話，有些不自在，他咽下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如果治好我父親的癌症，我需要付出什麽東西才足夠價值？”
甯秋看着手中的顧客書，他道：“你的父親今年六十歲，如果是身體機能正常衰老死亡，應該在六十九歲左右，也就是說治好癌症他還能活九年！這九年的壽命，你願意付出什麽呢？”
他拿出一個從圖書室裏翻出來的大圓盤。
這是一個類似俄羅斯轉盤的東西，裏面有一顆小鋼珠和無數格子，隻不過這些格子上寫的不是阿拉伯數字，而是視力、才華、語言天賦、幸福、痛苦、壽命等等大小類名字……
甯秋輕輕一推轉盤：“它停止之前，你沒想好，就讓它決定吧。”
随着轉盤轉動，小鋼珠在格子之間歡快的跳動，殊不知，它的每一次跳動也帶動鄭亞斌的神經跟着跳動……
在鄭亞斌看來，無論是什麽，都是很難割舍的一部分，但是爲了救人卻又不得不割舍！
什麽都舍不得，幹脆自己就什麽都不決定，聽天由命好了！
轉盤的聲音消失，小鋼珠跳入格子後不再動彈。
鄭亞斌小心睜眼，目光落在轉盤裏，頓時有些欣喜：“痛苦？我能用痛苦交易嗎？”
看着他不敢相信的樣子。
甯秋歎了口氣，這傻孩子以爲自己占了便宜，他道：“可以，但是交易了痛苦，你這一生一世都不會再感受到痛苦！你的身體以及你的心理，都不會再感受到疼痛，隻要是苦是苦，都将從你感官世界剝離……即使這樣，你還願意交易嗎？”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鄭亞斌迫不及待道：“我願意，我願意！”
既然願意，甯秋拿出契約紙，在上面寫下交易内容，推過去：“簽字後，契約不可逆，想取回痛苦，就需要拿别的東西交換贖回……”
鄭亞斌沒有在意，在他看來，人沒有了痛苦反而是好事兒！
簽完字後，他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用手掐了一下胳膊還是會疼痛，不由疑惑道：“痛苦已經收走了嗎？感覺沒什麽變化……”
已經基本熟知交易所規則的甯秋，淡笑着道：“你父親本人不在現場，我需要親自到場治愈癌症，那時候才會收走你的痛苦！我……是有契約精神的，你決定個時間吧！”
鄭亞斌滿心都被父親癌症能被治愈的喜悅充斥，他一刻都等不及，既激動也緊張，想要站起來，發現身體被巨大力量固定在椅子上！但還是壓抑不住自己：“就現在吧，醫生說我父親情況惡化很嚴重，随時都可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