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停在了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木前。
“小哥,你年紀輕輕的,還真信這些神神鬼鬼的?”看着林舟手提着在鎮上買的香走下去,司機忍不住道。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林舟道,“比網上那些通靈遊戲好玩多了。”
“好玩?”司機搖搖頭,“這哪裏好玩了?”
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年輕人的想法了。
“你在這外面等我好了。”林舟不打算讓司機進去。
“别太久了。”司機也沒打算進去。
林舟拿着香走了進去。
三分鍾後,他又從另一頭走出。
面前,果然有一座滿是雜草的墳。
“這應該就是那墳了,不知道老太太說的是真是假。”林舟拿三根香點燃,插在了墳上。
他閉上了眼。
“一二三。”他将眼睛睜開。
墳墓上的香,還亮着!
“香還亮着,廟呢?”林舟舉頭四望,視野内根本沒看到有什麽廟。
“難道我被騙了?”林舟回過頭來,墳墓上的三根香卻是消失不見了。
“去哪了?”
咚咚咚!
腳下突然傳來沉悶的敲擊聲,林舟目光下移,落到面前那座墳上,聲音就是從那裏面傳出來的。
“裏面有東西要出來?”林舟定定的看着墳。
咚咚咚!
裏面的東西也不出聲,隻是敲。
林舟很沉得住氣,就站在那不動,我倒要看看你下面能裝神弄鬼多久。
“有人嗎?”還是地下的東西先忍不住,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上來。
“沒有。”
“沒有是誰在說話!”
“是你拿了香?”
“味道還不錯,我就收下了。”那聲音又道,“還有嗎,再給我幾根。”
“給你可以,不過你得帶我進廟。”
“好說好說。”
“喂,你别光嘴上說,”等了半分鍾不見人,林舟伸腿踢了踢墳頭,“也出來帶我啊。”
“我還沒畫完妝呢。”
“……”畫你姥姥啊,你以爲我是來和你相親的嗎!
“聽你聲音男的吧,倆爺們你化個鬼的妝啊?”林舟沒好氣的道,“趕緊的,我趕時間!”
“地上的小哥,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不是矯情,是怕吓着你,”那聲音道,“我的臉是車禍現場,不是什麽誇張的比喻,我是被車撞死的,一輛大巴拍臉上給我拍飛了,你确定我不要化化妝?”
“……”稍微腦補了下那畫面,林舟忙到,“别,你還是化吧。”
過了約有兩分鍾,那聲音又道,“我要出來了,你稍微退開些。”
“好。”林舟往後退了兩米。
咔咔咔!
隻見那不起眼的矮墳突然裂開,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來。
林舟看得是目瞪口呆,這拿錯劇本了嗎,鬼吹燈啊這!
一個身穿白紙衣服的青年從通道上走了出來。
這人的臉上縱橫交錯着很多傷口,一塊塊的顔色都不一樣,就好像是在一件破了的衣服上打補丁,但又沒找到顔色完全一樣的布,隻能用相近的先湊合下一樣。
他頭上還戴了頂帽子,林舟懷疑帽子一摘就能看到對方的腦子。
“這廟可真是巧奪天工,居然在地下。”林舟不動聲色和青年說話。
“好了别拍馬屁,我隻是個帶路的,你就是把我拍上天了都沒用,我是不可能給你折扣的。”青年在前面帶路。
林舟不禁摸了摸鼻子,自己想套個近乎居然被看出來了。
“折扣?”林舟注意到了一個關鍵詞,忙問道,“什麽折扣?”
“當然是交易的折扣了!”
“交易?”林舟愕然,這不是廟嗎,怎麽和交易扯上關系了?
“你不是來交易的?”青年轉過了身,目光有些不善起來。
“當然是,要不我好端端的跑到這幹什麽。”雖然不知道交易是啥玩意,先認了再說。
“那你想買什麽?”青年冷冷問道。
“一個答案!”林舟道。
這也算真話了,他此來,就是爲了找答案來的。
“原來是問卦的,呵呵,祝你好運。”青年面色古怪了起來。
“怎麽了?”林舟覺得有些不妙。
“那個和尚可是出了名的貪,鐵公雞路過都能給你生生撸下來一撮毛,”青年看了看林舟,“别看你現在年紀輕輕,等交易完了,你肯定就成爲白發蒼蒼的老漢了。”
“什麽意思,難道說這裏的交易,是用壽命來支付的?”林舟好像有些明白了,爲啥那個老太太才40歲,死的時候卻六七十歲的樣子,難道是用那20年的壽命來交易了?
隻是那老太太到底來交易了什麽?
“大哥,你看我第一次來,有沒有誰是不貪的?”
“嘿嘿,就沒有不貪的!”
“那相比較稍微不貪的?”
“噓!”青年一拉林舟,“交易地到了,想交易什麽自己進去,我就不打擾了。”
林舟現在所到的這個地是一扇門,确切的說,是一個門框,根本沒有門,門框的那頭是一個極爲寬闊的石室,裏面有不少賣相很驚悚的“人”,有的七竅流血,有的沒了腦袋,有的隻剩半邊身體……
這些“人”大都坐着,還有的飄着,躺着,有些姿勢根本用語言難以描述。
相同的地方是,他們都在石室的同一側,面朝外。
“這麽多都是‘賣家’?”林舟一愣,“合着就我一個買家啊。”
“嘿嘿嘿!”一個長發蘿莉女鬼就往林舟那飄過來,“帥哥你沒女朋友吧?想不想來一場了無痕的春夢……”
才飄到一半旁邊一個躺地上吐血沫子的大叔就把自己腦袋瓜子上嵌着的菜刀拔下來抖手一扔,菜刀噗一下就沒入蘿莉女鬼的額頭。
“砍死的,要死啊你!”蘿莉女鬼把自己腦門上的菜刀拔下來,“這已經是你第二次砍我!”
“誰讓你不遵守規矩,擅自靠近生人的?”砍死大叔随手一伸,接住蘿莉女鬼反扔過來的菜刀,順手再摁自己腦袋上。
“哼,我哪有!”蘿莉女鬼冷哼一聲,卻是沒敢再往林舟身上靠。
“隻準我接近它們,不準它們主動接近我嗎?”這倒是一個比較讓人心安的規矩,就是不知道裏面這些東西有多少會遵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