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天好像要下雨,你是沒帶傘吧?”耳旁傳來一道聲音。
林舟扭頭看了看窗外,天陰沉沉的,墨雲翻滾,沉重的好像随時要從天上掉下來一樣。
“出租車上?我又重新回到了去幽幽鎮的路上?”林舟前後看了看,發現自己又坐在了出租車上,司機還是那個虬髯大漢。
“劇情重啓了,婚禮上發生在這對新人身上的事情就是新娘腦袋被剝皮了。”林舟忍不住在腦海中梳理之前的劇情。
“小哥,看你的樣子應該沒帶傘,那我開快點,争取在下雨之前把你送到。”司機又道。
“不會下的。”林舟道,“這天看着吓人,不過不會下雨。”
“不會下嗎?”司機看了看窗外,“可這樣子挺吓人的。”
咔嚓!
天邊有悶雷響起。
“我覺得還是會下,”司機瞥了一眼前方,“走那條小路吧,不太好走,不過近。”
“師傅,走大路。”林舟拒絕道,走小路便會從那個老太太的墳墓上碾過去,會被老太太纏上,上次不知道就罷了,這次知道肯定要避免。
“我看着這天······”
“走大路。”林舟道。
“那就走大路。”顧客才是上帝,林舟堅持,司機也邊沒有再走那小路。
大路比小路寬敞多了,也好走多了,就是有點繞,不過好在一路無事,順順利利的便到了幽幽鎮。
上一次林舟想要盡可能的搜集一些信息,掌握一些情報,然後再去婚禮,但是他發現他所見所聞對婚禮上發生的事情根本無用,老太太也好,還是五年一死人的怪事也好,根本就找不到和婚禮有什麽關系。
所以這一次,林舟改變策略,先去婚禮上,先接觸新郎新娘。
林舟沒讓司機先走,而是讓司機繼續開車,把他送去了王顯家。
這個時候王顯并不在家,出發去接新娘子了。
林舟自然不好再開車去新娘家,就算真在半道上截住新郎,他總不能就在半道上問新郎話吧,那也太不正常了。
“三兒,過來幫我擡下這桌子。”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在院子裏喊了一聲。
林舟順着聲音看過去,這說話人的相貌和王顯有着七八分相似,應該是王顯的老子。
那個三兒還出現,林舟忙一個箭步過去,走到中年對面,伸手擡住了桌子的另外一端。
“叔,擡去哪?”林舟問道。
“三兒,不用來了,忙你的吧!”中年人指了一扇門,“那個房間比較大,擡那裏去。”
“嗯。”林舟就跟着中年人往那擡。
“小夥子是我家那小子的朋友?”中年人說道。
“嗯。”林舟道,“平時工作忙,和王兄聯系比較少,不過他結婚這可是大事,再忙也得過來。”
“你說你,還專門跑一趟幹啥,有那份心就成了。”中年問道,“你大老遠的過來,吃東西了嗎?估計還得一兩個小時才能吃飯呢,要不先吃點東西墊墊?”
“我吃過的。”幫中年擡完桌子,林舟也不走,就在那和中年說話,“叔,這次來了多少人啊?”
“小顯那小子朋友不多,大學同學來了幾個,高中同學來了幾個,還有幾個發小,大概有十多個朋友吧。”中年抽了一根煙先塞自己嘴裏,又遞給林舟一根,“小夥子,來一根,有勁。”
“謝謝叔,我不抽煙。”林舟婉拒,“王兄有一個喜歡拍照騎馬的朋友,叔知道嗎?”
上一次婚禮,新娘的腦袋一暴露出來,就把現場的人吓壞了,但是林舟有注意到,那個騎馬青年十分淡定,不光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甚至嘴角還露出了一絲微笑。
“是不是那個劉海很長的,看起來很帥那個?”
“對對,就是那個。”林舟道,“我和王兄無話不談,不過怎麽沒聽說過那個人?”
“那個人啊,你不認識也正常。”中年深深吸了一口煙,那一抹紅加快速度向上燃燒,頃刻間吞噬了半根煙。
“怎麽講?”
“因爲那不是人。”
“嗯?”這個答案可是出乎林舟意料之外,父親居然能這麽雲淡風輕的說出來參加兒子的賓客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麽意思?”林舟忙問。
“他不是人,是惡魔。”中年人抽完一支,把煙屁股吐掉,又重新抽一根點上。
“連惡魔都出來了,這小鎮還真是多災多難。”林舟心裏吐槽,“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住在這兒吧?”
“你不信?”中年人搖搖頭,“我就不該和你說這些的,我就知道沒人相信我的。”
“叔,我信!”林舟忙道。
“你不用安慰我,”中年歎口氣,“我隻要自己知道我沒瘋就行了。”
“叔,我不是安慰你,我是真的信。”林舟甚至比中年人本人都要信,“叔,咱們,咱們人類的婚禮,居然會有一隻惡魔,這是怎麽回事?王兄他怎麽認識這惡魔的?”
“唉,這都是命啊!”中年低着頭,手指夾着煙,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叔,到底怎麽回事?”
“那得從我兒子剛上大學那會說起了。”
“來,叔,别站着,咱坐着說。”林舟把中年人讓到一張桌子旁,看到上面一邊地上有熱水瓶,還給中年人倒了一杯茶。
“我兒子從小成績就好,脾氣也很溫和,幾乎不會發脾氣,就算是被人欺負了,也很少還手,但是他從小到大卻幾乎沒什麽朋友,别看他現在結婚,你們這些朋友都趕過來······”說到這,中年人又抽了一口煙,猶豫了起來。
“叔,沒事,我和王兄是朋友,兄弟一樣,你就是我叔,不要有什麽顧慮,什麽都可以和我說的。”
“雖然你們都過來參加他的婚禮,但是實際上我知道,在他的内心裏,你們并不是他真正的朋友,你們從來都沒有走入他的内心。”
“······”林舟嘴角抽搐了下,這種話你居然就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說了,大叔,您可真是一個實誠人啊!
“爲什麽我們都沒有走進他的内心呢?”林舟問道。
“小顯有沒有告訴你他在軍訓的時候用一隻鉛筆從貓眼睛裏插進去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