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嗒嗒——
外面突然傳來有節奏的砸地聲。
“不是吧?”花菜姐就好像看到了什麽稀奇的東西一樣,撒丫子就跑門口去了。
“外面有什麽?”林舟便也起身,走到了門口。
一個身穿運動裝的青年騎着一匹白色的駿馬,一手牽着缰繩,一手拿着相機在那咔咔拍照,看那信馬由缰一派田園隐士的模樣,真讓人由衷的感覺到羨慕。
“帥哥,這裏!”年輕版老太太也是一臉興奮,沖那馬屁股喊了一聲,馬上青年便回過了頭,年輕版老太太忙比起了剪刀手,還嘟起了嘴。
這模樣看的林舟胃裏直犯酸水,差點就吐了。
那青年倒是定力很強,面不改色,相機對着年輕版老太太就是咔嚓一下。
“美女,請問王顯家怎麽走?”拍完照,青年順便問了個路。
一句“美女”讓年輕版大媽樂開了花,老臉都笑出褶子了,“帥哥你是來參加婚禮的嗎?”
“當然是。”馬上青年把相機挂在脖子上,“我該怎麽走?”
林舟摸手機看了看,距離王顯婚禮開始隻還有不到半個小時時間。
“時間過得也太快了吧,我還什麽都沒查到呢!”林舟把手機放回兜裏。
不僅僅是什麽都沒查到,相反越查他疑問越多。
首先就是這個老太太爲何會突然“複活”,複活後還變年輕,而且似乎是已經忘記了自己。
其次就是每隔五年的八月幽幽鎮都會死一個年輕男子這事情,也古怪異常。
最後一個比較奇怪的,就是眼前這個騎馬青年了,現代又不是古代,會騎馬的少,騎馬去參加别人婚禮的就更少了。
當然,這一點小奇怪和前面兩點比,就正常許多了。
不過在任務裏,任何小疑點都有可能是關鍵線索,那些一眼看上去就惹人注意的,還很有可能是陷阱是迷惑,所以林舟同樣不敢對騎馬青年掉以輕心。
年輕版老太太給騎馬青年指完路,騎馬青年一提缰繩正要走,林舟忙沖他喊道,“哥們,我也是去參加王顯婚禮的,不如我們一起吧。”
騎馬青年很豪爽的一伸手,“上來!”
要是擱平時,林舟才不會和一個老爺們一起騎馬,不過現在是在試煉任務中,哪還能這麽多講究。
林舟小跑兩步追上騎馬青年,就抓住騎馬青年的手,騎馬青年看起來挺瘦削,但是力氣卻出乎意料的大,林舟就感覺一股大力從手上傳來,直接把他整個人都拉起來,他順勢就跨上去,騎在騎馬青年身上,哦,不是,身後。
“你怎麽會騎馬過來?”林舟沒騎過馬,剛上去有些不穩,不得已抓了下騎馬青年的腰,又忙松開。
“我喜歡騎馬啊。”騎馬青年說的是理所當然。
“你騎了多遠?”
“三天。”騎馬青年哈哈一笑,“很久沒騎這麽爽過了,非常過瘾!”
“你是王顯的朋友嗎,怎麽連他家在哪都不知道?”
“哥們,你是對我有興趣,還是對王顯有興趣?”騎馬青年反問道,“先聲明,我不介意男生追我,但是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外貌協會,你的顔值不達标。”
騎馬青年這一路可走的夠充實,一邊和林舟說話還一邊咔嚓咔嚓的拍照。
他的相機是那種拍完就可以吐出照片的,騎到王顯家的時候,他至少往自己的包裏塞了二十張照片。
王顯家附近滿是人,馬自然是不能騎了,王顯便把馬拴在路邊一棵樹上。
兩人踩着紅色的地毯,從金黃色的充氣門穿過,進了王顯家。
林舟不認識王顯,不過現在這情況卻很好分辨,一個穿着黑色西裝胸前還别着一朵紅花的青年肯定就是王顯了。
王顯好像遇到了什麽不快的事,臉色明顯難看,站在院子裏抽煙。
“新娘呢?”林舟奇怪道。
都這個點了,不可能還沒去接新娘,王顯既然出現在家裏,那肯定是已經接新娘回來了,這一點從拿着話筒一幅要主持模樣的司儀身上也能看出來。
看來林舟來得剛剛好,新娘剛接過來,婚禮即将開始。
問題是,新娘呢?
中國有句古話叫說曹操曹操到,林舟這邊一念叨,便看到一個穿白色婚紗的新娘在兩個伴娘的陪同下從司儀身後的一個房間走出來,站到新郎旁邊。
兩人似乎發生了一點小争執,林舟清楚的看到新郎想去拉新娘的手卻被新娘甩開。
“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這可是她一生最特殊的時刻,這位新郎在這個時候都能和這位新娘發生争執,”騎馬青年搖頭歎氣,“這位新娘是不會幸福的。”
“他肯定不是一個好丈夫。”林舟同意騎馬青年的話,一個在結婚的時候都不禮讓女方的人,你能指望他婚後不原形畢露?
“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親朋,大家好,我很榮幸能夠見證又一對新人喜結連理,首先,請允許我做一下自我介紹,我是……”司儀忒不地道了,明明是給人主持婚禮,卻先把自己給吹噓了一番。
林舟注意力高度集中,不僅僅是盯場中的新郎新娘,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留意着婚禮現場的其他動靜。
公衆号說會有特别慘的事情發生在這對新人身上。
到底是什麽呢?
林舟沒有去打斷婚禮,他選擇先觀察,親眼看一下這“可怕的事情”是什麽,任務給了他三次從頭開始的機會,他不認爲自己第一次就可以完成任務。
“你怎麽不拍照了?”林舟發現那個一路拍照的騎馬青年從來到婚禮現場後就沒拍過照。
“已經沒有必要了。”騎馬青年道。
“什麽意思?”
“我已經拍到了我想拍的。”
這時候,婚禮已經進行到掀開蓋頭的步驟,即使前面有些小争執,新郎也是面帶微笑,伸手把新娘的紅蓋頭掀開。
一顆猙獰的頭顱出現在了衆人眼前,這頭顱從頭皮到臉沒有一丁點皮膚,全部被剝了去,隻剩下血淋淋一團肉。
“嘻嘻……”一片赤紅的爛肉上,新娘抿嘴,對新郎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