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希望不大,也要試一試,畢竟目前還沒有想到其他脫身的方法。
林舟先用手試了試,這麽坐地上就隻能靠雙手的力量,蚍蜉撼樹一樣,根本擡不動床。
想要撼了這床,首先得由坐改爲蹲,得雙腳着地,腰腿一起發力才有可能。
林舟的雙手被綁的很低,他試着往上拉,繩子綁太緊,他的肉緊貼着床腿,皮膚和木頭之間的摩擦系數比較大,這往上拉能不能拉動先令說,手腕首先就被磨的疼。
疼能怎麽辦,爲了脫身,也隻有忍着呗。
當下林舟咬牙,開始拼命扭起手腕來。
血肉之軀在粗糙的繩子和床腿之間這樣搞,幾下就把皮膚磨破,搞出血了林舟也不能停,還是咬牙使勁,爲了拔出來也是拼了。
終于在身體一震猛烈的動作之後,成功的弄的松了一些,林舟深吸一口氣,心中默數一二三,雙手猛然發力!
嘶!
一陣深深的苦痛傳來,林舟雙手都硬生生被床腿的楞磨出兩條大口子來。
不過好在他的手高了些,屁股能離開地面了。
林舟立即縮腿蹲起來,雙腿發力,拼命的站起來,同時雙手也死命的拉。
手腕本就已經受傷,這一下血淋淋的肉直接被摩擦,那劇痛讓林舟悶哼出聲。
好在林舟身體還不錯,有那麽一些力氣,這麽拼命之下,床一點點的被他掀起來。
最後他“背”着床站在那緩了幾秒,然後猛然用力,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上一拔,就聽砰的一聲,床整個的被翻倒在地。
“真特麽疼。”林舟龇牙咧嘴的,疼得滿頭大汗,看着自己的手腕已經快從床腿移動到床闆處就感覺一陣牙疼,這還得再移回去啊!
“牛逼。”正想動,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年齡不大,是個男孩。
林舟一轉頭,就看到一個大約一米七五的身影現在門前,看到林舟看他,還向林舟豎起了大拇指。
“你什麽時候來的?”這是林舟第一個問題。
“從你坐着的時候吧。”男孩道,“我全程目睹你是怎麽把床掀開的,我看得都覺得疼,你從頭到尾就隻哼了一聲,牛逼!”
噗!
林舟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擡腳就想踹人,“你一直在怎麽不吭一聲!”
明明隻要一把小水果刀就能幫他把繩子割開,他這罪完全可以不用受的啊!
“我一個小偷,在别人家哪裏敢說話了?”
“我看起來像這家的主人嗎!”
“這年頭變态那麽多,誰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大哥,我叫你哥行嗎?勞駕您去廚房把菜刀拿來,幫我把繩子割開,行嗎?”
“哦,你再忍忍。”男孩便轉身,不多時拿了一把寒光閃閃的菜刀過來,給林舟割繩子。
“大哥,你怎麽會被綁在這裏?”男孩對林舟是充滿了好奇,“你是不是偷偷上了這家人的老婆?”
“你不知道這是誰家?”林舟奇道,要是他知道劉文玉娶死人的事,怎麽還會說出這種話。
“這些年一直跟着師傅偷電瓶車,師傅被抓了我才回來。”男孩問道,“這家人很厲害?”
“反正比你師傅厲害。”
“不能夠!”男孩大手就是一揮,菜刀差點揮林舟臉上去,“我師傅可是名人,我打賭你一定聽過我師傅的名言。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會做,就是偷這種東西,才能維持的了生活這樣子……”
“……”難怪徒弟這麽屌,感情師傅是這位大佬,隻是可惜林舟現在有正事要辦,沒時間和這位高人弟子來一場靈魂交流。
男孩幫忙割開繩子,林舟随便找件衣服用菜刀割成布條給自己包紮下便沖了出去。
都已經到了院子裏,想了想林舟又折返回去,把那把菜刀提在手裏,這才頭也不回的離去。
已經12點過35,婚禮開始半個多小時了!
婚禮時間選的怪,地點倒是挺正常,是村子裏一戶姓王的人家,明明自己家更好,卻選在别人家,也不知道是什麽道理。
雖然時間緊急,林舟也不敢用跑的,一路快走,爲的是保存體力,萬一一會需要搏鬥怎麽辦。
夜幕下,村子裏安靜極了,好像這村子和裏面居住的村民一樣陷入了沉睡。
沒有路燈,也沒有燈光,林舟用手機照明,靠着白天村民口述的道路,在走錯兩次後,終于看到有一家亮着燈。
不僅僅是窗戶上亮,光還從牆頭從院門透出來。
沒什麽好猶豫的,其他人都睡了,這大半夜的把燈點成這程度肯定就是婚禮現場了!
握了握菜刀,将其藏在身後,林舟放輕了腳步,一點點欺近。
“不是婚禮嗎,爲什麽這麽安靜?”林舟發現他都要走到院門了,卻是半點聲音沒聽到。
“是婚禮壓根就沒人來呢,還是……”一股不妙的預感在心頭浮現,“還是來參加婚禮的人都中了招?”
林舟偏向于後者,凡是來參加婚禮的劉文玉都會給四五百紅包,這可是白撿的,村子裏不信鬼的大有人在,肯定有人會來貪這個小便宜。
林舟加倍小心,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鑒于在劉文玉家就是先被鬼在背後接觸,這一次每走個幾米他還扭頭看自己身後。
到院門口就短短的那麽幾步路,林舟硬是走了幾分鍾才到。
伸頭一看,院子裏的景象讓林舟眼皮一跳。
裏面大約有十幾張桌子坐了人,多的有四五人,少的就自己一桌,可不管多少人一起,所有人要麽趴在桌子上要麽仰在椅子上,一個個都悄無聲息,安靜的好像死人。
劉文玉穿着筆挺的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胸前還别着一束花,不知道的還真以爲這是新郎官呢。
他手裏拿着一個風鈴一樣的東西在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賓客”腦袋上轉,一邊轉嘴裏還念念有詞,那聲音太小,林舟聽不清說的是什麽。
“這婚禮果然是什麽邪惡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