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思思這個病是罕見了點。”劉文玉道。
“病？”這個答案讓林舟沒想到。
“是啊，思思得了一種罕見的怪病，大部分時間身體都不能動。不知道誰散播的謠言，說這種病是因爲被魔鬼下了詛咒，所以大家都不太敢和思思接觸，就連我爸媽也一氣之下去了老房子。”說到這，劉文玉伸手握住身邊紙人的手，“思思，你放心，就算全天下都怕你，我也不會放棄你的。”
林舟這才發現自己想錯了，劉文玉說“新娘有些特殊”，并不是知道新娘已經不是人，而是認爲新娘得了一種怪病。
這是實話，還是僞裝？
“那爲什麽要在淩晨12點結婚？”
“思思喜歡。”劉文玉嘴角浮現出一抹無奈，扭頭看着紙人，“雖然我也不是很理解爲什麽思思會喜歡淩晨的婚禮，可這重要嗎，思思喜歡，我照做就是了。”
“思思，你千萬别這麽說，不被大家理解算什麽。”劉文玉又和紙人說起話來，好像紙人剛剛對他說過話一樣，“爲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嫂子鞋子很漂亮。”林舟适時問鞋子了，劉文玉現在和思思“說話”，這時候問思思的鞋子也不會突兀。
“這雙高跟是思思最喜歡的鞋子了，别看它不起眼，可它是英國‘櫥窗’推出的十周年紀念款，思思是‘櫥窗’的死忠粉，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讓朋友幫忙從英國帶回來的。”
“那嫂子肯定是天天穿腳上不舍得脫下來吧。”
“哈哈，那可不，她恨不得睡覺都穿呢。”
“我聽說嫂子喜歡爬山，該不會爬山的時候也穿着吧？”
“怎麽會，思思又不傻。”劉文玉道，“有一次倒是真在山上穿這高跟了，不過那是穿平底上去，到了山頂爲了拍照換上的……”
說到這，劉文玉臉皮抽搐了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怎麽了？”林舟忙問。
“就是那次爬山，思思才得了這怪病……”劉文玉雙手抱頭，聲音中滿是懊悔，“我應該阻止她的呀，拍照而已，去海邊去草地，去哪不行，爲什麽非得上山呢？”
怪病？怕是死了吧！林舟心裏明鏡一樣，卻隻能裝傻子，“嫂子是不小心吃了山上什麽東西了嗎？”
“不是，她是……”林舟忙豎起耳朵，可劉文玉卻不說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這要看就要知道女鬼的死亡方式，林舟哪裏肯放棄，便又道，“劉大哥，我寫書這麽多年，爲了收集素材走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同時也了解很多怪事，你不妨把嫂子得病的前因後果告訴我，也許我能知道點什麽。”
“不送！”劉文玉突然站了起來。
“？”這轉折太大，林舟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我累了，想休息會。”劉文玉彎腰，輕輕的把紙人抱起來，“歡迎你來我的婚禮。”
說完這話，他直接走進卧室，還把門給關上了。
林舟臉皮還沒厚到去砸門接着問，就算真有臉砸了劉文玉說的可能也微乎其微，當下隻能離開。
“劉文玉家還有個老房子……”林舟就又問路，去了老房子。
老房子和這綠色盎然的新房子比就差多了，不僅地方偏，而且房子還挺破，門上居然還有“補丁”。
劉文玉在家睡覺都不關門，老房子卻是院門緊閉，林舟用手推了下沒推開，看來是在裏面拴上了。
“劉叔？”林舟拍了拍門，喊了一嗓子，就從門縫裏看到一個背有些駝的大叔走過來。
打開門看到門口是一個陌生人後，劉爸爸一愣，“你找誰？”
“劉叔，我是文玉的朋友。”林舟道。
“他同學嗎？”劉爸看林舟的樣子，以爲林舟是劉文玉的大學同學，“快進來。”
“孩他媽，文玉的同學過來了，一看就是讀過書的文化人。”林舟剛踏進院子，劉叔就扯着嗓子朝屋裏喊。
“哎呦，小夥子可真俊，”劉媽從堂屋迎出來，臉上的陰雲都舒展開了，“餓了吧？我給你做飯去。”
“那感情好，多謝劉嬸，我就不客氣了。”林舟甯願在這裏先吃飽，也不願意去婚禮上吃。
“好，小夥子爽快。”林舟這麽“不要臉”，二老反倒是喜歡。
林舟有臉吃，可沒臉白吃，就要去廚房幫忙，可劉爸死活不同意，硬是把林舟摁沙發上不讓他動彈，最後幹脆急眼了：“你是不是不放心你嬸子做的飯！”
話都說到這地步，林舟自然不能再堅持，隻能乖乖坐那等現成的。
“小夥子，你是文玉的大學同學？”把林舟徹底“鎮壓”後，劉爸問道。
“劉叔，真是什麽都瞞不住你。”
“呵呵，小夥子，你……”
“咦？”林舟突然皺起了眉，扭頭就四處看。
“怎麽了？”
“家裏隻有你和劉嬸在嗎？”
“就我們倆，這房子破，還漏雨，文玉他們不愛住。”
問題就出在這，文玉“他們”，老劉家可不止劉文玉一個兒子，還一個在舟城讀小學的劉開。
但是現在，林舟去過老劉家的新房子，現在又在老房子裏，兩個家都沒有劉開的影子！
劉開呢？
“劉開不是也回來了嗎？”林舟問道，“怎麽沒看見他？”
“呦，你連小開都知道，看來你和文玉肯定很鐵了。”劉爸笑了起來。
“劉叔，劉開人呢？”
“還能在哪？”劉爸剛剛綻放的笑又收斂起來，“當然是在文玉那了。”
毛！劉文玉那也沒有！劉開又不是什麽害羞的大姑娘，會一直躲在卧室裏不出來，這連晚飯都沒吃呢，也不是睡覺的時間。
“不好！”按說劉開劉文玉親兄弟，林舟不該擔心什麽，可一想到劉文玉家裏那穿婚紗的紙新娘，林舟就呆不住，直接站了起來。
“劉叔，我先去文玉那幫忙，改天再來吃飯。”林舟不由分說，撂下這話就跑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兄弟雖然不是父子，可也差不多了，但願是我多想了。”林舟雖然不停告訴自己多想了，但是他腳下卻越走越快，到後面直接小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