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那麽多天沒客人了,不過這“兩個客人”的任務實在不難,公衆号又沒對這兩個客人做出具體要求,打電話叫兩個熟人幫忙就是。
不,其實叫一個就行,他自己也可以充當客人的,誰說自己就不能去自己的店消費了?
找誰幫忙呢?
根本不用猶豫,“梁老師”三個字立即出現在林舟腦海中,這貨原名叫梁川,是林舟大學舍友,并且還是鋪挨在一起,頭頂頭一起睡了四年的陳年老基。
要說梁川也是班級裏一個異類了,大二的時候迷上網絡小說,看了大半年後手癢按捺不住開始自己寫。第一本就出成績不是最厲害的,真正的騷操作是人家自從碼字後成績反而越來越好,從原來的中遊一下竄升到上遊,在大三下學期的時候還考了一把全班第一。
如今畢業季到來,身邊的同學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梁川卻啥都不幹,在海邊租個房子全職碼字,一個月稿費比别人一年工資都高。
電話剛播過去,對方就是一嗓子,還帶着哭腔,“小林子!”
“梁老師,受什麽刺激了?”
“我被甩了!”梁老師鬼哭狼嚎道。
“被甩了?”林舟問道,“你不是說那女孩很喜歡你嗎,怎麽就被甩了?”
“她是喜歡我。”
“那是她家裏人不喜歡你了?她爸媽?”
“不是,她老公。”
“······”林舟無語,這個人不喜歡他那确實沒法繼續了,沒任何毛病,愣了足足三秒鍾又問道,“你發現的?”
“她攤牌的。”
林舟忍不住就罵了起來,“卧槽梁老師你是吃屎長大的嗎,談了半年的女朋友,結果人家是個有夫之婦?”
“我都那麽傷心了,你還罵我,嗚嗚嗚······”
“這是好事,你應該感謝她早點讓你知道真相,她完全可以等你們結婚了再告訴你的。”
“卧槽,小林子!”梁川都被這話驚呆了,“咱們一起睡了四年,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你這麽禽獸。”
“别廢話了,有點事,過來幫忙。”
“給我五分鍾時間,我馬上到。”
“五分鍾?”林舟一驚,“你開飛機過來啊!”
“我本來就在去找你的路上。”
“行,到了說。”
說是五分鍾,其實也就兩三分鍾,梁川便出現在了密室裏,一身嶄新的衣服,新剪的時髦發型,就連眼鏡都換了一副新的。
“我去,你不是失戀嗎?”林舟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相親去呢!”
“是啊,我就是來相親的,和你。”梁川看着林舟,突然“羞澀”一笑,“我發現,對我最好的還是你,我們才是真愛,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情。”
“做任何事情嗎?”林舟一伸手,“我還真有一件事要麻煩你,你看我現在窮得叮當響,密室又馬上快倒閉。把你銀行卡支付寶還有微信的錢全部轉給我,然後再借錢買十幾分高額保險,受益人寫我的名字,去公路上挑一輛喜歡的車撲過去。我隻有這一個小小的要求。”
“靠,買保險還得讓我去借錢,你比那些bitches還要婊啊!”
“行了,别bitches了,你這都換了新發型換了新衣服,決定重新開始,那就真重新開始,過去的就别糾結了。”林舟安慰道,“這世界上眼瞎的女人多的是,你很快會再找到自己的真愛的。”
“你大爺!”梁川比了一根中指過去,“小林子,這都仨月了你這密室還是沒起色,這足以說明你這個主題有問題,聽我的,換個主題吧,錢這方面不用擔心,我反正分手了也沒花錢的地方,就當入股好了。”
“我已經新上了一個主題了。”林舟道。
“什麽時候上的?”梁川挺感興趣,“什麽樣的主題?”
“一個比較簡單的主題。”林舟簡單把恐怖遊戲叙述了一遍,當然隻是介紹個開頭,裏面的道道要是就說出來,那就沒意思了。
“小林子,就隻在一個房間裏,這會不會太簡單了?”梁川持懷疑态度。
“不會,有個詞叫‘短小精悍’,看着簡單未必就不複雜。”林舟道,“梁老師,你膽子不小,不妨玩玩這個新主題,我呢,再去溫習溫習女高詭談吧。哎,很多天沒開張了,拉你來當客人。”
“拉我當客人沒毛病,你自己也玩是什麽鬼?整個密室都是你布置的,你也體驗了好幾遍,還沒玩夠?”
“這都幾天沒客人了,太冷清,我自己也客串一把客人。”林舟當不會說這是任務。
“創業本來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不要着急,慢慢來。”這下輪到梁川安慰了。
“不着急?我現在急死了,我已經比馬雲起步晚了20年,再不抓緊時間,怎麽趕上他?”
“······”梁川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沖林舟一比大拇指,“就沖你這份不要臉,我給你叫倆客人!”
“你打算叫誰?”
“你猜?”在林舟疑惑的目光中,梁川直接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高小群,你不是要分手嗎?可以!隻要你做一件事情,我保證再也不出現在你身邊,并且把你的聯系方式删得幹幹淨淨……放心,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我兄弟這邊剛開了一密室逃生,還沒什麽顧客,你過來捧個場,也順便多叫幾個人來,地址我發你手機上。我也在這裏,半個小時内我要看到你,就這樣。”
“還有這種操作?”林舟對梁川的佩服簡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反正以後再也不會有交集,那爲什麽不廢物利用一下?”梁川大手一揮,“千萬不要崇拜我!”
“不要啊大佬,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崇拜一下吧,不崇拜你我會死的。”
“不行,快收回你的目光,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崇拜我。”
……
某高檔酒店的包廂裏。
高小群捧着電話,桌子上一圈人幾乎都不說話,靜靜的聽着,其中一個妝化得比女人都精緻的青年還一眨不眨的看着高小群。
“這就是你說的處理好了?”高小群一挂電話,那青年就出聲詢問,“聊得挺投機啊?”
他并沒有像一些暴脾氣那樣吼,聲音也不太大,甚至比正常音量還要低一些,不過高小群卻是有些發怵,她知道,男朋友是真的生氣了。
“曉國,我根本不想接,是你讓我接的。”
“我說什麽你就聽什麽?”曉國端起一杯酒來一飲而盡,啪的一下拍桌子上,“我還讓你不要瞞着我呢!”
“曉國,幹嘛呢,吓着弟妹了。”這時,一個戴着耳釘,帥得一塌糊塗的青年發話了。
這青年絕對是個異類,其他人喝酒聊天的時候,他卻是翻着一本書看,還不時用筆标注;在大家都聆聽高小群打電話的時候,他還是翻書還在标注,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和他漠不相關一樣。
他是如此的專注,好像這世界上沒什麽事情能把他的注意力從書上吸引過去一樣。
直到現在,他才輕輕的合上手中的《金瓶梅》,說了進包廂後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