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
大堂外一片熱鬧,人來人往,很多司家的客人都來慶祝。因爲今天是司家挑選繼承人的日子。
在大堂内,司遠眉頭緊皺,頭發花白。
司遠其實隻有四十八歲,算是中年,但從三個月前聽見司東蓉失蹤的消息後,之後他便沒開心過,每天都愁眉緊鎖。
司遠沒有兒子,但司家是新晉家族,沒有古老家族那種古代思想,在司家,繼承人也可以是女人。
原本司東蓉是司遠的順勢繼承人,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是司東蓉成爲司家家主繼承人的日子。
可意外偏偏發生了,三個月前,司東蓉的保镖死亡,司東蓉也消失無蹤,就連他派去的最大依仗也杳無音信。
司遠是一個癡情的人,他一生中隻愛一個,他的妻子在生下司東蓉時去世了,并非難産,而是因爲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司東蓉就是他妻子留給他最後的寶貝。
在得知司東蓉可能出事後,三個月内,他都沒能吃好一口飯,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妻子和女兒。
這也是他滿頭白發的原因,全都是在這三個月白的。
與司遠不同,司偉可謂風光無限,司偉有兩個兒子,司東蓉消失後,司家繼承人的位置就落在他兩個兒子身上。
哪一個不要緊,反正都在自家掌握中。
賓客們提着禮物上門,都紛紛祝賀司家,說一些吉利話。
但幾乎所有賓客都由司偉來接,司遠對此不管不顧。
對司遠而言,沒有司東蓉的司家,對他而言意義也不大。
他不在乎繁榮富貴,現在的司遠,身上帶着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腐敗氣息。
冷海悄無聲息來到司遠身後,看着滿頭白發的司遠,冷海歎了一聲。
如果不能解除司遠的心病,司遠離死也不遠了。
在司家,也隻有司東蓉和司遠真心待他。單論這份情,冷海也不能讓司遠就這樣死去。
況且司東蓉可能還沒死呢!
不過看着外面的景象,冷海眼中冷光閃動,在以前司偉和司遠就不對頭,司遠一直克制,讓他不能去找司偉的麻煩。
果不其然,他隻離開三個月,整個司家差不多都是司偉的了,而司遠成了這副模樣也沒人管。
他要做的,不僅要幫司遠重塑希望,還要将司家從司偉手中拿回來。
此事過後,他不再欠司家的,隻欠司東蓉一個人的。
司家擺宴席就在他家的庭院,很大,足以擺上百張桌子。
冷海悄無聲息混入庭院,在一張偏向角落的餐桌坐下。
賓客很快入座完畢,司偉意氣風發,上台講了一大堆。
冷海面無表情的喝着茶,聽着司偉在上面吹了一個又一個牛B。
“這個沙比。”同一桌有個矮胖男子嘲諷笑道,而周圍的人居然毫無表示。
“兄弟們,多少錢來着?”蔣牧嘿嘿道。
“和你一樣。”旁邊有人接話。
“嘿,兄弟,不要這麽冷淡,一會我們可是戰友,上去鬧一鬧就有五萬塊,來錢比搶還快。”蔣牧是個大嘴巴,開始炫耀。
“呵呵。”周圍人雖然都明白,但沒有接話。
冷海同樣沒有說話,不過他意識到這場宴會應該很有趣。
想到這裏,他倒是不着急上去了。
會場的氣氛很融洽,至少看上去很融洽,下面早已暗流湧動。
果然,在司偉上去緻詞之時,蔣牧和好幾個人跳了出來。
蔣牧一臉煩躁,朝台上的司偉大喝:“你他麽别啰嗦了行不,老子就是來混口飯吃,能不能快點開飯。”
語驚四座!
蔣牧對這種效果很滿意,本就是來砸場子的,自然要弄得像樣。
司偉臉色不變,但心底極怒,是誰将請帖發給這種垃圾。
不過他不好發作,畢竟蔣牧的請帖擺在桌上,直接發作也相當于打司家的臉。
“那位朋友有這個需求,在坐有嗎?如果有,那在下就長話短說了。”司偉欲圖打個圓場。
“早這樣不就行了嗎,羅裏吧嗦的,司家怎麽會讓這種人來主持?”班奪開口道。
班奪也是鬧事者之一。
“哪裏來的小混混,來人,将他們給我轟出去。”司偉忍不住了,這都被人騎在頭上拉屎了。
他心裏記下來,事後這兩人必須死!
“老子有請帖,是你們請老子來的,要不是看你們這麽有誠意的份上,你以爲老子稀罕你這頓飯?”蔣牧不屑開口。
明白内幕的冷海感慨,這真的是一個天生的演員。
司偉氣得咬牙切齒,可偏偏不能發作,還有擺出一副有涵養的表情來。
幾個護衛上前,準備将蔣牧等人轟出去。
殺是不能殺的,至少衆目睽睽之下不能殺。
“诶诶,你們什麽意思。什麽意思!”蔣牧大喝,表情不屑,被護衛拉着出去。
但下一刻,他表情變了,變得驚恐。
他的嘴角流出黑血,嘴唇發紫,口吐白沫眼睛向上翻,劇烈掙紮幾秒,便沒了氣息。
和蔣牧一同鬧事的幾人也是如此。
隻是事情還沒結束,倒地的幾人撲通幾下後,居然直挺挺的站起,眼睛漆黑一片,眼白已經消失。
他們口中發出幾聲低吼,如同野獸般撲向其餘賓客,見人就咬。
冷海眉頭微皺,事情有些超乎預料,蔣牧等人應該是被人雇傭來搞事的,但幕後的人壓根沒想讓他們活着,這可不像普通搞事。
驚叫聲四起,賓客們瘋狂逃竄,場面一度失去控制。
來這裏的還有很多有錢但沒修爲的人,突然出現這種情況,他們驚慌了。
司家的護衛一時間也坐蠟,他們壓根不知道發生什麽,本能的就想上去制服幾人。
“嘭嘭嘭!”
鬧事的幾人腦袋化爲一團血霧,無頭屍體倒下。
“不愧是司偉,他們幾個隻不過嘲諷你一下,你居然幹出趕盡殺絕這種事來。”
居盛站起,又重新坐下,用自己的手帕擦去手上的血迹,正是他解決了蔣牧等人。
當然,在普通人眼裏就是眼前一花,然後事情就解決了。
“居盛,你想搞什麽?”司偉有種不祥的預感。
聽見居盛這個名字,冷海已經猜出幕後者是誰,不出意外的話,剛剛那場戲便是居盛自編自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