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空空如也的手術室,方興眼睛瞬間紅了,來到冷海面前,壓制住憤怒問道:“怎麽樣了,發生什麽事了?”
“本來成功了,但發生一點意外,不過小白應該沒事,隻是情況有點特殊......”冷海還沒說完,很幹脆的暈過去了。
幫小白治療很耗費心神,在那種情況下,冷海幾乎直面沖擊波,不暈才怪。
當冷海說小白沒事方興才放下心來,也沒去管冷海,他立即去廢墟翻找。
他很快找到了小白,應該說找到一個灰蒙蒙的繭,形狀類似橄榄球。
小白沉睡時會化爲繭,這一點方興知道,但這次情況不同,繭的外表居然有一層薄膜,方興估計手術室爆炸應該和這層薄膜有關。
冷海很快被老醫生和其他護士擡進另一間醫療室。這裏雖然是陳斌的居所,但相關人員全部配備齊全。
在恢複藥劑的作用下,冷海的傷勢很快被控制,雖然傷勢仍在,但人已經很精神了。
方興迫不及待的來到冷海面前,要求他将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
冷海嘴角抽了抽,之前他還信誓旦旦保證絕不會出現意外,沒想到立即打臉了,方興還讓他回憶一遍打臉的過程。
即使再不願意,冷海也隻能按照方興說得去做,他的尊嚴不允許自己出現錯誤,他必須将事故的原因和他撇幹淨。
其實事故的發生和他還真沒什麽關系。
聽冷海說完後,方興也清楚了前因後果。
之所以發生爆炸,是因爲冷海想攻破薄膜,取出陰冥石,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他所攻擊的動能和手術刀上覆蓋的奇特能量,全部轉化爲薄膜反震的力量。
這股反震力不分敵我,所以才有連方興都震飛的一幕,手術室也完全化爲碎石飛灰。
“那你的意思是這層薄膜從外面不可能打開?”方興皺眉說道。
“對我們來說不可能,或許更高層次的人能打破,但不說我們找不到這種人,即使找到,你敢讓他打破薄膜嗎?”
方興默然,冷海說得沒錯,即使能找到王級強者,但方興能放心讓他打破薄膜嗎?
肯定不放心。
惟一的辦法是等小白自動蘇醒,這層薄膜應該是單面性,從外面破開需要耗費百倍氣力,從裏面破開或許會容易很多。
方興歎了口氣,現在也隻能先這樣了。
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統級強者中沒人能傷到小白,在戰鬥中,他就不用擔心小白的安危。
呵呵,他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
僅兩天時間,冷海的傷勢已經恢複了。
方興并不驚訝,因爲冷海也是個狠人,當天能動時,他就自己操刀給自己動手術,冷海的醫術配合恢複藥劑,兩天時間已經夠了。
這讓方興感慨,擁有一位好醫生多麽重要,每次戰鬥受傷,好醫生可以保證你不會因無法及時治療而死去。
現在很多冒險團都會配備醫生,好醫生能救命,庸醫能把小傷給人治死。
方興打算回去給自己配備個好醫生,打鬥一定會受傷。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身爲刺印者,誰能保證自己哪天不會被人圍殺?
方興嘗試過了,他的刺青印記并不能吸收魔核的能量,也不知是否因爲争不過陰陽瞳。
如果不是,那問題就很嚴峻了。
刺印者無法吸收魔核,也就意味着失去一條主修煉路線,在魔能戰士快速崛起的今天,刺印者的優勢不再。
現在即使暫時能碾壓魔能戰士,但最多再過半年,魔能戰士就能追上刺印者,一年後就能碾壓刺印者,二者就會對調。
不僅如此,随着時間的推移,刺印者在超凡者中都要墊底。
之前說過了,超凡者是指在災變前就擁有超凡實力的人,可不僅僅隻有刺印者,還有異人、代行者等等,這些都屬于超凡者的範疇。
因爲刺印者晉級的特殊性,類似于武俠小說的吸星大法,修爲來得快,但必須吸收同爲刺印者的能量。
這也就意味着,刺印者之間的厮殺會更加強烈,會更加的不擇手段。
在‘你死’或‘我死’的單項選擇中,隻能選擇‘你死’了。
這已經不是死道友不死貧道能诠釋了,而是爲了貧道不能死,貧道隻能親自殺死道友,并吸收道友的能量晉級。
刺印者間的鬥争就是這麽殘酷。
很多時候刺印者的戰鬥不需要理由,見面就可幹起來,還是分生死那種。
至于理由,
呵,
不殺你我就會死,我動不動手?
可以想象,方興身爲刺印者的一員,戰鬥還會少嗎?
這畢竟是地球,無論如何荒誕,都是現實世界,不是玄幻世界。
受了傷吞顆丹藥就可痊愈,那是玄幻世界,地球可沒有這麽神奇的丹藥。
煩啊,
找醫生首先醫術得高明,其次不要求他能戰鬥,至少得有自保能力吧?
這種醫生去哪裏找?
方興下意識看向冷海,随後搖了搖頭,這種人基本不可能被招攬,況且他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招攬别人。
.........
夕陽餘晖下,兩人坐在室外台階前,兩個人都沒有話語,隻是默默的抽着煙。
聽冷海說,他之前是不抽煙的,在這三個月學會的。
“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工作室?”方興漫不經心開口道,完全是調侃的意味,并不抱什麽希望。
“獵怪事務所?”
“要加入嗎?”
“呵。”
“我對那件事還是很介意,所以你應該清楚我對你的态度。”深吸一下,冷海仰頭吐出一口煙圈,目不斜視道。
“什麽态度,那麽恨我?”
“談不上恨,但卻有種想把你弄死的沖動。”冷海沒有掩飾,也不需要掩飾。
“美中不足是你沒有能力弄死我。”
冷海沉默,默認這個答案。
“是我妄想了,本覺得我們會是朋友。”方興笑了笑,他沒有失望,因爲本來就不抱希望。
“朋友?呵呵,互相捅刀的朋友?”
“互相捅刀?呵呵,很有趣不是嗎?”方興笑了,笑得很開心,隻是眼神很深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是啊,很有趣。”冷海用手指輕輕掐掉煙頭,他也笑了,笑容意味不明。
餘晖暗淡,暮色降臨。
冷海單獨向外走去,方興則起身走回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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