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興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周圍還有一個病人,他這是在住院?
方興捂着額頭,頭很痛,正如大多好酒的醉漢,喝的時候賊起勁,賊爽賊刺激,第二天直接斷片兒。
他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他已經記不起他是怎麽來到醫院的,甚至他将建永旺按在地上錘那段記憶都有些模糊。
他也是下意識的,動用了體内的未知力量。那股體内兩個聲音一直蠱惑的力量。
他也不管動用力量會帶來怎樣的後果,當時隻有一個念頭,就算死也得将建永旺錘爆,死了也能拉個比自己強的墊背。
現在看來,動用那股力量确實幫他脫離險境,但帶來的後果也很嚴重,他能感受到刺青已經延伸到他的頸部。
他現在基本不能再動用刺青了,哪怕他再動用一次,都有可能讓他徹底淪爲黃西的下場。
一旦讓刺青蔓延至腦部,他的下場并不會比黃西好多少,他不認爲自己是什麽氣運之子,各種浪也不會死。
他也不是全無收獲,經過這次遭遇他至少确定了體内那兩道聲音不是幻聽,很有可能和他做的那詭異的夢有關。
與此同時,他也多出很多疑惑,自己體内那股力量是什麽?他還記得當時他的手臂變得極爲滾燙,仿佛烙鐵般,那股力量便源于手臂。
是骷髅刺青!!
方興捋清思路後,利用排除法找到力量的來源,至于那股力量是什麽,他并沒有答案。
他檢查了全身,發現右臂完好無損,他明明記得之前的手臂已經折斷,現在卻奇迹般好了?他想不明白,也隻能歸納于那古怪力量。
不看不知道,一看發現手臂處的骷髅印記居然有超過半數已轉爲青色,之前還隻有五分之一,現在起碼有十分之七。
而且自己身體素質得到很大提升,似乎是那股湧入的力量改造了他身體,他感覺即使不使用刺青,單憑肉身也能發揮出卒級力量。
這個世界,很危險啊!
方興算是發現這世界微不足道的一角真相,和他一樣的刺印者絕對不少,刺印不僅能帶來力量,還能潛移默化塑造刺印者的身體,讓他們擁有超人力量。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各個角落其實隐藏着不少“超常人”,隻是蟄伏着而已。
“糟了,小白呢?”方興忽然警醒。
他爲了保障白狐的安全,在遇見建永旺時他便悄悄将白狐放下,白狐擁有不下于人的智商,方興的動作他秒懂。
可離開時他已失去意識,也不可能帶回白狐。
雖然小白不在,不過他倒是不擔心小白的安危,那小家夥機靈得很,而且如果誰小看他的話,一定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嘿,夥計,你醒了?你已經昏迷一天了。”在他隔壁床是一位四五十歲的中老年人,見方興蘇醒後立即開口打招呼。
“我昏迷一天了?”方興一驚,這也就意味着昨晚他病情發作極有可能被這老頭全程看在眼裏。
“瞧把你緊張得,我隻是開個玩笑,你昏迷了兩個多時辰,要不是醫院保安發現你中暑昏迷在馬路上,你可能就歸西了。”老頭呵呵笑道。
“不過既然你已經醒來,應該也無大礙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意自己身體。”老頭開始感歎。
“我這裏有剛泡的茶,解暑的,你拿去喝吧。”老頭頗爲熱心,或者說是話唠。
“謝謝老伯。”
“诶,叫什麽老伯,我還沒那麽老,我叫範石,你可以叫我範叔。”範石開口道。
方興嘴角一抽,他長這麽大沒見有人自稱“番薯”還這麽得意的。
“範叔我知道個好地方,晚餐我們去那裏吃,真的美味。”範石滔滔不絕說道。
“好。”方興沒多少聊天的興趣。
“哎,你也别怪範叔話唠,不趁現在多說點話就沒機會咯,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會不會是我。”範石歎了口氣,他也看出方興沒說話的欲望。
“怎麽說?”方興倒是被範石這番話勾起興趣。
範石見方興感興趣,頓時變得興緻勃勃,開口道:“這個醫院鬧鬼!”
“嘎吱!”
病房門被推開,一個戴眼鏡穿白袍的醫生走了進來。
見到這人,範石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低聲道:“院長來了。”
“我是這裏的院長兼主治醫生馬聰,你可以叫我馬院長或馬醫生,你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隻是普通中暑,吊幾瓶藥便可以出院,由于您是救急進來的,方便的話需要先到前台交錢。如果您有什麽不舒服,可以按鈴,護士很快就到。”馬聰氣質儒雅,彬彬有禮開口道。
“好。”方興點了點頭,取出一張銀行卡,問道:“可以刷卡嗎?”
“可以的您稍等。”馬聰微笑回答,很容易給人好感。特别是剛入醫院的女實習生,沒多少女孩能抵制這種溫柔。人又帥,有禮貌又有氣質,簡直是少女殺手。
片刻後馬聰拿來POS機,刷了金額後他便很有禮貌的離開了,離開前還善意提醒方興,說範石這老頭精神有些失常,說什麽都隻當玩笑聽就好。
範石撇了撇嘴,卻不敢反駁。
“這僞君子,很恐怖!”範石開口道。
方興笑了笑,隻當是範石發發牢騷。問道:“剛剛你說這醫院鬧鬼是怎麽回事?”
範石注意力重新被拉回來,又變得精神奕奕,說道:“這還要從醫院的建立開始說起,爲民醫院建于五年前,由于溪東縣與平和縣地區貧窮,沒有大醫院,與青州距離上百公裏,這麽遠發生急事也急救不了,爲民醫院以此爲基礎創建,初衷是給溪東縣與平和縣帶來好的醫療條件。”
“醫院最初兩年确實做得很好,但醫院的改變在三年前,一場醫鬧讓爲民醫院地位變得尴尬,起因源于一位二十歲少女在爲民醫院跳樓,據說是因爲這女孩在醫院受到醫生侵犯,惱羞成怒自殺。之後化爲怨魂一直在醫院殺人,每星期就有一人死亡。”範石側手遮嘴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