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到來明顯讓陰翳老頭有些不安,像是一個技術不大熟練的魔術師害怕在變魔術時碰見另一個不知底的魔術師,因爲他的魔術可能會被道破。
魔術師被道破最多尴尬一把,而他們這一行被有些道行的人看破,不愛管閑事的還好,如果碰見個愛管閑事的,很有可能破壞這單委托。
“忽然想去個地方,你陪我一起去吧。”方興淡淡開口。
“诶,好。”道士很配合,用他的話來說這不是慫,而是懂得生存之道,就像以普通人反抗一個怪物,有什麽好結果?
“合同先不簽了,走吧。”說完方興率先離開,道士緊随其後。
柳金一愣,他沒想太多,向陰翳老頭道歉後離開。
姚鐵明顯也愣了,莫非被他們看穿了?
随後他便搖了搖頭,他自認沒露出什麽馬腳。
他微眯眼睛,确認方興三人走遠後,他拿起手帕,在柳金喝的杯子輕輕一抹。
他來到柳金坐的椅子,撿起椅子角落不起眼的紙人,紙人内包着一小撮頭發。
他松了口氣,包好這頭發,付了錢便離開,他并沒有發現,那紙人少了一點...
......
“興哥,發生什麽事了?”柳金不是傻子,知道方興必然有事情才叫他離開。
“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方興開口問道。
“得罪人?”柳金疑惑問道,想了想後表示沒有。
“那換個問法,你有沒有在某方面做出讓人恨你的行爲?”
“沒有吧,要說有的話,那個被我打敗的祝紹算一個,他已經連續兩年蟬聯武術冠軍,由于我的出現導緻他今年隻拿到亞軍,他比賽前來找過我讓我故意輸掉比賽,但被我拒絕了,這個算不算?”
方興眼睛微眯,拿出拇指大小的紙片,向一旁的道士問道:“這東西有沒見過?”
道士接過紙片瞧了瞧,片刻後他臉上有許些驚訝,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控偶派所用的紙人。”
“什麽控偶派?”柳金一臉疑惑。
道士瞅了瞅方興,見他沒反對後,便道:“控偶派以偶控人而出名,簡單來說就是利用人偶控制人。”
“控偶有三個條件,第一需要弄到被控人的頭發,第二需要拿到被控人的體液,無論血液、汗液還是唾液都可以。”
“第三則特殊一點,是對施法人的硬性要求,必須有一定的道行,至少有壓制被控人的能力。控偶締結成功後,施法人對人偶的傷害會作用于被控人身上,同時被控人反抗的力量也會直接作用于施法人身上。”
“一般來說,控偶派要想對付普通人,本身有非常大的優勢,除非這個普通人身邊有特殊人士保護,否則根本是手到擒來。但如果碰見同行就得比拼“道行”。”
其實道士還有一句話沒說,如果碰見方興這種吊打鬼怪的“怪物”,那對方肯定涼涼。
柳金張大嘴巴,這話他沒法接啊,幸好他不是固執之人,以前也确實聽過有類似的流派,可沒想到他也有接觸這些的一天。
“那你有沒有解決的辦法?”方興問道士。
“沒有嘞沒有嘞,道爺我隻懂皮毛,其他的都不懂。”道士連忙擺手,一幅我隻是個吉祥物的模樣。
他實在不想卷入這些是非中,做個吃吃喝喝,有空直直播,泡泡妹紙的道爺多好,潇灑自在。
“哦,沒關系,柳金的頭發被我掉包了,有一半是你的頭發。”方興一幅無所謂的模樣。
道士驚愕的看着方興,從沒見過如此厚臉之人。
按理來說,紙人對普通人出手幾乎沒有失手的可能,所以也不存在什麽頭發混雜,但如果真出現了,另一個人也會被扯入局。
但同時他也有些驚訝,紙人雖然是控偶派用來收集“獵物”頭發的工具,可這東西并不簡單,一般來說這種紙人沒什麽攻擊力,但如果被别人碰到,會立即反饋給施法者,方興又是如何在不驚動施法者前提下掉包的?
方興似乎看出道士的疑惑,淡淡道:“這沒什麽,小時候家裏窮,跟一位師傅學過幾招小偷小摸的玩意,熟能生巧罷了。”
道士:“......”
“既然知道了,那今晚就去将這些阿貓阿狗解決吧。”方興開口道。
他離開之前,這件事必須要解決,否則不僅柳金不安全,柳全夫婦同樣可能遭殃。
“怎麽解決?我們不确定施法者什麽時候動手,隻有施法者嘗試締結人偶,我才能從中模糊感應到他的位置。”道士沉吟道,似乎之前說什麽都不會那人不是他。
“這個交給我。”方興平靜開口。
“這你都有辦法?”道士臉上寫滿懷疑,畢竟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在控偶派不施法的前提下找到下咒者。
當然,道士并非完全不信,如果方興真有這實力,那就很恐怖了。
因此,道士聚精會神看着方興的動作,想看看他到底如何找到施法者。
隻見方興右手伸入褲袋。
“恩,應該是準備一些強大的道具。”道士腦補。
接着方興掏出一部手機。
道士瞪大眼睛,手機??不,應該是外表像手機的強大物品,接下來應該要動真格了。
然後,方興在道士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打開了地圖。
解釋道:“我在他身上放了定位器,很容易找到。”
道士:“......”
說好的強大道具呢?說好的高手風範呢?我都盯了老半天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地圖顯示的位置是姚鐵武館,有趣的是這裏離川北鎮警察局很近。不知道那群人是太過膨脹還是利用燈下黑原理。
“你們準備一下,我們今晚過去。”方興迅速做出決定。
“那個,,我也要去嗎?我就不去了吧,畢竟你看我這小身闆,還不夠人家一拳是吧。”道士尴尬笑道。
“真的不去嗎?昨晚那種特殊效果應該消失了吧...”
“開什麽玩笑,道爺我最講義氣了,爲朋友可以兩肋插刀,放心,我一定去!”道士說得極爲堅決。
開玩笑,昨晚差點把他吓尿,他現在對那種特殊效果還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