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輪王也跟了上來,一臉奇怪的看着我。
“我……”我想了下,還是對他們道,“剛從第五殿那兒回來”
“他的事情解決了?”轉輪王乃心細之人,知曉我話中之意,便看着我問道,“不然你此刻應該在八殿那兒”
“對啊,怎麽就偷偷跑回來了,難不成受不住那般痛苦?”平等王輕笑着打趣道。
“才不是”我趕忙搖了搖頭,隻是說道,“樓叔已經恢複如初了,被閻羅王送回了往生洞,我就想着一同跟過來看看”
“這麽說,是老五幫你搞定了這件事?”平等王似乎早有預料的笑問道。
我還在思考怎麽在不告訴我與閻羅王約定的情況下來回答他們的詢問,平等王便先開口如此發問。
我一愣,心想這是在幫我解圍,還是如同他表現的那樣,早就知道閻羅王會幫忙于我?
若是這樣的話,那對他們兩個閻王隐瞞不隐瞞,已經不太重要了。
“他就是那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表面硬的很”轉輪王擺了擺手,從我身邊穿過了往生洞,走了進去。
平等王聞言,也是聳了聳肩,笑了笑,對我道:“這小子心裏惦記着那幽憐,便拉上我來一起看看,既然你也回來了,便一同進去吧”
我順意點了點頭,進入了往生洞,平等王緊随其後。
既然他們“自以爲是”的沒有追問閻羅王爲何如此做,還一副十分了解他的樣子,那麽想必閻羅王也算到了這一點,所以沒有對我特别強調。
來到往生洞裏,這兒的牲畜們竟消失了大半,比起原先熱鬧的場景,倒是安靜了許多。
唯獨不算陌生的草屋,孤獨的立在那兒,木門緊閉,見不到裏面的狀況,也沒有任何說話的響聲傳來,倒也算是奇怪。
轉輪王皺着眉頭,帶着我們走向那草屋的門前,将門輕輕推開了去。
裏屋,一張床鋪,一對桌椅,一對伊人相互擁抱着,卧躺在床上。
樓叔面目祥和,微微張着嘴,雙目緊閉打着呼噜,看起來十分惬意。
而幽憐也不知何時換上了第一次見時那副綠裙,猶如睡美人般,将半個身子都壓在了樓叔的身上,微微噘着嘴,一臉滿足狀。
唉——
站在我前方的人看着這一幕頓了幾秒,發出了一道極小的歎聲,旋即便回過身子,走出了門外。
我看了一眼他們,也與平等王一同退出了裏屋,決心不再打擾,這副場景,恐怕兩人已經期盼了許久,以後的事情,便由我自行承擔吧。
我輕手拉上木門,發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便聽到了裏面傳來了悉索的腳步聲。
我愣了一下,沒有将門關的嚴實,獨自退後了幾步。
直到看着樓叔高大的身子,從那屋裏走了出來。
這回的他沒有穿上道袍,不複之前,但顯然面上的表情輕松了許多,也不再時而露出愁容。
“樓叔”我撓着後腦勺,笑着看向他,仿佛回到了那個青澀的日子。
“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樓叔看着我,目光略有尴尬之像,說道。
“雖然過了那麽久,但是還想跟您說聲對不起……”我默默低下頭,一臉歉意的道。
樓叔聞言,張着嘴看了我許久,才笑着搖了搖頭,走上前來揉了揉我的頭,輕聲道:“爲師從來沒有怪過你”
我欣喜的應了一聲,旋即接着說道:“這回,您老人家便可以在此地與嫂嫂共度餘下的幸福時光了,我敢保證,絕對沒有鬼可以打擾你們”
此話一出,我卻發現樓叔的目光并沒有看着我,而是轉向了我身後的兩位閻王。
轉輪王背對着我們,身影單薄又拒人千裏之外,似乎并不想面對這一切。
而平等王卻是一臉笑意的對樓叔打了個招呼,露出了該有的善意。
“小司見兩位閻王——”樓叔獨自走上前去,對轉輪王、平等王鞠了一躬。
“嗯”平等王輕輕嗯了一聲,并沒有過多出言,在地府的陰司面前,閻王的威嚴不可丢失,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我在地府陰司殿裏等你們”轉輪王不可察覺的回頭看了一眼樓叔,旋即鑽出了往生洞,匆匆離去。
我隻好歎了口氣,看來他始終無法放下對搶走心愛之人的樓叔的芥蒂。
平等王倒是時分“識相”,他對我使了個眼色,交待道:“我也先過去了,你盡快吧”
我點頭,也沒有阻止,留在這裏也多少有些尴尬,倒不如先脫身了去。
況且我也已經順利回來了,叙舊之後,便是一同商讨解決陽間麻煩的時候了。
“強子,這些時間發生了什麽?”看起來樓叔多少猜到了一點關于我的事情,便問道,“兩個閻王同時出現,可不是玩笑之事”
“說來話長”我聳了聳肩,将自他受傷失去意識後發生的事情,挑着輕重一一講了出來。
在聽到幽憐和我們一起被四大鬼差圍攻的時候,氣呼呼的捏起了拳頭。
但聽聞我那更加危險的境地後,卻轉變成了滿臉擔心之色。
直到我講完,他才皺起眉頭看着我,問道:“你……有把握嗎?”
“不清楚”我搖了搖頭,答道,“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一切都是命中有數的”
“哎”樓叔卻歎起了氣,道,“爲師本事不複當年,無法對你造成幫助,一切還需要你獨自面對啊”
“沒關系的,若不是樓叔您的庇護,恐怕我也走不到這一步”我連忙搖了搖頭,“如今到我報恩的時候了,您就放一百個心好了”
“嗯……也好”樓叔知曉的成長迅速,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想接着說些什麽,卻被房屋裏傳來的清脆叫聲打斷了去。
“夫君——夫君——”
幽憐似乎從那睡夢中醒了過來,語氣中帶着不少的驚恐,多半是因爲見不着樓叔才導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