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等着你過去”幽憐好生提醒道。
“明白了”我平複了一下氣息,想清楚了緣由,若是我從這兒離開,那麽那虎視眈眈的血紅漩渦便會趁機沖來,到時候便算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虧大發了。
“玄陵,玄陵”我在腦海裏喊了兩聲,想叫其出來問問情況,但并沒有什麽聲音回答我,我便放棄了。
不過仔細一想,能夠将剛子救走的人,無非便是他的同夥了,也就是所謂的幕後主使,畢竟玄陵也交代過,能夠布出這種陣法的人,本事絕對大于剛子,所以自然而然的,那幹枯之手的主人,十有八九就是所謂的boss。
“那家夥……”轉輪王忽然出現在我身旁,看着血紅漩渦道,“很強吧?”
“嗯?”我點了點頭,“的确很強,不過我對付的話,綽綽有餘”
“不”轉輪王反駁了我滿是自信的話語,說道,“我指的是那隻手的主人”
我撇了撇嘴,無奈的對他解釋道:“是的,就目前的情況來講,我們所處的空間已經被完全封閉,無法出去,外界也無法進入,既然他能突破空間的限制救走剛子,那麽足以說明他對此陣法完全不放在眼裏,而對陣法毫不在意的隻有兩種解釋,要麽,他就是布置此陣的人,要麽,他的實力已經強大到足以無視這一切了”
轉輪王聽我這一番分析,眼神不由對我高看了幾分,他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這麽說來的話,無論哪種情況,都對我們沒有好處的吧?”
“确實”我回答道,“不過現在唯一的目的是離開這兒,不能耽擱太久,陣法會随着時間的增長而逐漸強大,到時候我可不确定能否戰勝”
玄陵曾說過,這陣法就好似永動機,在特定的環境下,它能夠無限制的增長而不會被弱勢,當增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會将五座山的範圍開始縮小,也就是對應其它四四山的名:滅、殺、封、止,一一執行,再無破解之法。
破解陣法的最好時機,就是在他尚未走完所有的增長過程時将其打亂方寸,便能事半功倍,這也是玄陵的主意。
“真的沒什麽需要幫忙了的麽?”轉輪王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對我問道。
他身爲十殿閻王,内心高傲,能夠放下身段說出這話,倒也算是好漢一枚,隻不過如此境地,他出手了也等于送死。
先不說五座山形成的死陣,單憑那所謂的三陰九重滅神柱便可助剛子一人戰勝平等王、轉輪王二王,如今對上後手留下的死陣,肯定隻有被完虐的份兒,倒不如讓其安分待在原地,此乃上上之策。
很難想象,若是沒有玄陵的出手,恐怕今日都要在這兒栽跟頭,永世無法從這泥沼裏爬起來。
我對他擺了擺手,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指了指着那由紅變黑的漩渦。
漩渦發出來的氣勢已經轉換了一個階級,與先前不同,總給我一種想要玩弄我們的錯覺,它才沒有使出全力,如今見到有旗鼓相當的對手,終于決定不再留手,産生進化了。
“保重”轉輪王難得面露退卻的從漩渦那兒收回了目光,對我拱了拱手,走回了原位。
我心想你們這些人都愛來這一套,幾百年前的思想依舊沒有變過。
我深吸了口氣,收了收心,看向那黑紅漩渦,自信的大笑一聲,指着它便道:“來抓你強爺爺,抓到就讓你嘿嘿嘿!”
話落,那黑紅漩渦先是往我這兒漂浮了一段距離,便停在了半空之中,一動不動。
“怎麽回事?”我渾身一凝,先前剛子消失那股強烈氣勢的感覺再次出現,而這次出現的地方,竟然是那黑紅漩渦的頭頂。
依舊是被撕裂開來的空間,空間裏伸出了一隻幹枯了的手臂,臂下的掌心捏着一張紫黑色的符,一把貼在了血紅漩渦的身上。
頓時,狂風大起,漩渦所在之處騰起一陣黃土灰塵,将我們的視線格擋而住,無法看清裏面的一絲一毫變化。
做完這一切之後,那空間閉合,幹枯的手也收了回去。
我感覺到周身的氣息,無論陰陽都朝着漩渦奔湧而去,大有吞噬天地所有自然之氣的趨勢。
若是讓那漩渦這般吞食增長下去,恐怕就不再是我能夠面對的情況了。
我心一狠,隻好賭一把,接過幽憐手裏的拂塵,一個騰身朝着正在吞食天地陰陽之氣的漩渦沖去。
嘶嘶嘶嘶——
猶如凝聚起來的沙塵暴,漩渦見我接近,絲毫沒有退縮的迹象,反倒任由我一點點靠近。
我大叫不好,手腕一轉,拂塵再次變成長劍,幾道淩厲的劍意毫不留情的發起進攻,直指漩渦。
铿!铿!
漩渦的表面被風塵包裹,劍意就好像擊打在了鋼鐵上一般,毫無作用,隻是掙紮了幾下,便被風塵摧毀。
進攻失敗,但我不想退卻,如此一來,便隻有最後一個辦法——
吞噬!
我将拂塵反手朝腦後大力扔去,那兒便是幽憐所在之處,轉輪王反應很快,多半理解我的意思,接住了拂塵,并拉着他們退後了幾步。
我沉住氣,猛地一個跨步,肉身未到口先行,張開大口迎上了那黑紅漩渦。
我一發力,心房出的白光便噴湧而出,幫上了一把,令我力度強大幾分,竟然無視了風塵聚合起來的表面,直接突破到了黑紅漩渦身邊。
我見狀大喜,一口咬下,就在将要啃到黑紅表面的時候,旁邊突然伸出來了一隻幹枯的大手,将我狠狠的拍出了黑紅漩渦的範圍。
操!
我感受到身上傳來一股無法承受的壓力,整個胸膛被壓塌,一口鮮血噴出,再也沒了力氣,朝着身後的黃土地上倒飛而去。
“強子”我的耳邊傳來幽憐的叫聲,旋即便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托起,離開了黑紅漩渦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