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認同的點頭,不得不說幽憐的判斷頗有道理。
“先離開這裏吧,估計用不了多久,地府便會下令封鎖鬼門,以免有人趁虛而如”
跟着幽憐一同迅速離開了鬼門,回到城外,卻發覺城門已經被一群道士們堵住,成了人牆。
“這是幹什麽?”我奇怪的看了一眼他們,問道。
這些人一看到我們突然出現,紛紛做出了防備,個個都面帶警惕之色。
“恐怕,裏面已經開始亂了”阿公指着頭頂的天空,哪裏還有一點兒陽光照射,全部都是烏雲覆蓋,陰氣沖天,死氣沉沉。
“那……我們要不要進去?”許長天遲疑的問道。
“如果硬闖進去,可能會引起針對,甚至被排斥”阿公分析道。
這就是件極爲尴尬的事情了,在守着城門的道士眼裏,我們郝然是一群來者不善的家夥,若是擅闖,就我們的戰鬥力來講,他們百分之百攔不住,可這樣的話,多半會被酆都城裏剩下的同僚當成全名公敵,這樣就顯得打草驚蛇了。
“看我的”幽憐狡黠一笑,腳步一個移動,從我們眼前消失而去。
而數息之後,那些道士竟在一時間同時倒地,沒有了動靜。
幽憐再次出現,便是在城内對我們招手。
這時我才明白,她的身體不是一般人能夠看見的,且她的本領也大,所以突破這裏簡單的很。
事不宜遲,一行人連忙進到城裏聚集了起來。
但見到的,卻是一片荒涼且寂靜的場面。
這兒是城邊,離夜市較遠,多是一些住戶的房子,平日裏會有一些晾衣服以及散步的老阿姨們出來逛逛,如今已經過了中元節,對于普通人來說自然沒有那麽多神神鬼鬼的事情。
可最不正常的,便是平靜帶來的寂寥。
“我去看看”土匪人膽大,走到一戶緊閉着家門的人家,猛地錘起了門,朝裏面吼道,“有人嗎??有人嗎!?”
砰砰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地方十分響亮,土匪敲了足足有二十幾下,房門依舊沒有打開。
他歎了口氣,剛想失望轉身走回來時,房門卻神奇般的一下子打開了。
“啊”他一驚,吓的退後幾步,防備了起來。
房門打開後,僅僅隻是散出了一些灰塵,壓根沒有什麽東西出來,一點兒人的氣息都沒有。
“嘶”土匪深呼吸了口氣,撐起膽子往裏面走去,我們在外面等候,畢竟這房子看起來并不大,似乎容不下那麽多人。
“灰塵有些多,我們離開不久,來時還是燈火明亮,如今竟變了個樣”許長天喃喃道,也說出了我們心中所想。
從城外看酆都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但當我走進來之後,心中總有一種無法平靜的躁動難安。
“操!”
平靜的房屋突然傳來土匪的叫聲,衆人都是一驚,阿公反應最快,第一時間沖了進去。
随後便是許長天掏出道符的手勢,也一同跟了進去。
我一點點的靠近,若是我在進去的話,情況可能會對他們不利,所以便在門口向裏面看去。
幾聲肉體碰撞的聲音傳來,随後便是土匪高大的身影沖了出來,他的手裏還提着個黑乎乎的東西,由于速度太快,我壓根看不清是什麽。
阿公與許長天毫發無損的走了出來,他們面上都帶着些許驚恐一閃而逝,我清楚的觀察到了。
“這是……什麽東西?”我走到土匪停下的地方,指着他的手裏問道。
土匪看了我一眼,随後猛地松手,将那東西往地上一摔。
這時我才看清,這黑影,竟然是一個男子的身體!
那男子面色全部發紫,嘴裏流淌着血液,渾身都散發着一種令人不安的怨氣,隻剩下猩紅的眼睛不斷睜開閉上,被土匪丢下來後,竟開始瑟瑟發抖,妄想從那地上爬起。
我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土匪見狀,又狠狠的踹了幾腳,嘴裏叫罵道:“給老子安分點!”
行屍走肉般的男子豈能受得了土匪狠狀的模樣,被踹了之後竟在地上嘔起了黑色的血液,看起來十分驚悚。
“這東西不是……”幽憐見到後,捂着嘴驚訝道,“被怨氣侵蝕後的人類”
“先前我進去,他躲在門角想偷襲我,被我一下怼翻了”土匪呸了口口水,說道,“剛一進門就能感受到那股煞氣,幸好老子反應快”
“正常”阿公蹲下來戳了戳那個男子,說道,“用正常的話來說,你已經把他打的骨頭都粉碎了”
土匪聞言,撓了撓後腦勺,羞澀的笑了笑。
“都要提起注意了,這是被洩露出來所有怨氣中最普通的一種侵蝕後的家夥”幽憐冷靜解釋道,“雖說沒有什麽殺傷力,但是這已經是一種警示了”
“難不成……”我遲疑了一下才道,“整個酆都城裏的人,都變成這幅模樣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着我,一副驚訝無比的樣子,眼神裏充滿了濃濃的不可思議。
“去下面幾家看看”阿公出了道主意,他獨自走到先前土匪進入過的旁邊的一道房子,直截了當的推門走了進去。
土匪走到對面的另外一座瓦屋,沒入了身影。
良久之後,他們兩個一人提了一個死屍般的人身走了出來,扔在了我們面前,将那三具屍體堆在了一起。
“看來是這樣了”幽憐臉色沉了下來,說道,“但這都不是黃泉路特有的怨氣,反倒像……”
她頓了很久,皺着眉頭,說不出話。
“像什麽?”我追問道。
“有了!”她一跺腳,驚叫了一聲,“這是成熟後的積陰地所産生出來的怨氣,也隻有這種怨氣才不會完全摧毀人體,隻會漸漸侵入人體占領意識!”
“積陰地?酆都什麽時候有積陰地了?”阿公也皺起眉頭,這話對于我們來說,已經是一件壞事了。
“恐怕——”幽憐瞳孔略縮,
“當年的事情,真的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