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猜測,多半是那已經被阿公滅了的水鬼所施展的本事,以模糊我們視線而搗出來的鬼點子。
這時外面的天氣開始慢慢變暗了起來,倒是令我十分摸不着頭腦。
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那麽從水鬼出現偷襲我們開始,才到白天不久,如今僅僅隻過了差不多三個時辰之數,最多也隻到午後,怎麽可能會直接變暗?
唯一能夠說明的便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能不會太妙。
想到這,我打了個顫,心想如果那另外一隻水鬼的本領非常大的話,也不知道阿公能否招架得住,他若是失手,死在這裏的就是三個人了。
我緩緩向着土匪移了移,經過他多次的相救,我已經基本上對他放下了防備,若是還不能相信他的話,那麽我能活剩下的日子倒也不多了。
“唉”我學着老頭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這苦日子啥時候才到頭啊”
突如其來的話語一下子驚醒了阿公和土匪,隻見他望向了我這邊,卻沒有言語。
直到過了許久,我才發現原來他們的目光壓根就不在我這裏,而是
我的身後。
想到緣由的我,猛地将頭轉了過去,卻忽的發現有某個影子一閃而過,并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甚至帶起了一陣陰風,但我仔細一看,後面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
“噓”
土匪似乎也明白了點什麽,讓我不要聲張。
我倆極爲默契的做了一個決定——同時将眼神看向了阿公。
因爲隻有他才能有掌控目前的局面的能力,我們也隻能将希望交給他了。
阿公對我們點了點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随即自己聳起鼻孔嗅了嗅,對着我們輕聲道:“來了”
我也竟下意識學着他聞了聞,卻發現周圍開始彌漫起了檀香的味道。
“引魂香”土匪也感覺到了,他眉頭一皺,頓時心覺不妙,厲聲說道:“這玩意進來了”
阿公被他一吸引,一下子看向了房屋的門口,發現那本來在門外的引魂香竟然已經不知何時被安放了進來,正緩緩的冒着熏煙,且對我們的精神起了很大的作用。
我已經開始感覺到頭腦開始昏沉了,隻是不知道土匪的承受能力怎麽樣。
“門沒開,引魂香自己卻進來了”阿公摸着下巴,并沒有開始着急,而是朝着四面八方望了望。
而當他的視線移到那擺放着佛像的木台時,卻發現原原本本存在于上面的佛像,竟然消失了,變得無影無蹤。
“又是這一出??”我見狀一愣,再蠢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感情這佛像就天生被偷的命兒啊。
“不對”阿公瞳孔一縮,似是想到什麽一般,轉頭對着土匪說道:“那家夥沒有屍體當附靈的媒介,他隻是靈的狀态!”
不知爲何,這話裏竟被我聽出了一絲警告的滋味兒。
“水鬼肉身已經被我毀掉了,他沒有屍體可以附靈了,所以隻能飄蕩”阿公猛地一錘手,恍然大悟,略帶不安道:“早該想到的,這樣一來就不好辦了”
當我聽到這句話時,差點暈過去。
要是連阿公這麽有本事的人都無法解決,那我跟土匪就更不用說了,隻能坐以待斃了。
土匪見我臉上又露出了那種絕望的眼神,邊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靈狀态無法碰到人體,沒關系的”
“可是……”我剛想反駁他幾句,卻發現阿公一下子打斷了我的話。
“他就在屋子裏,我要抓住他”阿公眼神一凝,說道。
什麽??還要抓他,這不是虎口裏拔牙嗎?
這麽危險的事情,我可不想幹。
我看向土匪,發現他竟對着阿公贊同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配合。
“靈本身是無法觸碰到的,想抓到,難”土匪想了想,還是說道。
“不”阿公搖了搖頭,說道:“佛像被他拿走了”
這話的意思很簡單,如果那所謂的靈我們是無法觸碰到的,自然它也無法觸碰到我們,所以便需要使用佛像來當做媒介現身,這樣一來,就順了我們的意了。
“接下來,就是等它到底能忍受多久了”阿公冷笑了一下,随即走到門口将那引魂香一把掐滅,将剩下還沒燃燒完的部分收入了口袋,旋即又掏了幾張黃符,将房屋四周統統貼了上去。
“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功生焉,神明出焉,敕!敕!敕!”
也不知是不是我眼花,當阿公念完咒語後,那貼在房屋的黃符竟都通通閃了一下便黯淡了下去。
“将口都封了”土匪對我解釋道,“他進來,就沒法出去了,會被彈回來”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心想阿公到底還有多少本領沒有使出來。
阿公眉頭緊皺,站在我們的面前不遠處,不斷朝着四張符張望。
忽然,那東南面一角的黃符猛地閃了一下黃光。
阿公見狀,冷哼一聲,喃喃道:“找到你了”
他舉起劍指,朝着那黃符輕輕隔空畫了個八卦,頓時,黃光更加強烈了起來,仿佛形成了一個防護罩一般,将其不遠處,描繪出了一道站立的人影。
這人影不是如同我們平常所見的真人,而是一個圖案罷了,我大概能猜出來,阿公也無法讓他顯形,隻是能夠大緻找到它的方位。
人影被黃符發出的黃光套住,在空氣中停頓了一下,我能清楚的看到它緩緩蠕動了一番,發現根本無法掙脫那黃光。
“這下看你怎麽逃”
阿公走近它的身旁,伸出右手想一把掐住那人影脖子部分,卻發現剛一伸手即将觸碰到時,那人影竟然就此消失了去。
“什麽……”阿公落空,滿臉疑慮,心中有些茫然,旋即眼珠一轉,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猛地轉身朝着我們喊道:“閉眼,按住印堂,快!!”
我遲疑了一下,心想這是出了什麽狀況,爲何要這樣做?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