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确信我的腦子此刻轉的比任何時間都快,所以在聽到土匪那聲怒吼之後,幾乎是分毫不差的做出了反應。
那麽請問,在水鬼的注視下逃走需要幾個步驟?
一,調整呼吸邁開腿。
二,步子能跨多大,就跨多大。
三,草踏馬的,還想什麽,跑啊!!!!
我的速度幾乎達到了極限,甚至帶起了一陣呼呼聲。
當然,這種想法隻是我一個人的。
從門邊踏過的時候,我正好與那水鬼對視了一眼,卻發現他也正好瞪着我,好似并沒有将束縛着他的土匪當成威脅一般,依舊對着我陰森森的發笑,弄得我渾身發憷。
直到整個身子終于出了該死的房屋,我努力喘着氣,心理和生理的疲憊不斷刺激着我。
我顧不上思考其他,再次跑了好幾步,直到拉開了一個正常的距離之後,才敢對着土匪喊道:“土匪,趕緊撒丫子啊!!”
土匪聞言,整個人獰笑一聲,雙手猛地放開,同時擡起嚴正以待的左腿就朝着那水鬼的胯下踢去,。
别小看這一腳的威力,直直的就将那水鬼踹出了好幾米之遠。
這一下便給土匪留了個空子,他腳步飛快踏過,成功離開了那座房屋,算是逃脫了水鬼的範圍。
“呼……呼……”
土匪也是歇斯底裏,先前抓着那水鬼也是費了不少的力氣,霧氣的纏繞令他的身體不斷瑟瑟發抖,那水鬼周身可是溫度極爲冰冷的存在,也虧了他能忍那麽久。
然而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那水鬼竟直直的從房屋裏跑了出來,還傳出了極爲嘶啞的笑聲。
“嘻嘻嘻…………”
“我操!?”
我與土匪幾乎同時懵逼,這家夥的表情就跟見了獵物的狼一般,好似我們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令他興奮不已。
“膿個搞(怎麽搞)?”土匪竟稀有的問了我一句。
意思是在咨詢我的意見咯?
那一刻我竟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也不好太過嘚瑟,隻好裝作略微深沉的樣子,對他道:“隻能……”
“跑啊!!”
最後一字落下,我仿佛化身成了飛人,腳步飛快,搶先土匪一步就沖向了村口。
土匪整整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也奔跑了起來。
他本以爲我那副模樣會有啥子很好的主意來對抗即将留下口水的水鬼,沒想到的竟是如此不厚道的想法。
“我說強子,咱能靠點譜不???”
土匪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一會兒便趕上了我,還變喘氣邊跟我打趣。
我瞟了他一眼,不作回答。
我才沒有他那麽好的體力,又是說話又是喘氣的。
乘着這點空我轉頭看了看那水鬼的身影,卻發現隻是茫茫的一片霧氣,壓根沒見着其所在。
“人呢?”
我腦子裏問了一句,還沒來得及轉過頭,便被土匪的叫聲打斷了去。
“強子,我操,快躲開!!”
什麽?爲什麽讓我躲開??
我猛地一看,隻見那在我印象裏已經被甩在後頭的水鬼竟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我的前方,正好不好的擋在了我的前面。
而此時的我想刹車,已經來不及了。
“嘭!!”
撞到硬物的聲響配合着我的悶哼同時發生,我感覺整個人都頭暈腦花了起來,身子一下摔到了地上。
該死,這家夥的身子怎麽這麽硬,簡直不是人能有的。
額,他貌似本來就不是人。
“疼……”
我揉着腦袋,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但還沒來得及喘氣,便被那水鬼一把掐住了脖子。
“呃……啊……呃……”
我不斷掙脫着,但渾身已經使不上力了,那水鬼滿臉獰笑,周身的霧氣不斷湧上我的身體,仿佛令我掉入了冰窖一般。
“阿強!”
土匪大喊,旋即沖過來一個擒拿抓住了水鬼的手,想幫我将其從他身上掙脫,但剛一碰到水鬼,便被他一把推開。
土匪見他的動作看起來并沒有使上多大力氣,反倒輕盈許多,便沒有在意,認爲其壓根傷不到他,便以一種正面相對的方式沖了過來。
但他卻猜測錯了,這家夥的力氣根本無法想象,隻是輕輕的推搡,便在剛一觸碰到土匪時,将他甩了足足有十幾米遠,令得他嘴角都溢出了些許鮮血,一下子昏了過去,煞是嚴重。
我眼角餘光見土匪如此這般遭受虐待,心中怒火難平,但又做不了任何的幫助,反倒令自己先一步陷入了困境。
水鬼的手勁兒愈來愈大,我的脖子一陣生疼,腦子裏氧氣已經無法供足,漸漸開始有了窒息的感覺。
“操,難道要死在這裏了嗎”
我的腦子裏僅存的意識傳出了這樣一句話,不知爲何,當我意識到可能會這樣完結一生的時候,心頭忽然如同海浪一般湧出了從未有過的不甘之感。
如果就這樣死去,甚至無法有人埋葬,隻能随着風沙消散,化爲黃土永遠掩埋于地下。
不,我不甘。
我要活下來!
殘留的意識令我在瀕死一刻爆發出了最大的力量,我從背後掏出了那攜帶的匕首,一把就插在了水鬼的額頭之上。
如果他是有意識的,那麽肯定會有反應。
果不其然,當我的匕首刀尖沒入其額頭時,他的手明顯的松了一下,整個身子也頓了下來。
就是這樣!
我抓空擋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強,就這麽點機會,我擡起雙腿學着土匪先前的樣子,猛地向前一蹬,一下子脫離了水鬼,身子向後倒滾了好幾圈才緩下來。
“呼呼呼呼”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痛快的呼吸,以給予大腦足夠的供氧,避免休克掉。
如果不是先前的“回光返照”導緻我體力爆發,恐怕這時已經成了一具屍體,再也不能感受這世間的美好了。
水鬼頓下來的身子不再亂動,我見他的額頭流出了綠色的血液,便以爲他大腦受創,該死了,但沒想到的是,他竟一把伸手将匕首拔了出來,甚至還将其放在嘴裏伸出舌頭舔了幾舔。
操!這是什麽鬼!
那一刻,我幾乎要瘋掉了,這家夥到底是什麽做的,竟然能如此頑強?
我趕忙爬起身子,朝着土匪倒下的地方跑去,希望能将他叫醒。
水鬼并沒有急着追過來,因爲我們這個距離根本不用他費心,他踏着緩慢的步子,一步步的猶如死神索命一般,緩緩的靠近了我們。
“土匪……土匪……醒醒”
我掐着他的人中,又不斷拍他的臉,但願能起到作用。
“九……八……”
我餘光瞟着水鬼的步伐,數着他即将到來的步子,就好像夜幕來臨之際的倒數一般,充滿了悲哀。
“哼……咳咳……”
土匪忽然有了反應,我趕忙停下按動的手指,将他扶了起來,他迷糊的睜開了眼睛,大咳了好幾聲。
還好,并沒有出血,應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上課的時候學過,如果他吐出大量的血,那麽肯定是内髒受損,估計也就失去了行動能力,就完完全全成羊羔了。
“土匪,這回該你說怎麽辦了”
我苦笑的看着他,将先前他問我的問題又問了回去。
真難想象我竟能在這時候打趣他,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是失去了任何表達言語的能力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