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琳娜哈地笑出聲。
鈍刀子割肉，也是一項技術活。
金并這位大佬想來忍不到最後，因爲紐約可是他的基本盤。
沒了紐約，他的根基就沒了，其它地方的盟友還買不買他的賬都要另說。
夜裏九點，路克兩人帶着金塊，在夜雨中離家。
現在，他們夜裏出去做私活都不再通過大門進出，而是走路克開辟出的地下通道。
這些天夜裏，他回來後就加班，在一樓角落開辟出一條單獨通道，直通附近的下水道。
作爲美國最大的城市，紐約的下水道極其複雜，通過它們就能抵達很多地方。
選擇這種出行路線的好處是，不容易被人盯上，無論進去還是回來。
壞處就是下水道的衛生狀況不怎麽樣。
路克最近幾天就是在整理下水道的路線圖，并且選擇各種合适的路線，避免以後一頭紮進廁所排污之類的通道内。
戰甲附帶的供氧系統能避免吸入下水道的臭氣和沼氣，身上沾染上的下水道氣味就用特制氣味清除劑解決，不會被人通過臭味發現兩人的蹤迹。
在地下穿過了幾個街區，兩人就從中央公園附近小巷的下水道入口鑽了出來。
這種出口都是特意挑選過，沒有監控，往來人員稀少。
兩人戰甲的光學迷彩就能遮掩掉絕大部分行蹤，避免被圍觀群衆發現。
夜雨中，兩人摸向公園西邊。
那裏有棟公寓樓，裏面有一個金并勢力的交易窩點。
這個窩點每天都會散出大把的貨，算是一個批發到零售的重要環節。
仗着地利優勢，這個窩點交易大多數都在公園内遊動進行，窩點裏的人随時通過望遠鏡來确認交易周邊是否安全。
這樣既能避免因太多零售販子上門而暴露，又減小被警察抓獲的可能，大幅度降低違禁藥品的損失。
可惜這種手段對路克無效。
他早就通過靈敏嗅覺，鎖定了這個窩點，還研究過這些團夥成員的行動規律。
清理掉這個窩點，中央公園的這處銷售點就會癱瘓，幾天内金并的出貨量起碼要掉5-7%。
沒這麽強大的散貨能力，金并也不會看上這裏。
這也是一個利潤很高的窩點，直接面對底層零售商，藥品價格比整體批發給其它團夥高得多。
哪怕出貨量隻有總量的二十到十五分之一，利潤卻能達到總量的15-20%。
這個窩點的流動性也很高，貨物分批不定時送到，不給警察端到大魚的機會。
但路克是在乎這種事的人嗎？他完全是沖着人來的。
隻要把這個窩點的熟手和骨幹清理掉，金并有貨都賣不出去。
賣不出去的違禁藥品，對于金并這種不缺貨的地下大佬而言，那就和洗衣粉沒區别。
兩人一狗這次依然是老規矩，路克主攻，賽琳娜堵後路，金塊全程隐身放風兼補漏。
潛入進了公寓樓内，兩人解除了光學迷彩。
他們這些天的行動，就是在給金并上眼藥。
因此大打出手前，兩人都會顯露身形，故意留下少量活口。
這是明确告訴金并：這事又是我們幹的，有本事就來砍我們啊！
主攻的路克雙手拿着啞光小刀，不緊不慢地走在樓梯上，鼻腔裏還哼哼着歌：“his hit，That ice cold，Michelle Pfeiffer，That white gold……”
賽琳娜原本在後門陰影裏守着，此刻也忍不住吐槽：“喂，這歌好像和V的氣質不搭吧？”
路克的腳步跟着歌聲的節奏前進，抽空答道：“反正隻有我們能聽見，其它人又看不見我。”
賽琳娜無言以對，金塊保持緘默。
走上二樓，路克手裏小刀就飛了出去，正中通道盡頭兩個守衛的脖子。
他的腳步依然不疾不徐，從通道中走過，經過每扇門時就略微停頓一下，排除掉這些房間内隐藏的無辜者或者埋伏者。
路克走到通道盡頭的一間房門，彎腰從兩名倒在地上的守衛脖子抽出小刀輕輕一甩，上面零星的血珠就滑落地面。
他擡起腳，一腳踹開房門走了進去。
裏面的人警覺性很高，門才被踢開，就各自下意識地去摸槍。
路克身影前沖，雙手小刀在空氣中畫出一道道弧線，黑色身影在客廳裏不規則地折返幾次，十來個匪徒全部捂着喉嚨倒下。
廁所門此刻突然打開，一個匪徒舉着槍還沒看清客廳情形，一道黑影飛來，他的脖子就插上了一把啞光小刀，頹然倒下。
在路克的突然襲擊下，内外十六名匪徒，連開一槍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然撲街。
他收回小刀，插回腰間，開始将屋裏的貨物扔進廚房水池。
廁所馬桶就算了，剛才那家夥正在裏面蹲着，還沒沖馬桶。
他不想去聞那個味兒，下水道裏那些怪味最近他都聞夠了。
兩分鍾不到，路克就将所有的貨物處理完畢，站在客廳裏，正在打量自己是否還有遺漏時，他神色一動，身體突然移動到了半米外。
當啷！噗！
玻璃碎裂的動靜，和一聲沉悶的響聲幾乎同時回蕩在房間内。
房間東北面一扇窗戶破裂，槍斃上也多出了一個彈孔。
路克的身影連晃，沖出了房間，在通道内化爲一道透明扭曲的影子，急速從二樓樓梯間的窗戶穿出，飛奔向東北面的一棟公寓樓。
兩百米外公寓樓三樓的某房間裏，一個大胡子白人中年低罵了一聲法科，抓起窗口上的AWP放進旁邊的背包，背上就快速出門下樓，從事先确定的撤退路線走進樓後小巷。
這裏的小巷四通八達，沒有路燈，沒有監控，很适合快速撤離。
他的車就在樓外小巷停着，隻要上車離開，就沒人能再找到他。
如此想着，他快速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先将槍袋放在副駕駛，正想坐進駕駛座時，一點冷冷的觸感橫亘在了他的脖子處。
大胡子中年動作頓住，額頭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再也不敢移動。
“槍法不錯，就是不會選目标。”一個倫敦腔在他背後響起。
大胡子心中更加吃驚。
他剛才狙殺的那個目标據說就是一口地道的倫敦腔。
可，那個人剛才不是還在兩百米外的屋子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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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章英文歌詞來自火星哥的《uptown funk》）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