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這一天我遇到兩件事。
不幸的事是我掉下懸崖,眼睜睜看着裘長老和斷了一根手指的男人腳尖輕點車身“呼”的一下騰空身子飛走了……飛走了……走了……了……喂!!!你們不是來抓我的嗎???我不是你們的人質嗎???你們真的不管我了????我死了真的大丈夫嗎????
好在幸運的是車子之前被打穿了頂,我掉了出來挂在一棵樹上。
在小說裏,主角掉下懸崖不是撿到什麽絕世神功的秘籍,就是見到隐居長老傳得一身内力,再不濟也是被美女撿到帶回養傷發展後宮什馬的……而在現實中你掉下懸崖,除非運氣爆棚了才能像我一樣挂在樹上,本來隻是恐高,風兒一吹覺的自己還有點暈枝。
這是一棵從懸崖壁上斜長出來的樹,比我大腿粗不了多少,我甚至能聽到它發出不詳的咔吱聲,之前腦門上發了不少汗,如今小風一吹隻覺的清醒了不少,我的褲兜裏抵着我的東西不正是我的手機嗎?現在這種情況是天要留我啊。
我右手繞過樹枝,伸長了食指和中指,幾番摸索之下終是夾住了手機,伴随一陣狂喜我小心翼翼的将手機往外夾。
快了,快出來了,拇指的指尖已經接觸到手機的邊緣,馬上就可以捏住它了。
隻可惜唯物辯證法還告訴我們,矛盾雙方是互相轉化的。就在我内心覺的得救了的瞬間,手機伴随一陣抖動和呻吟與我的拇指插肩而過,我,年芳二八的大好青年,唯一活下來的希望,就這樣,掉下了懸崖。
如果這時候你正好路過這個鳥不拉屎的斷崖邊上,就有機會聽到斷崖底下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哪個孫子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趴在樹枝上思考了一下人生,感覺人生除了絕望就隻剩下絕望了,知道我掉下來的裘長老二人組已絕塵而去,看樣子根本沒打算管我,追我們的那群人本來的目的就是讓我死,看到我們掉下懸崖估計回去複命去了,現在留我一個人,若是之前掉下去摔死了也就拉到,如今讓我挂在這還要活活餓上幾天,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開始的時候我還略有期待,那幾個要殺我的人說不定去懸崖底下發現沒屍體還能回來給我補個刀,至少我不用死的那麽痛苦,但天黑之後我終是放棄了。
餓,很餓,從來沒有那麽餓過。我想起今天中午剩下的那些菜,爲了趕路我們買的快餐,兩葷兩素,我因爲沒什麽胃口剩下一大半。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把它全部吃光。
好想吃點重口味的東西啊,又油又鹹最好還熱騰騰的。說到熱騰騰,這山裏的夜晚露水特别重,氣溫也極低,衣服全是濕漉漉的,再加上寒冷的天氣,四肢凍的已經沒知覺了。這麽想來我可能死的會比預期快一些,開始隻想着自己會餓死,現在還多了兩種死法,要麽凍死,要麽手凍僵之後摔死。
抱着樹枝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什麽,也許就這麽死了不甘心吧,畢竟我一直以來都那麽愛惜生命,如今就要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一束光照過來,睜眼一看,我的爹媽還有劉蓉都圍在我周圍
“你終于醒了。”
說話的是我媽。
“……媽?您終于回來了?十年前聽說您失蹤的事,還以爲您……”
我撲到我媽懷裏,看到我爸的表情有些奇怪,劉蓉好像想說着什麽,被他攔住了。
“怎麽了?你們怎麽表情怪怪的,還有……”
我不禁毛骨悚然起來,
“劉蓉……你不是早就死了嗎?”
正在這時,屋外一群穿白大褂的人闖了進來
“奇迹啊,這真是奇迹,沒想到他還能醒過來。”
我看了看周圍,白被子白牆,原來我在醫院,我媽過來給我把被子往上掖了掖
“既然你好了我們就回家。”
我點點頭,掀開被子就要跟着走
“對了,我是怎麽被救的?”
“這個……”
我媽扭頭看我爸,我爸嘴唇動了動最終道
“十年前你爺爺去世,你半夜從學校趕過去,路上摔下斷崖……已經躺了十年了。”
說着我媽和劉蓉哭成一團。
我在床上躺了十年了?這不可能。
我從床上跳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努力了一下卻發現根本沒辦法站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我的腿怎麽了?”
邊上一個男醫生過來幫着我爸把我擡回床上
“沒事,你就是躺久了,慢慢恢複一段時間就好了。”
“這不是真的”
我感覺我的頭疼了起來
“我碩士和博士的導師叫張華西,還有……對了,你們幫我叫三胖…對,金佳楠,他一定知道我經曆過什麽,我記得他手機号,麻煩你們幫我打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三胖真的來了,雖然還梳着四六分的漢奸頭,穿着如同北朝鮮政府官員一般,但卻瘦的沒個人樣了。
“你是……?”
“大仙,你終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怎麽,不認識我了?”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嗨,你看我,沒事兒,你就是躺太久了,過幾天就慢慢想起來了。”
我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昨天看他還一百八十多斤呢,今天怎麽瘦成這樣了。
“你……怎麽瘦了?”
三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媳婦管太嚴了說我太胖容易三高。”
娶媳婦?我莫非是掉下懸崖之後穿越了?
“現在是2017年吧?”
三胖有些困惑的忘了我父母一眼
“對啊,怎麽了?”
“呃……沒事,那你媳婦是誰?我認識嗎?”
三胖又撓了撓腦袋
“你應該不認識,是我一個發小,叫沈襄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