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看來曹少仁的魔魂确實覺醒了,這已經連續好幾天了,我天天做起噩夢來,夢見的都是死去的人在問我十年前的事。
甩了甩腦袋坐起來,臨時搭建的彈簧床上,阿真還在睡覺。
蹑手蹑腳的走出宿舍,發現段玉正坐在沙發上
“我有事要出一趟遠門,你自己小心,你脖子上的東西千萬保護好,不然會有麻煩,還有你屋子裏的孩子來頭不……”
話沒說完他突然便消失了。
“等一下……”
講真,我最讨厭别人話說一半了。你要麽别說,要說就說清楚,吊我胃口算幾個月意思?
之前說過,段玉是我搬來這間屋子就住在這裏的鬼,因其忘記了自己的怨念沒辦法往生,每天遊遊蕩蕩無所事事,現在突然說有事我能想到的就是他莫非是要往生去了?
這樣一想内心有些複雜,雖然他能往生對他而言是件好事,我也很替他高興,隻是這樣一來我又要寂寞許多,我已經将他當做好兄弟了,他突然要走我還真沒心裏準備,再說這些年多虧他領土意識強屋子裏才沒有其他鬼進出,我也因此睡了幾年好覺,如今他一走那些鬼豈不是又可以肆無忌憚的跑進我屋子裏來了。
“唉…”
我長歎一聲轉過身去,卻發現阿真不知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
“叔,我今天要回去了。”
“啊,哦,好。”
我這才想起魏偉前幾天給我發過短信說今天要接阿真走。
熱了包子和牛奶給他吃了,果然不到八點便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卻是個陌生男人,三十多歲,比我高出一個頭,身材十分壯碩,自稱是阿真的父親。
“魏偉呢?爲什麽他沒來?”
阿真的父親長的有些兇,眼角有道疤直指太陽穴,低頭看我的樣子有些可怕就像電視裏的反派角色,我心裏不禁有些提防
“啊,是這樣的,我表弟要上課,我姑又要上班,所以我就自己來了。”
說話的樣子到是出人意料的和氣。
正說着阿真估計是吃完飯了從客廳出來,見這男人便歡天喜地的向他撲來
“爹。”
既然阿真都這麽喊了,那應該沒錯,我忙讓出門來,又有些爲我剛才的懷疑感到愧疚
“那……進來喝杯茶吧,坐一會吃個包子再走啊。”
那男人連連擺手
“家裏還有活,我一會要趕回去。”
說完拉着阿真的手便往屋外走去,阿真走出幾步又跑回來
“叔,抱。”
這小子之前隻有做錯了事才會撒嬌,現在看來還蠻可愛的,我蹲下來抱了抱他,好一會兒都不舍的離開,直到他爹過來将他拉走
“那什麽,老師,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還有急事,先走了。”
說着兩人便下樓去了。
送走了他倆後在辦公室坐了一天,晚上回屋裏卻看到蘇雲躺在走廊上
“蘇雲,你怎麽了?”
跑到她身邊發現她還有呼吸,可能是暈過去了。但看起來身上也沒有血什麽的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怎麽就突然暈過去了呢?
“你回來了?”
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吓了我一跳,回過頭才發現是我那不靠譜的師傅齊辰
“你是不是丢什麽東西了?”
“啊?我家進賊了?”
我正要站起來查看,齊辰突然一個瞬移來到我面前,伸手便向我脖子掐來,我條件反射的掙紮,卻發現他的目标不是我的脖子而是我的衣服
“果然……”
說着便松了手
我低頭一看,脖子上的魂玦不見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的魂玦怎麽不見了?”
齊辰在我面前來來去去走了好幾趟,終于道
“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徒弟,下的一手好棋,哼,隻不過,也正是因爲你是我徒弟,你才鬥不過我。”
“啊?你在說誰,我?”
“準備好戰鬥了嗎?我全身的血液已經開始沸騰起來了。”
我聽的一頭霧水,這是什麽跟什麽啊?
齊辰突然向我揮了一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便躺在蘇雲身邊了
“不行,不行,這樣還不行。”
剛才還意氣風發的齊辰突然又憂愁了起來:
“曹少仁就要回來了,你要抓緊時間把氣練練穩,把符都練練熟,然後……”
說到此處他卻不說下去了,伸手抓起自己的頭發來
“我是又看走眼了嗎?不會的,不會的”
說着又揮起一掌把剛剛站起來的我拍回地上
“我隻用了半成功力,你怎麽這麽弱。”
雖說我沒好好練習是我不對,但他動不動老揍人的習慣真的讓我有些不爽,一時間口不擇言便說了些不敬的話
“師傅,您那麽厲害,爲何不自己去?”
聽了我這話,他突然冷靜下來了,又恢複了之前平靜的樣子
“你可知道你那魂玦是幹嘛用的?”
“保佑我平安長壽?我媽就是這麽說的。”
“确實有這麽一個說法,但你那魂玦不是通常的玉。以前的人喜歡死了以後讓其在口内含玉以保屍身不腐,而這些玉就是用來封印其魂魄的,魂魄不散,屍身不腐。魂玦和普通的玉不同之處在于它不但可以保證魂魄不散,還可以用來收集魂魄。
曹少仁之前逃脫的一魂想借你的魂玦收集剩餘魂魄,之後可能是發現僅靠一魂沒有用,所以爲了不讓你們生疑他才故意落敗,爲的就是找到魔魂之前魂玦不會被毀。”
“哇,高科技啊,這玉這麽神奇?他就不能自己買一塊嗎?非搶我的。”
“你以爲這魂玦是說買就買的?”
“怎麽,很貴?”
“你可知道爲什麽你的魂玦是黑色的?”
齊辰望着我,讓我感覺自己有些可憐。
“啊?難道魂玦不應該是黑色的嗎?”
“你看那通常的玉是什麽顔色的?非翠即白吧?你的魂玦之所以是黑色的,說明裏面一開始就封印着魂魄,你還記得你是什麽時候非得這魂玦嗎?”
“裏面一開始就封印着魂魄?但這塊魂玦是我從小就帶着的。”
“哦?從小就帶着的?你再仔細想想是從多小?”
我想來想去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而且越想便越是頭疼
“你想說什麽你就直說吧。”
“你覺的你家人爲什麽要讓你一直帶着這魂玦?裏面的魂魄又最可能是誰的?”
“文頤,裏面是文頤!”
我不禁喊了出來,怪不得他們說黃文頤沒有死,原來是這個意思。
在我得到答案的同時我想起了早上的場景,不得不說阿真早上的行爲很是可疑,雖然之前我也一直沒留心,但會不會……
回過頭去齊辰卻是不見了,也對,這是我自己的事得我自己解決才行,我将蘇雲抱回沙發,給三胖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