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道觀格外清幽,除了蟲鳴唯有月光。
走着走着,卻看到有一處還亮着燈火,正是先前那道長的房間。抱着反正也睡不着不妨跟他聊聊天的心态走近屋子,卻發現裏面早有訪客。
“我早說過他不可能是黃梅卿的孫子了。”其中一個聲音道。
“未必,黃梅卿年輕時便道行高深,若是他耍了點手段……”另一個聲音說到。
先前那個聲音打斷了他“不可能,十年前那次大戰黃梅卿便沒有現身,若是他還活着,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會置天下百姓于不顧。黃梅卿的兒子死于那場戰争,孫子也……被我們親手打散了魂魄……”。
“這樣吧,李道長,你再去确認一下,如果他真是……”
我内心的震驚之情難以複加,立刻轉身不要命的往回跑去,那個被打散了魂魄的子孫,我确實知道一個,便是我弟弟黃文頤。
他們便是殺害我弟弟的兇手。
我強忍住找他們拼命的心情,一來,以我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他們抗衡,二來,他們既然想殺我,那幫我找蘇雲很有可能也隻是留住我的一個借口罷了,若真是如此,那蘇雲也有危險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我爺爺真是他們口中的黃道長,那麽道行必在他們之上,去找我爺爺提升我的實力再與他們拼命也不晚。
偷偷摸摸的跑到門口,卻聽到此時身後傳來一聲:“道友且慢。”
看了是被發現了。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情,管你且慢且快的,先跑再說。
想到這裏,我頭也不回的向山下跑去。
沒想到跑到半山腰還是被人攔住了。
我擡頭一看,這個人便是上午所見的小道士的師傅。
看來今日我是在劫難逃了,沒想到老道卻給我讓出路來:“道友聽到剛才一番話想必是誤會了,我來并不是爲了阻止道友離開的,隻是想解釋幾句。”
我看了看他,又望了望眼前的路,如果他有意攔我我肯定是跑不了的,不妨聽聽他要說些什麽。
見我不說話,老道繼續說道:“貧道早知道友的身份,也了解友此番前來的目的。其實黃道長的孫子并沒有死,之前的一切都隻是障眼法,你隻消記住,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黃文頤沒有死?可是我是親眼看見他的屍體的,老道士一定在套路我。我腦子裏嗡嗡亂響,什麽也聽不進去了,拔腿就往山下跑去。
下山比上山快的多,不久我便跑到了公路上,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一輛貨車。司機停下車來沖我破口大罵:“恁大爺累,你個小崽子你是瞎了眼啊?生生就往我車上撞?要不是爺爺我技術好,恁早就飛到哪裏去了。”
現在不是跟他計較的時候,我連忙堆出笑臉,從錢包裏數出五百塊錢來:
“大哥,不好意思啊,我這不是想去城裏,攔不到車才出此下策,您捎我去城裏呗,這五百塊您買包煙抽抽。”
那司機接過錢,馬上變了臉色:“哎喲,老表啊,恁也太不小心了,這馬路中間的,要是遇到的不是我這樣的老司機,恁說恁多危險不是。”說着便打開車門,我連忙坐了上去。
車子往城裏開去,那司機似乎無聊了,便又搭話道:
“老表啊,我看恁是外鄉人,怎麽會大半夜的在這悠達呢。”
我本來不想搭理他,但他既然問了又不好意思不回答,想了想回答道:
“我跟我媳婦開車出來,半路上吵架了,她就把我丢在這了。”
那司機似乎放松了些:
“老表啊,恁别怪别人都不給恁停車,這是有原因的。恁是外鄉人,恁不知道,這兒最近老有怪事發生,大家都說,鬧鬼嘞。”
我頓時來了興趣:“鬧鬼?怎麽個鬧法?”
那司機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
“一個月前,有人報警說自己在這附近撞死了人,結果警察一來卻發現屍體不見了,最後以酒駕草草了之;後來又有人報警說自己在這附近看到一群死人在走來走去。開始隻以爲是一群人在草叢裏找什麽,想問問要不要幫忙,結果下車一看,那些人散發着濃濃的屍臭味,有些身上都爛了,其中有兩個還是他本家的親戚,一個是遠房的,據說年前過世,另一個才剛死不久。那人當場就吓癱了,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後來就更誇張了,附近的殡儀館都在報案說屍體被偷呢,恁說,屍體這種東西居然還有人偷,真是想不通。”
他沒想通我倒是想通了,先前我們經過的那個村莊,賓館老闆娘之所以找不到屍體,是因爲那些屍體也被盜了。
那個人正在默默的延伸其勢力範圍,天下馬上就要大亂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