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胖對視一眼,跟在林子晴身後,出了會議室。
林子晴先是不急不緩的在前面走着,走出成教沒多久後忽然轉過身來。好在我們被綠化帶遮住了大半個身子,勉強沒被她發現,隻見她警惕的往後看了看,見沒有人跟着,便轉身向反方向跑去。
我連忙追了上去,由于一邊追一邊還要避免被發現,好不容易等到了實驗室門口的時候裏面的兩個人已經吵開了。
“你爲什麽不說出真相?那時候李昭明明跟我們在一起。”是林子晴的聲音。
“無憑無據的,他們會信?而且,有一點我也不太明白。徐欣爲什麽要幫她?”張仲遠回答道。
“徐欣的照片雖然不像造假,但我最近覺的她有些奇怪,她的好多習慣好像跟之前的不太一樣了……你可以理解嗎?雖然我跟她才認識一年,但我們是室友,人在不設防的情況下是很容易暴露自己的某些習慣的,徐欣也是,由于是室友的緣故,她有很多習慣我都知道,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她的很多地方卻跟原來不一樣了,我也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同,就是……覺的很奇怪。”
屋内安靜了一會兒,張仲遠慢悠悠的說:
“你有沒有想過這種可能?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李昭?”
我猛的回頭看三胖,見三胖也是一臉驚恐的表情望着我。我不由的回想起之前他說的那句話來:
“那天晚上我起來喝水,無意間往窗外瞄了一眼,卻看到一副不可思議的場景,另一個我正從我屋外的走廊經過……”
“我甯願相信徐欣撒了謊”林子晴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不然這也太詭異了”。
“詭異?”張仲遠似在反問,又像自言自語一般輕聲說道。“你難道不覺的李昭‘正好’在偷試劑,而又‘正好’被你看見,這件事來的更詭異嗎?”
屋子裏安靜了一會兒。
“你想說明什麽?”林子晴道:“莫非你在懷疑我?”
“懷疑?”張仲遠帶着慵懶嗓音的再次開口道:“我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自然也知道你是無辜的,隻不過你這樣做值得嗎?”
屋子裏又是一陣死寂。
“你炸我?”林子晴頓了頓,聲音中帶着惱怒“我可是什麽也不知道。”
屋子又沒了聲音,沒過一會兒,門突然開了,林子晴看到我們兩個站在門口顯然也是吃了一驚,但她很快便恢複了神色,沖我們點了點頭就走了。我倆正尴尬的立在原地,忽然聽到裏面張仲遠說話了:“聽了這麽久,也該出來了。”
我跟三胖對視一眼,正準備進去,卻聽到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我早就料到你知道的比我們都多,隻是不明白,你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爲什麽不把他說出來。”
“那你呢?你不是也有沒說出的話嗎?”
卓森然嗤笑了一聲道:“師兄,您知道的還真不少,沒錯,帽子和書包是李昭的男朋友問我借的,因爲是室友,當時也沒在意。當時金師兄看到的應該就是李昭沒錯。”
卓森然的這句話很大程度上證明了徐欣的說法—三胖看到的‘卓森然’可能并不是卓森然本人,而是帶着他的帽子和包的李昭。但是李昭這樣做又是爲了什麽?嫁禍?那麽是不是證明人确實是她殺的?但這還是說不通,如果三胖沒有作案時間的話,李昭的犯案時間也對不上。
“那麽你又怎麽知道金佳楠見過李昭?”張仲遠仍舊不緊不慢地說道。“他從王鵬的屍體被發現後到李昭失蹤後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找到李昭屍體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你并沒有跟他單獨見面的時間。再說了,他也沒有跟你說這件事的理由吧。”
“我……這是李昭跟我說的。”
“李昭跟你說的?如果她真的是夜潛殺人,她沒有理由跟你說起這件事。就算她不是夜潛殺人,畢竟她穿着你的衣服很可能是想嫁禍于你,怎麽可能主動提起……莫非你是主謀……又或者……你才是殺人兇手。”張仲遠還是不緊不慢的說道。
“……哈哈哈哈,張師兄,您真會說笑,我跟王鵬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怎麽會殺他呢,沒理由啊,是吧。”卓森然的聲音顯然沒有了先前的底氣。
“是嗎?我聽說,王鵬竊取你論文結果還搶了你的公派留學的資格。”張仲遠等他說完,仍舊毫不退讓的說道。
“師兄,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畢竟你無憑無據的……”
“無憑無據?”張仲遠打斷了他的話道:“徐欣你怎麽收買的我不知道,但你利用林子晴喜歡我這一點,讓他幫你嫁禍李昭,這樣一來,她少了情敵,而你則免被懷疑。至于李昭,你并沒有意料到她會死。”
“……證據呢?你說了這麽多,沒有證據等于說廢話,我又不可能會承認這些是我做的。”
“證據?”話音未落便聽到重物撞擊的聲音。
我和三胖對視了一眼立刻跑了進去。
眼前的場景似乎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卓森然趴在地上,張仲遠坐在他背上,抓住他一隻胳膊,扭到一邊。我們進去的時候,張仲遠正接過他手中的顯微鏡,輕輕放在一邊。
“你不知道這個很值錢嗎,你要是打碎了估計張老得跟你拼命。”
張老是我們我們實驗室的頭頭,擁有老一代勤儉節約(視财如命)的良好品質。
說着張仲遠頭也不擡的對我們說道:“你們總算進來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把,至于證據……你先前躲在這裏應該也聽到了,李昭當時跟我們在一起。”
卓森然哈哈大笑起來:“她沒有去全勝峽應該是證明我無罪的有力證據才對吧。”
張仲遠點點頭:“隻不過她沒有偷試劑,也沒有殺王鵬,甚至于,她發的那條狀态都是你設好的圈套。”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