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們進屋,張仲遠隻是點了點頭示意我們坐下道:
“李昭遇害時候的目擊證人被找到了……”
說到這裏張仲遠略一停頓,而我的心裏不由的一驚,下意識的向徐欣望去,徐欣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張仲遠又接着說道:“好像是一個流竄作案的搶劫犯,搶錢的時候失手錯殺的。”說着他狀似漫不經心的往這邊看了一眼。“我去警察局了解情況的時候得知犯人現在還沒有抓到。而且由于對方穿戴嚴實,隻能推斷出他大概年紀和身材,似乎抓到他似乎有些難度。不知道你們關于這件事有什麽看法沒有?”幾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坐着,或望着張仲遠,或望着桌面。張仲遠看了看大家的表情突然道:
“卓學弟似乎有話要說。”看到大家都望向自己,卓森然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
見大家還是盯着自己,卓森然似乎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其實我一直不敢說,就是怕大家會因此對我有偏見……”
說着他扭過頭去看了張仲遠一眼,又接着說道:“我知道趙毅爲什麽要自殺。”
周圍的人開始紛紛議論起來,會議室中發出令人煩躁的嗡嗡聲。
“其實我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沈襄鈴出事說不定也跟我有關……”卓森然的腦袋越埋越低,聲音也越來越小:“出發前我和趙毅打賭誰的車會先到,我賭的是金學長的車,而趙毅賭的是張仲遠。在農家樂吃飯時我私下跟沈襄鈴說了這件事,讓她幫幫我,總所周知金學長似乎很喜歡沈襄鈴,所以我想着英雄難過美人關,如果沈襄鈴肯幫我,我就赢定了。後來等到我們重新上路的時候,我發現趙毅的行爲似乎有些奇怪就問了他原因。一開始他不願意回答,後來他才告訴我他在金學長的車子前撒了釘子,不過想到前面都是山路怕出危險,有些後悔。我也有些害怕起來,就給他出主意說我假裝忘記帶東西了回去取,讓他乘機處理掉那些釘子,隻不過沒想到我們還沒到就聽到一聲巨響……後來趙毅聽說事故原因是爆胎就不太對勁,再之後就……”
張仲遠點了點頭:“關于王鵬的事,之前我問了王鵬的室友,他的室友說他是在死亡前一天晚上喝醉酒後便一直在床上躺着,之後室友一夜未歸,隔日回來後發現王鵬已經死亡。後來警方推測的死亡時間是淩晨一點左右,是嚴重的腎衰竭和肺部損傷導緻的窒息而死,具體原因還未查明。而且他寫下令人在意的字眼到底是什麽意思也還不清楚,我知道你們都有私下調查吧,有沒有人能告訴我?”
似乎是先前卓森然的坦白讓大家有了勇氣,過了一會兒,林子晴站出來道:“我可能知道他是怎麽死的。”
大家一下子将注意力集中在林子晴身上,她緩緩的掃視了一遍全場後開口道:“我也隻是猜測而已……我無意中看到李昭偷實驗室的中的乙二醇。”話一說出口,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蒙了,不知道她無頭無腦的話跟案件有什麽關系。
本科和林子晴同是化學專業的田志剛接着說道:“将乙二醇無色無味,緻死劑量僅爲100毫克。誤食後,中毒者最初的幾個小時内隻會覺得自己喝醉了,12-24小時後會出現嘔吐頭暈甚至是幻覺。在緻死劑量下,中毒者會因爲腦部受損于24小時内死亡。因爲王鵬是因嚴重的腎衰竭和心髒衰竭而死,将兩件事聯系起來……倒是有可能。”
在場的人開始紛紛議論起來,這樣一來似乎全部都說通了,徐欣卻突然冷哼一聲。大家的頓時安靜下來,都将注意力集中到徐欣身上。徐欣看着大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那動機呢?證據呢?”
大家一下子都愣住了,尤其是我跟三胖最覺得意外。她似乎很滿意大家的表情,頓了頓接着說道:
“如果隻是猜測,那并不能說明什麽。”
我和三胖面面相觑,先前她在三胖屋子裏的叙述,讓我們感覺這屋子裏最懷疑李昭殺了王鵬的人應該就是她了,不知道她現在突然說這一句話是唱的哪一出。
“如果李昭在王鵬死前跟他見過面那一切都說的通,可問題就在于,王鵬死前的那一整天,李昭都跟我在一起。”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
我不明所以的環顧在場的人,大家臉上的神色似乎都有些不太自然。林子晴嘴唇顫了顫,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田志剛則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張仲遠眼神虛看向桌面似乎在思考什麽,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擊着桌面;而卓森然則是一幅緊張的樣子,時不時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似乎在抹去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
過了一會兒,張仲遠擡起眼來,看着徐欣道:“那你又怎麽證明你們一直都在一起?”
确實,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徐欣也很有可能是幫兇。
徐欣掏出手機,翻開相冊,裏面是幾張照片。“這是我們那天去全勝峽拍的照片。”照片上是李昭和徐欣的合影,詳細資料裏顯示的時間是王鵬過世前一天的下午五點。
全勝峽是位于冀南的一個小鎮,從照片上的時間看,即使是拍完照馬上趕回北海大學,到學校時也要十一、二點了。這跟王鵬室友之前說的,“大概八點多喝醉酒回宿舍”這一條并不相符。
大家盯着這張照片看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看到這張照片之後,大家的表情更加詭異了。
張仲遠盯着照片看了一會兒說:“今天就先散會吧。”說着率先走出了會議室。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