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遠眯着眼,透過金絲邊眼鏡細細打量着我,讓我很不舒服。“金佳楠沒在你這?”我搖了搖頭,扶着小道士進了屋,張仲遠跟在後面,打量了一眼小道士接着道:“金佳楠從醫院失蹤了,一個小時前護工給我打的電話,之後我去警局找你被告知你已經釋放了,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你是怎麽出來的?”
我搖了搖頭,将小道士放到沙發上,這才發現小道士的腹部破了一道口子,從右肋骨一直到左跨處,由于小道士穿着青色的道袍不太明顯,再加上一路上我們走的急,我竟然都沒發現。“你等等,我先送他去醫院。”我推開擋在我面前的張仲遠,試圖從新架起小道士。張仲遠伸手攔住了我:“這明顯是刀傷,而且從他的傷口看來很有可能是管制刀具,你直接把他送到醫院醫生會報警的。”我看了小道士一眼,他的傷口确實不好解釋。張仲遠想了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我們送人過來了,你下來接一下。”
我和小道士不明所以的望着張仲遠,張仲遠見我們都看着他扭過頭道:“我把北附醫的古俞叫下來了接我們。”這個古俞我有印象,他是大我們兩界的學長,如今成了北海大學附屬醫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算的上是年輕有爲了,我之所以認識他是因爲大學時期加入某個協會,當時的會長就是他。我們馬上架起小道士下了樓。過了大約過了十分鍾車子在北附醫停了下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悠閑雙手抱胸靠在門口的柱子上,看見我們的車後悠哉悠哉的走了進來,問先下車的我道:“怎麽,張仲遠要死了?”
張仲遠走出來白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不會死在你前面的。”我看了看争鋒相對的兩個人走到張仲遠前面,向古俞指了一下:“病人在裏面,麻煩你快點。”古俞走近看了小道士一眼,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流了這麽多血才送過來,你怎麽不直接送他到火葬場?”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護士們推着急救床出來了,手腳麻利的将小道士擡上了急救床,一群人前呼後擁的往醫院内走去,隻留下我跟張仲遠。我正要跟上去,卻被張仲遠一把抓住了手腕:“你難道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我第一反應是:你神經病吧,我爲什麽要跟你解釋。但轉念一想,他說的應該是三胖失蹤了的事,确實,我一被放出來三胖就失蹤了這也太奇怪了,似乎所有一切的證據都在指向我做了些什麽,三胖暈倒時我正在現場,而且好死不死的掐着他的脖子,三胖還沒清醒我卻被莫名其妙的放了出來,而且那一個小時除了小道士沒人能證明我去了哪裏,再者說了,就算小道士可以證明我去了哪裏,一般人也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節外生枝的惹出其他麻煩,畢竟那一家人可能都死了。“我不能告訴你我之前幹什麽去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三胖的事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張仲遠漆黑的眼睛透過眼鏡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調查過你,似乎是清白的,是隐藏的太好了?”我也毫不退讓的回望着他,過了一會兒他移開了視線“對于那件事你有什麽線索嗎?”我仍舊望着他:“我想了解一年前的那件事的詳細經過,可以請你給我講一講嗎?”
手術室門口,張仲遠開始給我講一年前發生的那個意外。
一年前一起出去的十個人開了兩輛車,三胖、王鵬、徐欣、李昭和沈襄鈴一輛,張仲遠、卓森然、田志剛、林子晴、趙毅在另一輛車上。他們的目的地是冀南的某個景區,所以一大早他們便出發了,開了幾個小時來到一個小村莊,大家都有些餓了。看時間也快到中午了,幾個人便商量着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出發。本來大家一塊從農家樂出來,已經分别坐進了自己的車裏。張仲遠的車先行,開出好些距離卻發現後面的車子還沒跟上來。車裏的人覺得奇怪,有人便建議返回去看看,等車子快到農家樂的後院時忽然聽到一聲巨響,三胖等四人正從農家樂裏沖出來。幾個人來到後院一看,車子撞到了一棵樹上,整個車頭都變形了。駕駛座上坐着的人卻是沈襄鈴。車之前是王鵬在開,爲什麽沈襄鈴會做上駕駛座?王鵬解釋說自己接到趙毅的電話,這點倒是車裏的人倒是都聽到了,隻是當時在車上的其他人爲什麽之前明明都上車了,爲什麽卻每個人都這麽巧的因爲這樣那樣的理由下了車,獨留沈襄鈴一個人在車上,而且沈襄鈴又爲什麽要開車卻沒有人知道。救援人員來的時候沈襄鈴就已經沒救,之後回學校不久,事故原因便查出來了,是爆胎引起的失控,最終被斷定爲意外,回校後不久趙毅就自殺了,沒有人知道爲什麽。我之前也問過三胖這件事,内容跟張仲遠所說的基本一緻,三胖說他當時坐上車了以後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機忘在飯桌上了,所以進去拿,結果找了一會兒才被服務員告知之前收拾的時候交給老闆了,于是又上樓找了老闆,正拿了手機往外走就聽見一聲巨響,便連忙跑了出來。由于自己是第一個下車的人,所以并不知道其他人後來也下了車。事後他問了其他人,李昭和徐欣見三胖去了很久便決定一起去買些喝的再去找三胖,本打算叫上沈襄鈴一起卻被她拒絕了。之後王鵬接到趙毅的電話,說自己好像把一串鑰匙忘在洗手台上了。王鵬剛走進農家樂的屋子,便聽到東西碰撞的聲音,便連忙跑了出來。
張仲遠似乎沒有撒謊,沈襄鈴真的是意外死去的嗎?趙毅又是爲什麽要自殺?事情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