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可怕,我早就見多了,對于一個人來說,對已知事物的恐懼程度是有限的,最可怕的還是未知。
再猛的拉開紙門,卻忽然看到外面默無聲息的站着一個人,吓的三胖嚎了一聲“啊!”我本來沒有被門外的人吓到,卻是被他這一聲狼嚎吓了一跳,外面的人更是吓的差點把盤子給掀了。
“……您好……您點的餐……”送餐的小哥顫顫巍巍的說。
三胖的尖叫還帶着尾音,而他早已看清了來人,長着的嘴還沒有來的及合上,保持着半張不合的可笑姿态。和那小哥對視了三秒後,三胖雙眼往上一翻,伸手托住腮幫子,緩緩的将頭轉向窗戶的方向,幽幽的唱起“啊~啊~啊啊啊黑貓警長,智慧努力向前前進……”我想在我有生之年我應該是不會再來這家店了。
送餐小哥似乎是驚魂未定,隻見他飛快的将手上的餐盤放到桌上,然後鞠躬說了句“請慢用”然後迅速的退了出去,關門的時候幽怨的看了還坐在紙門邊上的我一眼,我尴尬的朝他笑笑,我們真不是串通好了要吓你的。
再看那紙門上的影子卻是不見了。
三胖這才回過頭來,看着我認真的說:“我覺的我有生之年應該是不會再來這家店了。”我無奈的望着他,你搶我台詞啊。
這時紙門又被拉開了,張仲遠走了進來:“你們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不知爲何張仲遠高冷的形象與這句普通的客套聯系在一起有一種濃濃的違和感。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大家坐在一起悶頭吃東西,氛圍安靜的詭異,我和三胖互相對視了一眼,用眼神示意對方打破沉默,最後我敗下陣來,隻好清清嗓子道:“咳,哈哈,那個你怎麽停車停這麽久啊,菜都涼了。”
“……”望着生魚片底下的冰塊泛出幽幽的白氣,氣氛似乎更加尴尬了,三胖扶着腦袋一副“你赢了”的表情。
其實話說出口我就後悔了,桌上的三樣東西,壽司是涼的,魚片刺身是涼的,竹籠屜荞麥面也是涼的。
“底下的車庫停滿了,我去了邊上商城的停車場。”好在張仲遠不知是沒在意還是給面子,回答了我的問題。隻是之後的氣氛又一次陷入了難堪的沉默。
其實我覺得很奇怪,就算是去了邊上的商城就算是走着去的來回也不用二十分鍾,而且他還是開車去的,爲什麽他卻去了半小時之久?還有,紙門上的人影即使我們看到了也沒有消失,爲什麽在他回來的時候卻消失了?
不知是不是因爲默契,我想着想着擡起頭來看向三胖,正好看見三胖也擡頭看我。我以爲他是想跟我說點什麽,但他卻隻是用眼神示意我往後看,我回過頭去,那個影子不知什麽時候又出現在紙門上了。夕陽在紙門上映上血色光輝,與紙門上這道人影相疊,說不出的恐怖與詭異。我轉頭看張仲遠,他正認認真真的在吃面,完全看不出任何異常之處,過了一會兒他似乎發現我在看他,便也轉過頭來看着我:“怎麽了?”我心念一動,示意他向紙門望去。他轉頭看了看,又有些疑惑的回頭看我:“那門……怎麽了嗎?”他看不到?還是說他在說謊?可能是我的表情過于奇怪了,張仲遠放下手中的醬汁,用濕巾摸了摸嘴,困惑的看了我一眼拉開了紙門。
外面空蕩蕩的。
他還象征性的朝外望了望,示意我們什麽也沒有。
若說之前吃飯的氣氛是尴尬,那麽之後便是詭異了,各懷鬼胎的三個人在一片沉默中默默的吃完了飯。後來又有人來送了幾次餐,都是一個穿和服的妹子,之前的那個小哥可能是真被吓壞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從雅間出來的時候我總覺的有什麽奇怪的感覺,向周圍看了看,發現路過的服務員在看我們三個,結賬的時候就連老闆都露出一種暧昧的表情,要是他是個妹子我說不定會覺得他對我有意思了呢,咳,應該是我們惡作劇整送餐小哥的事已經被大家都知道了吧,他們說不定覺的我們是神經病。
“奇怪。”張仲遠看了看沖我們擠眉弄眼老闆道。我和三胖對視一眼,再次下定決心這家店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來了。
走出店門,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六月的夜晚還是很舒服的,空氣中帶着清新的泥土的味道,很有春天的感覺。沒走幾步我的冷汗突然就下來了,我終于發現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了,我已經聞慣了我身上死人香的味道,再加上那家日料店收銀台邊上供着關二爺,所以便沒有在意,那家店内濃郁的香火中夾雜着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跟我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隻是要更加濃烈,而且似乎那店裏的人身上都帶着這種味道。就如小道士所說,這種味道輕易是染不到身上的,我湊近胖子聞了聞,他身上雖然有淡淡的香火味,但卻不是死人香的味道,隻是在前台結賬的時候站在關二爺的香爐邊上沾上的味道,張仲遠身上隻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服的味道,連香火味都沒有。
看到我詭異的湊過去在他身上聞了聞,張仲遠嫌棄的往邊上走了走。
“……”所以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按照小道士的說法,不太可能陽氣重的人都集中在一家店裏打工了吧,那麽這家店到底是怎麽回事?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