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诶,早上的事多謝你了,不過老劉他……沒送到醫院就已經不行了诶。”
說着又冒出兩行濁淚來。我又看了看照片:
“不對啊,我早上看到的大爺不是這個吧。”
那大爺複又擡起頭來:
“就是老劉,他半年前就不太對了,全身皮膚發黃萎縮的厲害眼睛也凹進去了,去醫院看又說什麽病也沒有,而且人也能蹦能跳會吃會睡的似乎比以前精神更好了,我們就也沒在意。沒想到……”
我和小道士互相看了一眼,小道士道:“大爺,您能再給我說說早上的情形嗎?”大爺又說了一遍,到是跟我說的不差。小道士也沒再說什麽,告别了大爺我們便一起離開了。
第二天早晨一大早,我便跟着學校的隊伍回學校去了。
“道友……”見我出門,小道士連忙跟了上來。
我隻好停下來,無奈的告訴他:“我不叫道友,我叫黃文軒,以後你可以叫我軒哥,或是黃哥。”我一手扶在行李上,從兜裏掏出一支煙來點上。
“好的,黃叔。”
“咳咳咳”我被煙嗆了一下,咳了一會,把煙叼回嘴裏,給了他一記爆栗。“小兔崽子,聽不懂人話是吧”。
三胖從後面趕上來,摸了摸小道士的腦袋用道:“人家本來就比你小嘛,你看人家長的多嫩,看着跟高中生似的,再看看你?”
“我?我怎麽了?我不也是大學開始樣子就沒變過,還是這麽英俊潇灑。”
“呵呵,你還真是不要臉的楷模。”
“多謝誇獎。”
外面傳來了車發動的聲音,三胖又道:“小朋友,你要記得你胖哥哥我和你黃叔哦,你黃叔是個好人,絕對不要忘記你黃叔,有空要來看你黃叔,到時候叫你黃叔請你吃飯,我們該走了快跟你黃叔說再見。”
我把煙屁股往腳下一丢,用皮鞋撚了撚,一把把三胖按在牆上,雖然我知道他是想在小道士面前彌補一下他昨天不友好的表現,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胖雙手護住腦袋,大聲嚷嚷着:“你這是惱羞成怒,你這是公報私仇,你這是伺機報複,哎喲哎喲,頭可斷發型不可亂,說好揍我不弄亂我發型的。”
我這還沒動手呢……看了一眼他油光發亮的頭發心裏歎了一聲,就算我要破壞你發型這也要下的去手啊。
底下的人開始催人了,我在三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他踉跄了兩步走過去拿起行李,順手把我的也拿了下去,還算有良心。
“黃叔,你回去以後多加小心,我驅完這隻鬼就馬上來找你,這個,”他塞了一沓黃符在我手中“可以抵擋幾天,你先用着,趕緊辦完手續。”
“……”
我們昨晚散步的時候說好的,我先回學校辦請假手續和交接工作,他留在這讓上次那個老鬼超生,完了就過去找我。
既然都叫我叔了,我總不能白占他便宜,于是我像長輩一樣拍了拍他的頭,他确實長的顯小,看着還是高中生的模樣。
“對了,你叫什麽?”
“軒轅隋白”
“……”爲什麽一個普通的鄉村道士會有這麽主角的名字,這不科學。
樓下催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轉身向樓下走去。
回去坐的是一輛吉普,之前送老教授們過來的,他們昨天被鎮政府的人給先送走了,所以這輛吉普就空了下來,便宜了我們幾個。
大康坐在副駕上,還有空調對着吹好不自在,再看我們仨在後面都快擠成了筷子,尤其是坐在中間的小丁,看着又擠又熱,快成了餡。
其實準确的來說并不能說仨,而是應該說四,一個穿着綠色長裙的女人正趴在三胖的背上,明明還是九月初,三胖卻硬生生的打了個冷戰,然後咋咋呼呼的喊道:
“大康,把冷氣關小點,這車裏怎麽這麽冷。”
坐在副駕上的大康看了空調一眼,道:
“什麽毛病,這都27c了,你不是平時還嫌熱的嗎?”
小丁也幫腔道:“我也覺得剛剛好,不冷也不熱。”
我向那女人看去,似乎是發現我在看她,她轉過頭來向我眨了眨眼睛,是個挺可愛的女孩子,娃娃臉,大眼睛,有些面善,跟在三胖身邊挺久了,不常跟着,也沒有什麽惡意,就由她去了。
不過最近倒是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了,我向她微微地點了點頭,示意我看到她了,她笑了,摟緊了三胖的脖子。
三胖突然轉過來,吓了我一跳,
“幫小爺拿一下外套,真是見鬼了,怎麽這麽冷。”
我心裏默默的說了一句:可不是。翻過座椅去後面翻行李,翻着翻着,我背後冷汗便下來了,我終于知道這些天我一直覺的詭異的原因了。
從剛到鎮上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隻是一直沒發現奇怪在哪,現在看到車裏的鬼才想起來:這個小鎮太‘幹淨’了。除了我剛來的時候在澡堂裏看到的那位老鬼,之後居然一個那東西也沒遇到,開始我還以爲是我之前跟小道士接觸了以後沾上了什麽鬼見了會害怕的東西,所以那些東西才沒有敢在我面前出現的,但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顯然不是。就連上次劉大爺死的時候也沒有看見那東西的出現。
沒有那些東西出現在許多人看來也許是好事,但是在我看來卻未必。因爲在我十多歲那年也遇到過一次相似的情況,而後發生的事情讓我根本不敢回憶,更是成爲我這麽多年來噩夢的根源。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